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猜了三把,今晚的李翀就好像被幸运女神光顾了一样,一把都没输过。

    而陆时今这个倒霉蛋,已经喝下去了三杯烈酒,满脸通红,头脑发热跟火烧一样。

    不仅如此,在他把汗巾,手帕,袜子这些东西都当衣服摘下来之后,终于身上没有其他东西可以让他耍无赖了,只能选择脱衣服。

    “脱吧?”李翀手肘撑在桌上支着头,好整以暇地打量陆时今。

    陆时今皱皱鼻子,脱掉外袍甩到一边:“脱就脱,我还嫌外袍穿了束手束脚,影响了我发挥呢,来,皇帝哥哥咱们继续,下一把我一定不会赢啊呸,不会输!”陆时今不信邪,没道理他能一直背下去。

    明明是他提出来玩划拳的,结果李翀居然一杯酒都没喝?

    这要是说出去,那他“划拳小王子”的名号还要不要了!必须把场子找回来!

    可有时候,人一旦背起来,就会一路背到底。

    不出十轮,陆时今依旧喝掉了七杯高浓度烈酒,身上的衣服脱了只剩条亵裤了。

    再输,可真就输的只剩底裤了啊。

    反观李翀,只输了三把,三杯酒喝下去不痛不痒,身上的衣服也仍整整齐齐地穿着。

    陆时今这时候知道后悔了,躺下来在炕上打起滚,控诉道:“呜呜呜,皇帝哥哥你欺负人,不玩了不玩了,这游戏一点都不好玩!”李翀哂笑道:“是你说要划拳的,怎么反倒怪起朕来了?输了就耍无赖不玩了,你以后可别想再让朕陪你玩。”酒劲上来了,陆时今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身上犯懒,有气无力地道:“那你都不知道让让我吗?一个游戏,老你一个人赢,有什么意思啊?”“朕没让你?”李翀一本正经地道,“朕不是给你留了条裤子?”“你!”陆时今感觉受到了无情嘲笑,坐起来一拍桌子,嘴巴一扁,“皇帝哥哥欺人太甚,我不跟你玩了,我走了!”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胡乱套上,他下炕想穿鞋,却因为喝多了头晕眼花,脚伸了几次,都伸不进鞋筒里,气得陆时今直接把鞋给踢飞了,委屈地大喊:“连鞋都欺负我!”“都喝成这样了,还想上哪儿去?”李翀把炕桌端走,把人按回去。

    陆时今浑身使不出力气,被李翀压着也反抗不了,就这么安静躺着,眼神哀怨地看着李翀。

    酒意熏红了少年狭长的眼尾,眼里泪盈盈的,烛火照耀下,浮动着细碎的波光。

    吐息间能闻到淡淡的酒香,李翀感觉自己明明没喝多少,闻到少年身上的气息之后,已经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皇帝哥哥欺负人,我不喜欢你了。”陆时今嗓音软糯地指责,纤长的睫毛扇啊扇的,痒进了皇帝的心里。

    李翀捏了捏少年的脸,浅笑道:“那朕补偿你,今今继续喜欢朕,好吗?”一听有补偿,陆时今眼睛又亮了,感兴趣地问:“什么补偿?”李翀低下头,在少年耳边轻声道:“朕陪你练功,怎么样?”陆时今刚扬起来的嘴角僵住了,立即摇头道:“不怎么样,臣弟喝多了,臣弟想睡觉,臣弟不想练!”“不行,”李翀否决的干脆,捏着陆时今的耳朵假意批评,“要想练好功夫,就不可一日荒废,今日的份儿必须练完,才准睡觉。”陆时今急中生智道:“可是,我的武功秘籍没带啊,招式我也忘得差不多了,要不,明天再练吧?”这狗皇帝今天是怎么了?之前不管怎么磨他,他都不愿意陪自己“练功”,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主动了?

    难道是看他喝醉了,想借机揩油?靠,禽兽!

    李翀轻轻摇头,“无妨,朕今天要教你练的,并不是你那本册子上的招式。”陆时今大感不妙,“那要练什么?”李翀温声道:“今日,咱们练忍耐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练功也是一个道理。”陆时今听他说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李翀抽出来一条鲛鮹制成的帕子,将陆时今的双手举过头顶,又把帕子缠绕到他手腕上打了个结。

    “这……皇帝哥哥,你把我绑起来干嘛呀?”陆时今不禁微睁大眼,手腕扭了扭,想挣脱那条帕子,可那条帕子看似轻薄,却坚韧得很,陆时今使了大力,都挣脱不开。

    李翀坐在陆时今的腿上,压制住他不让他乱动,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刚才陆时今看到的那两支紫竹狼毫笔,在手里转了转。

    陆时今看着那两支笔,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咽了口口水,结巴了,“你、你、你想干什么?”李翀笑而不语,居高临下地观察着陆时今的表情,如预料般在他眼里见到了畏惧之色。

    试问,一个喝多了的傻子,只是看到两支毛笔,为什么会感觉害怕?

    答案不言而喻,所以,这个“傻子”一定是猜到了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所以才会怕。

    “今今乖,别怕,只是练功。”李翀握着毛笔,将笔尖对准了陆时今的胸膛,轻声安抚道,“现在是锻炼你的忍耐力,等会儿不管朕做什么,你都不许动,也不许发出声音来知道吗?”知道什么?我他妈什么都不知道!

    陆时今拼命摇头,语气可怜兮兮地道:“不要,皇帝哥哥,我不想练功了,我想睡觉,求你了,你解开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