文泽才看了一眼坐在院子里给两个孙女讲故事的左婆婆,“左婆婆现在有了期盼,会越来越有福气的,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马书记,你家可有宝贝的。”

    马中愿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文泽才的肩膀,眼底带着笑意,“有文大师这话,我就放心了。”

    他一直担心自家老娘过不了多久好日子,毕竟前几十年都过得苦哈哈的,身上也带了不少毛病,接下县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将老太太送去医院做检查。

    这一查毛病还真不少,其中最大的毛病就是胃,想想也是,这么多年饱一顿饿一顿的,胃要是好的那就奇怪了。

    好在老太太乖乖吃药休息,一点也不闹腾,甚至和自己媳妇也相处得极好,没有出现神志错乱的时候,如今再听文泽才这样说,马中愿的心大安。

    聊完家常,也开始提起正事了。

    马中愿的脸上带着无奈,“说起来他还是我的领导,闲聊的时候我提起我娘以及你,哎,他还记上了,前儿个来家里找我,说想见见你。”

    马中愿的领导

    文泽才微微思索了一下,问道,“他是算自己还是算别人”

    “这他倒是没有说,”马中愿摇头,“不过我猜应该是他的家事,这方面我就不好多问了。”

    文泽才点头,“行,他现在方便吗”

    他要是住县城也就不赶时间了,明儿晓晓得上学,他又得去书店,所以能现在算就现在。

    “有,他特意交代说这几天都在家里,我带你去见他。”

    说着,马中愿便起身拿了件外套,然后便带着文泽才出门了,文泽才跟田秀芬简单地说了下情况,让她和晓晓在马家等自己回来。

    文泽才他们走后,马中愿的媳妇笑看着田秀芬,“瞧瞧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热乎。”

    田秀芬收回视线,笑了笑。

    马中愿的领导姓甘,叫甘建华,四十多岁,大宽脸将耳朵都藏住了,正面看过去像是没有耳朵似的。

    “这就是你说的文大师”

    甘建华见到文泽才后笑眯眯地请对方坐下喝茶,然后使了个眼色把马中愿叫道一旁低声问道。

    马中愿点头,他看着甘建华脸上的不信任,低声道,“可别因为他年轻就小看了,文大师的本事大着呢,就咱们县城那个黑头,都是请他算了后,才知道自己戴了多年的绿帽子。”

    “你是说黑头杨是因为这人算出来后,才动的手”

    甘建华倒吸一口气追问道。

    这“黑头杨”指的就是杨先碧,他之前混的黑道,后来到县城虽然低调了许多,但是白道黑道都有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有人在背后叫他“黑头羊。”

    看着是羊,其实是黑的。

    前几天杨先碧突然和他妻子离了婚不说,还将他们的儿子也赶出了家门,扬言谁要是敢救济这母子二人,就是和他过不去

    他这番做法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为什么,可杨先碧居然不怕人嘲笑,而是大大方方的将人赶了出去,断了他们的路。

    听说现在那母子二人住在小道楼那边,晚上睡觉都漏风漏雨的地儿。

    “我也是在别处听说他找了位大师算过,来的路上我向文大师确认了一下,没错。”

    马中愿点头。

    甘建华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如果是这样,倒是一件好事,我爹就是不信也找不到漏处。”

    爹

    马中愿这才想起甘老爷子最近有些不安分。

    “文大师,这茶可还合口”

    甘建华和马中愿回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当然合口,这茶入口甘甜,没有半点涩味,”文泽才点头笑道。

    马中愿看了看笑眯眯的两人,再想起甘老爷子,于是一拍脑袋,“哎哟,我忘了我还有事儿,文大师,你们慢慢聊,我最多一小时就办完,等我回来接你。”

    说完,便走了。

    文泽才当然知道马中愿这是回避他们之间的谈话,他看向甘建华,“是你算还是别人算”

    甘建华脸上的笑意更深,“是我爹算。”

    甘老爷子住的地儿就在甘建华房子的对面,几步路便到了。

    到了老爷子的住处后,甘建华冲着门叫道,“爹,我带了大师给您算算。”

    没多久门里便传来怒骂声,“你又整什么幺蛾子我告诉你,老子的事儿老子自己决定,用不着你们同意”

    文泽才听见这话微微挑眉,这老爷子脾气还挺暴。

    甘建华清咳一声,对文泽才解释着,“我爹年轻的时候当过兵,脾气也不是很好,见谅见谅。”

    “你又在外面编排我什么一个汉子怎么嘴碎得和你媳妇似的”

    “碰”的一下,那院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在两人面前,他脸上的带着怒气看着甘建华。

