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我国的现代医学已经超过西方了?”组长哑口无言。

    怎么说呢,“投毒”还在非公开阶段,这个小青年好像懂得比他还多。

    一个人突然在组长身边蹲下,虚弱地扶住桌腿,他吃了一惊,才发现是送报告的检测人员。

    因为第一天来的时候没有防护好,他们过于轻敌,导致现在眼睁睁看着同事一个个发病。

    组长眼里闪过挣扎,古方也就罢了,启用一个全新的药方,他要担责任的。

    谢玉帛道:“我昨天备好了药材,剂量足够一万个人治。”组长:“……”犹豫的时间都没有了。

    谢玉帛微笑:“不如我们先动员所有单位食堂,熬一熬药水,免得之后更加没人有力气熬药?”组长:“行。”铁锅熬中药,白雾茫茫中,组长下最后的决定,或许再等一天,就有更大的领导下来指挥。

    但是,一天也足以改变很多事。

    等药熬好,谢玉帛率先盛了一碗,“我喝一碗,组长你把心放回肚子里。”组长神色一僵,突然觉得自己工作这么多年,不如一个小孩果决。

    谢玉帛吹了吹凉,送到嘴边。

    组长突然伸手,握住碗沿,第一碗应该他来喝。

    他喝,他负责。

    组长正要用力夺碗,横空插来第三只手,一下子强硬地抢过碗。

    商言戈抓着碗沿,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他喉咙滚动了下,低头和谢玉帛接了个吻:“有点苦。”第91章山上组长空伸出手,觉得自己抓到了一把狗粮。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组长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表情立即变得严肃。

    他越听越惊讶,忍不住看向谢玉帛。

    他的上级大领导打电话指示他,全力配合谢玉帛的诊治方法,对方医术高明,治疗顽疾比西医有效,只要不是出格的手段,可以先答应下来,有事他担责。

    组长一边觉得放下心来,一边觉得空空落落,失去了一个扛下一切的机会。

    谢玉帛挥着大勺子,把药汁盛到不锈钢桶里,食堂打紫菜蛋花汤的桶,肩负了前所未有的使命。

    整整一大桶,需要两个壮年人合力搬运。组长身边的成员,倒下了一大片,想来想去,竟然一时间没有适合的人选。

    他忽然感到了紧迫感,再这样下去,病情能不能有效遏制不说,县城防卫安保无人,社会无法正常运行,要出乱子的。

    组长立刻派人拟定《新型中药汤剂自愿服用协议书》,按照谢玉帛说的总剂量,嚓嚓嚓印出了一万份。

    他们此时在一家大医院,前天集中收治了大概五十个病人,只过了一天半,人数迅速翻了四倍,基本上都是患者的家人。

    这病传染得如此厉害,亲人之间面面相觑,谁也没法照顾谁。

    特别是有一位母亲,单亲照顾孩子,孩子前些天摔断了腿,正在打石膏,结果两人都得了“懒病”,母亲四肢无力,急得直掉眼泪。

    医院广播宣读志愿书,讲明利害,一碗一疗程,机理不明,无毒性,暂时没有发现副作用,愿意服用的人请按呼叫铃,将由工作人员送药。

    第一个按铃的是一位单亲妈妈。

    然后是一个八十岁头发花白的老头,不顾家人劝,说自己活了一把年纪了,是时候为医学做贡献了。

    接下来的人里,在此次调查中倒下的工作人员和医护人员居多。

    特别是他们听说一共只要喝一碗,而他们组长已经带头干了一碗时,更是踊跃参与。

    有不有效不知道,反正喝不死人。

    谢玉帛一共发出五十九份,今晚他将彻夜守在医院。

    跟他一样不眠的还有专家组长,他们一群人来了三天,都没有解决办法,谢玉帛的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效,这个病发作迅速,传播方式诡异,单这一晚上他就不断收到各区爆发式新增的患者数量,与之相对的是,能用的人手越来越少,他快要变成一个光杆司令了。

    由于尚不清楚传播途径,增援人手也十分容易中招,简直到了喝口水都害怕的地步。

    天明时,组长跟上面汇报情况完毕,捏了捏眉心。

    那家慈善医院仿佛一个病毒库,只要进去过的人,不管有没有碰到东西,都染上了。

    组长觉得自己大概也离发病不远,他叹了口气,拎起一桶矿泉水换给饮水机。

    做完之后愣了下。

    他怕是……不会发病了。

    “组长!”仅剩的一个助手跑进来,“组长,动了!动了!”“喝药的今早醒来都能跑能跳了!”助手露出连日来第一个笑容,“原先有一家不让老大爷试药,大爷自己坚持,豁,好家伙,今天变成大爷照顾儿子孙子了,我进去统计的时候,全家人除了大爷,脸上都是猪肝色。”组长感觉天都亮了:“有没有人出现不良反应?”助手:“没有,现在一堆人吵着要喝药。”组长想到自己瞻前顾后的样子,和老领导下指示时的魄力,大爷终究是你大爷。

    谢玉帛守了一整夜,商言戈心疼地把他揽在自己怀里:“你睡一觉吧,接下来的事我盯着。”谢玉帛看了他一眼:“三小时后叫我起来,换你睡。”商言戈:“好。”大国师安心睡去,醒来时天都黑了。

    商言戈果然不会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