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过。

    李翀拿着其中一支笔,在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狼毫笔是全新的,笔尖雪白不含一丝杂色。

    他怔怔地盯着笔尖,神色不喜不怒,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边还放着一条鲛鮹制成的手帕,鲛鮹材质轻薄,但却极为牢固,传闻上等的鲛鮹刀劈不烂,火烧不断。

    “皇帝哥哥,你在干什么呢?”陆时今走进来,给李翀行了个礼请安,然后大大咧咧走到他旁边,看到他手里拿着毛笔却不写字,奇怪地问,“这笔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为何皇帝哥哥你一直盯着它看?”李翀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勾了下唇,“没什么特别的,朕刚刚在想事情。”“哦。”陆时今没多想,走到一旁坐下,端起太监拿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皇帝哥哥,幸好你出来了,若是你再在康华殿念几天经,我可就要无聊死了。”李翀放下笔,淡声道:“不是告诉过你,不能说‘死’这个字吗?这是忌讳。”“哎呀,我忘了嘛。”陆时今笑嘻嘻道,“皇帝哥哥,你今晚还要批折子吗?”“不批了,怎么?”李翀看他。

    陆时今眼前一亮:“那咱们玩游戏吧?”李翀放下笔,“你想玩什么?先说好,太幼稚的游戏朕可不玩。”陆时今撇嘴:“什么叫幼稚啊?皇帝哥哥你是嫌弃我傻是不是?”“胡说什么?朕可从来没这种意思。”李翀眼里含笑,“朕的意思是像踢沙包、捉迷藏这种游戏,朕不玩,你还是找小太监陪你玩去。”“哼,”陆时今站起来叉腰,不服气地扭头,“谁说要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了!我已经是大人了,自然要玩大人玩的游戏!”李翀也跟着站起来,负袖走到陆时今面前,低头饶有兴趣地看他,“哦是吗?对哦,朕都差点忘了,我们今今已经长大了呀,那你说说,大人都玩什么游戏?”陆时今眼珠儿一转,狡黠笑道:“我前几日刚学会了行酒令,皇帝哥哥,咱们喝酒划拳怎么样?”“嗬,你居然还会划拳?”李翀手放到陆时今的肩膀上,拍了拍,“你十以内的算术终于学会了是不是?”“瞧不起谁呢!”陆时今握拳捶了一下皇帝的胸口,“百以内的算术都不在话下好嘛!皇帝哥哥,就说你敢不敢吧!今天我非把你喝趴下不可!”李翀眼神幽深,唇边笑意更浓,“行啊,朕和你也的确很久没一起好好喝一杯了,只是光喝酒没意思,再另外加点彩头如何?”“还要加什么彩头?”陆时今问。

    李翀想了想,道:“划拳输的,除了喝酒,再脱一件衣服。”“嗐,我还以为是什么呢,”陆时今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我和你都是男人,脱衣服有什么好怕的,行,脱就脱!”李翀对着旁边伺候的小太监道:“拿酒过来,记得要拿西北进贡过来的那一瓶。”很快小太监就端了盘子过来,一个一尺高的白玉酒壶,两个玉杯,还有两三碟佐酒小菜。

    李翀和陆时今两人已经盘腿对坐在炕桌两边,酒端上来后,李翀便让伺候的下人都退下去,偏殿里就剩了他和陆时今两人。

    脚下的炭火盆里烧的很旺,屋子里的温度不低,陆时今脑门上都沁出了细细的汗,更显得唇红齿白。

    李翀拿起酒壶给两个酒杯里都倒满酒,然后挽起袖子,挑眉对陆时今道:“开始吧?”“来!”陆时今豪爽地撸起袖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心里得意地想,想当年爸爸可是人称“划拳小王子”,划拳就没输过谁!

    狗皇帝,还装正经人,看今晚我怎么收拾你,你就等着酒后乱性吧!

    两人都把手背到身后,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猜测出他会出几根手指头。

    忽然,两人又同时一眯眼,都快如闪电地从背后伸出来一只手。

    李翀喊着“六”,陆时今喊的“五”,再定睛一看桌子上方的手指,两人竟然都不约而同地伸出了三根手指,那自然是喊“六”的李翀赢了。

    李翀手一指陆时今面前的酒杯,大声道:“喝!”愿赌服输,陆时今痛快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却没想到这酒辛辣得很,一入喉喉咙就跟火烧似的,度数肯定不低。

    陆时今被辣的直皱眉,酒气一个劲儿往脑子上涌,冲得他头晕眼花,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陆时今咬着牙吸了口凉气,睁眼看到对面笑得不怀好意的李翀,心里开始打鼓,靠,狗皇帝是准备跟他玩大的啊!

    “再来!”陆时今的好胜心被激起来,又把袖子往上撸了撸,“这次是我大意了才会输给你,下一局一定是我赢!”“别急啊,你只喝了就,还没脱衣服呢。”李翀笑吟吟地道。

    哦对了,差点还忘了这一茬儿。

    陆时今眨了眨眼,狗皇帝想看他笑话,偏不让他看!

    陆时今解下自己的腰带扔到桌上,面不改色地道:“好了,我脱了。”“就一根腰带?也算衣服?”李翀身体前倾,不满地屈指叩了叩桌子。

    陆时今抬起下巴一副无赖样,“腰带也是穿在身上的,怎么不能算衣服了?规矩是我定的,我说算就算!”李翀笑了起来,赞许地点了点头,好脾气地说:“行,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来吧,继续。”然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