    头发虽然白了,可脸上却没什么皱纹,而且那双眼睛也透着精光,一点也不浑浊,看着就是个精明的小老头。

    小老头把甘建华骂得狗血淋头,最后在甘建华再三赔小心外,小老头在渐渐地止住了声音。

    他转头看向一旁做背景的文泽才,“你这娃子是干什么的”

    文泽才看向甘建华,他觉得自己要是说来给老爷子算命的,一定会被对方打一顿。

    甘建华连忙将老爷子拉着往院子里面,一边走一边解释着,“这不是您想和陈姨在一起吗你们虽然这么大年龄,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我知道您和陈姨都念旧,这不,八字得测、得合吧”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就连文泽才这个外人都听出来了,偏偏这个老头子还一脸高兴,“你早说嘛,娃子走”

    “这位是文大师,爹您别一口一个娃子的叫,”甘建华现在可不敢得罪文泽才,万一被这能力下了什么套,他的前途都得扔了。

    “不碍事,您是长辈,我是小辈,叫我娃子是应当的,”文泽才说话也不叼着,让甘老爷子很高兴。

    三人一起进了院子,院子里全是花草,现在这天大多数的花都开了,这一院子的风景让人赞叹不已。

    看见文泽才脸上的神色后,甘老爷子得意地扬起头,“好看吧这些都是我对象打理出来的。”

    对象

    这老爷子说话还挺新潮,文泽才看了眼脸黑黑的甘建华,将笑意压了下去。

    “确实好看,特别是那几株兰花。”

    文泽才指了指最中央的位置,甘老爷子一脸欣慰,“来我这做客的人大多把眼光放在眼前的月季上面,只有你看到了那兰花,我告诉你,那几株兰草可是我”

    “爹,人家文大师赶时间,您还是快点儿请文大师里面坐着说吧。”甘建华都能把甘老爷子下面的话背出来,这么多年耳朵成听出茧子了。

    被打断话的甘老爷子又骂了甘建华几句,等终于坐下的时候,甘老爷子又要起身出去,“哎,得把你陈姨叫过来一起看啊。”

    甘建华气得脸都绿了,他一把将老爷子拉着坐下,“爹,您不会连陈姨的八字都记不得吧”

    老爷子这才作罢。

    将自己的八字和他嘴里陈姨的八字说给文泽才。

    文泽才从他这里拿了一张纸,一支笔,他将两人的八字写下后,再抬起头看了看甘老爷子的面相。

    “甘大叔,”进门之前甘建华称文泽才为小兄弟,他自然不能把甘老爷子的辈分叫得太高,“从您的面相看上确实还有姻缘在,且就在这一两年,但是看您和陈姨的八字来说你们并没有姻缘。”

    甘老爷子瞪大眼,甘建华则暗叫一声好,他正准备让文泽才说他们没戏呢,结果人家直接就这样说了。

    “咋会呢我和她有话着呢”

    甘老爷子一脸不相信,就差骂文泽才是个骗子了。

    文泽才无奈地指了指两人的八字,“她命中带水,您命中带火,是水火不容之相。”

    “可我们认识的这几年,一次也没红过脸,我就是发火,她都让着,还宽慰我,咋就不容呢”

    甘建华却帮着文泽才说话,“您咋知道她有没有在背后骂您呢”

    “呸,你少来”甘老爷子冷哼一声,然后便背过身不去看他,而是盯着文泽才,“你的意思是我和陈姨并没有姻缘,可你刚刚说我确实有,这怎么说”

    “您老年确实有一姻缘,但却不是这个陈姨,”文泽才将两人的八字折对成两个方,这一看过去还真是一水一火之像。

    甘老爷子瞪着那像不说话。

    文泽才起身去院子里看花草,留下父子二人说话。

    甘建华连忙道,“爹,您又不是不知道她以前的德性,怎么会一下就改好的我们不是不让您找老伴儿,只是这陈姨不是个让人放心的,您忘了,她还有四个儿子,每个儿子都是依靠您才找到活儿做的,这根本就是利用您啊”

    甘老爷爷眼圈一红,“你们都忙,明明就住在对面,一个月还见不到三回,我想找老伴儿有错吗”

    “没错没错,这不是文大师也说了,您确实有一段姻缘,而且就在这一两年,陈姨那边您先冷一冷看看,等她露出马脚您就知道我们真不是不让您找伴儿,而是不愿意这陈姨做您的伴儿。”

    和甘建华回去的时候,甘建华感慨道,“这老爷子越老越像个孩子。”

    文泽才回头看了眼老爷子紧闭的院门,“抽空多陪陪甘大叔吧。”

    老爷子说到底还是寂寞了。

    “哎哎哎,对了文大师,刚刚你说老爷子还有姻缘,是真话吗”

    甘建华低声问道。

    “从命格上看确实是这样,”文泽才看着他。

    甘建华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最后大笑着将人请进屋子,他给了五十块钱,“老马说你算一次的价是这个,请收好,再者刚才大师喝的茶叶,我这里送大师五斤。”

    马中愿说他算一次五十块文泽才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收下了。

    “那就多谢了。”

    那确实是好茶,甘建华这举止有交好的意思。

    上辈子没少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所以文泽才显得很平静。

    倒是一直暗中观察他的甘建华在心里高看了文泽才几分。

    马中愿如他所说的那般,一个小时后便来接文泽才了。

    两人从甘家出来后,马中愿才提起甘家的事儿,原来甘老爷子的老伴儿死了十几年了,他们的孩子个个都出息,不是在供销社上班,就是在大食堂,最有出息的便是甘建华。

    孩子们出息了,也成家了,老爷子又不愿意和儿女住,儿子们回去得少,老爷子就寂寞了。

    “那个陈姨的老伴儿也死几年了,可她老伴儿刚死没多久,她便常去甘叔散步的地儿与甘叔搭话。”说到这儿,马中愿清咳一声,“当然,我这也是听别人说的。”

    “明白,”文泽才点头。

    马中愿笑了笑,“老甘什么人啊,一眼就看出陈姨不对劲儿,加上陈姨一直让甘叔给她儿子们介绍活儿做,就更看她不顺眼了。”

    可甘老爷子却觉得是儿女们不让他找老伴儿,也不管他有没有说话的人,所以便倔起来,反而和陈姨走得更近。

    “所以甘大哥的原意是想让我说假话,表明甘叔和陈姨没有戏”

    “没错,不过你也算是歪打正着,他这人有些话也不好意思摆明说。

    马中愿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婉拒了马中愿夫妇的留饭,文泽才带着田秀芬母子来到了沐中巷杨家,杨家住在底楼,只有一道门,门开进去便是一个小院子。

    从外面看还以为是个独长户。

    杨家几个小娃子正在外面跑跑跳跳的,听文泽才说找他们的爷爷,顿时叽叽喳喳的冲着门里叫了好几声,然后便围住晓晓,想带着她玩儿。

    田秀芬摸了摸晓晓的脑袋,让她去。

    杨老爷子很瘦,但也很高,一个老人的身量能和文泽才这种年轻人一样高,确实不多见。

    也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有多高。

    “洪老家伙介绍的”

    杨老爷子吧嗒一口旱烟杆儿,看着文则才和田秀芬。

    “是的,他说您这里能长期拿到黄骨浆纸。”文泽才上前答话,顺带将田秀芬挡住。

    杨老爷子见此哈哈一笑,“那你可听他说了我的条件”

    一斤粮票换二十张黄骨浆纸。

    “我听了的。”

    文泽才点头,然后便转身对着田秀芬,田秀芬从兜里拿出两张粮票递给他。

    文泽才接过后拿给杨老爷子,这是他刚才向马中愿换的,一共换了十斤粮票,剩下八斤他们自己用。

    杨老爷子摸了摸那两张粮票,然后进了独门,过了大概五分钟才拿着一包东西出来。

    “给。”

    文泽才只是打开看了一眼便包上了,“多谢。”

    杨老爷子又坐回原来的椅子,吧嗒着旱烟轻声道,“下次再来就是了。”

    这意思是他这里的黄骨浆纸是随时有的,文泽才点头,带着妻女离开。

    等他们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

    晓晓早就睡着了,田秀芬给她擦了擦脸和脚,文泽才将其抱到床上,最后亲了亲她的小脸,回房了。

    田秀芬正在放粮票以及三十块钱。

    原本是五十,后来和马中愿换了粮票,便只有三十了。

    “你这些东西不放这里吗”

    看着文泽拿着从杨老爷子那里拿回来的东西往外走,田秀芬疑惑道。

    毕竟花了两斤粮票的东西,很贵重才对。

    “这东西可不能放在屋子里,你先睡,我放好就来。”文泽才轻笑道。

    田秀芬脸一红,将柜子关上。

    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并不知道夏家的事儿,等第二天文泽才到镇上上班的时候,王老板一脸慎重的凑上来。

    “文兄弟,你可知道请山村夏家的事儿”

    “夏正国那家”文泽才回过头。

    王老板见他说出那人的名字,双眼一亮,“你知道他找你算过”

    “没有。”

    想起夏正国让他保密的事儿,文泽才摇头。

    王老板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便神色难言低声道,“我也是听镇上的朋友说的,昨儿个夏家那个老太太把她媳妇推了一把,结果正好撞到了肚子,哎哟那个血流得哟,幸好被人听见送到了镇上。”

    夏大嫂不,现在应该叫她白狐。

    “孩子保住了吗”

    那白狐之前说过,最后这个孩子她会替夏大嫂生下来。

    “保住了,”王老板点头,“可诡异的就是这事儿。”

    原来就在那夏家媳妇被送到镇上的时候,先是上工的夏正国被自己的锄头挖断了腿;后是夏老太太被家里养的鸡啄瞎了眼睛不说,还被房顶上滑下来的瓦片割掉了耳朵,没多久就死了。

    “除此之外,夏家的其他人也是死的死,伤的伤,文兄弟,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诡异了吗”

    王老板说着便搓了搓沙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文泽才在心里叹息一声,面上却不显露惊色,“因果报应吧。”

    王老板双眼一闪,看向文泽才的眼神更热切了,“文兄弟这话说得没错,听说那夏家媳妇醒来后便一直哭,说什么夏家以前害了山上的神狐,所以她才一个孩子都没养成。”

    文泽才这白狐还真是个戏精。

    不过白狐报复夏家后人也是因为夏二叔当年的那句话,他向前来救黑狐和小狐的白狐说还要更多的猎物时,白狐不信他,让他发誓。

    夏二叔以夏家三代发誓,要是他没遵守誓言,就让夏家人死得难看,活得伤心。

    而白狐寻夏二叔不得,便将目光看向了夏家后人,那夏老太太的丈夫,便是当年砍掉黑狐脑袋的人。

    而夏家对待夏大嫂的行为也激起了白狐的怨恨。

    原本以为人类对异类才会狠心,不想对待自己的亲人依旧不带情面。

    “夏大嫂出院了吗”

    “昨儿晚上就不知所踪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王老板说完便坐下拿起刚拉回来的书,有滋有味地看着。

    文泽才瞥了一眼,却发现那讲的居然是各种民间奇谈的书。

    他微微一叹,拿起抹布继续干活。

    晚上,田秀芬也说起夏家的事,“也不知道夏大嫂挺着个肚子能去哪里,不会真的被害了吧”

    文泽才正想回答便听见一道轻笑声,他神色一正,“你就在房里不要出去”

    说完便拿起黄骨浆纸和铜钱来到院子处。

    果然,夏大嫂就坐在墙上看着他。

    “你也不嫌硌得慌。”

    夏大嫂闻言翻了个白眼,她垂头摸了摸自己肚子,笑问道,“小相师,你可想收养个孩子”

    文泽才一愣,随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正要问就被夏大嫂打断了话,“这身体我只能撑到生产的时候,到那时我便又是白狐了,我那几个小狐崽儿可不喜欢人类,这孩子我养不了。”

    “可我答应过这个女人,”夏大嫂抬起头,看着文泽才,“但我也留了个心眼,这个孩子我如她的愿生下来,却没有说要养大他,说到底他还是夏家人,而我是他的仇人。”

    文泽才皱起眉头,他可不信这个狐狸的话,“我不缺孩子。”

    夏大嫂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既然如此,打扰了。”

    说完便跃下墙头不见了。

    文泽才看了眼刚刚对方坐过的墙头,左右环顾一下,拿起一把镰刀将黄骨浆纸包在上面,然后对准墙头扔了过去。

    “吱”

    一道怪异的惊叫声后,墙头的位置出现一只黑狐狸痛苦的身影,夏大嫂去而复返,将那黑狐狸的灵魂收进了自己的肚子。

    文泽才瞪大眼,“你居然”

    用凡人孕狐

    “这可不是我的本意,”夏大嫂瞪着眼,“要不是那老家伙推了我一把,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成死胎,我丈夫需要再活,就只能这样做。”

    她原本想将黑狐的灵魂留在墙头,每到月圆之夜她便过来吸取文泽才的精气,不想对方比她这个狐狸还狡猾,不敢不上当,还打出了黑狐的灵魂。

    “你违背了和夏大嫂的誓言,”文泽才冷脸看着她,“她本就不是夏家人,因为你她已经失去了好几个孩子,你却连她最后的意愿都没能遵守”

    说着便再次拿出黄骨浆纸,夏大嫂飞身而起踩在房顶上,现在天已经大黑,根本不会有人看见她。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若没这个打算,那个孩子就不会死”文泽才不信她的鬼话,正要与她动手时,一道金符突然从天而降随即从巴掌大小变为三丈长将夏大嫂团团围住,夏大嫂还未发出痛叫声,便化为白狐逃离。

    夏大嫂的肉身从房顶上滚下来,文泽才赶忙去接,结果还没碰到,一阵轻笑传进他的耳中,“你可接不住。”

    闻声他急忙看过去,只见一道黑影抱住夏大嫂的肉身便消失在黑夜中,“你且放心,夏大嫂还有一魂,吾能将她救活,只可惜这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那声音分明是个青年人。

    文泽才搓了搓眼睛,娘耶,他这是遇见高人了

    虽然是个道士。

    作者有话要说文泽才我以后不会和道士一起捉鬼的,我依旧做我的老本行,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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