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的时候,她不以为然,现在才晓得这女人比鬼还吓人。

    ※※※※※※※※※※※※※※※※※※※※我想挖新坑了……第94章樊府琼林宴请了不少人,卞城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刚传了两日的热闹随着蔡公子的突然暴毙像是油锅里撒水,噼里啪啦炸了个山响,整个卞城上至耄耋下至刚落地的娃娃,没有不知道的,这个蔡公子连带蔡氏一族都被拿来说道,更有人将蔡公子的死相传了个绘声绘色,若只是将新丧之人说了僵尸,那倒不新鲜了,什么冤魂索命、被人种蛊、精尽人亡,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一个比一个离谱。

    蔡靖山听见那些叽叽喳喳的谣言气得不行,勒令身旁卞城府衙的人上街去抓那些信口开河的,在集市上当众责打,这一下不光是蔡家死了人,连通高晋都莫名惹了一身的骚。

    可卞城不是徐州,蔡靖山在卞城是客人,他一点脸面都不刚给高晋留,高晋就算是个软柿子也是又脾气的,只不过高晋的脾气不敢再樊府发作,既不想得罪蔡靖山,又要卖郭博彦的脸面,黄昏时分从樊府门口走出来,高晋像是蒙了一脸的泥尘,横眉冷眼晦气的很。

    刚走出来两步,元涛追了出来。

    “高知府请慢。”“元大人,还有事?”元涛走近,揖了揖,高晋差点想往后撤一步,这几大宗族他都招惹不起就想躲,幸好还是稳住了,否则府衙脸面真的碾在地上都拾不起来了。

    “哟,元大人这是何意啊?”“这樊府的琼林宴本该是我等诸位同僚难得一叙的机会,怎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惨事,又是在卞城,给高知府惹了不少麻烦,秦州在高知府的治下素来海晏河清,相信高知府定能很快为蔡大人平冤,这一揖权当是元某像高知府聊表敬意。”高晋愕然,看着元涛嘴角微微带着些笑的样子,仔细想着他这番话,蔡靖山为了爱子之死恨不得将卞城所有人都拿来问罪,若蔡公子真是被人害死的,能捉拿凶手归案,平息蔡靖山怒火也就罢了,怕只怕蔡公子当真是突然暴毙,那这事恐怕没完没了。

    现在蔡靖山扣着元家二位公子不放,元涛不放心自己先行折返禹州,元氏是名门望族,哪里容得蔡靖山这般欺负,多留两日是给樊府和郭博彦的面子,但绝不会让蔡靖山胡搅蛮缠下去。

    一个要走,一个要发疯,在他高晋卞城地界上这二位要是真打起来,那他这个知府算是做到头了。

    高晋浑身一凛,腰又弯下去几分:“啊哟,元大人折煞高某了,不敢当不敢当,我卞城许久不曾发生这样的案子,高某一定竭尽全力给蔡大人一个公道,我这就会府衙与仵作再商讨研究一番。那,在下就先告辞了。”月前才有一个死在了驿站,高晋好似浑然不知,大约听说了也没往心里去。

    “高知府好走。”高晋上了马车,忍不住啐了一口,都是王八蛋!欺负老实人!

    高晋心情不佳,回府衙与仵作商讨的话是随口敷衍元涛的,他平日里都懒得管旁人死活,这时候更不想管,憋闷了半晌,突然吩咐车夫掉头,往无忘斋寻魏林去了。

    魏林和单家产业遍地开花,可魏林却只喜欢在无忘斋待着,高晋初来时十分不解,直到他入了无忘斋内院才明白,无忘斋不仅是乐坊,内里庭院楼台都是精心构建的,无一处不精细、无一处不雅致,可不是寻常可比,若定要比一比,那就只有白碧山庄堪可一论。

    高晋到了无忘斋,直接被引入内院,下人一路小跑着去请魏林,那时魏林正与魏楚越下棋。

    “哈,来了呢。”魏林一枚黑子已捏在手里,先落了下去,笑说,“看来一会儿林叔不能陪你吃饭了。”“高知府特意前来,该是要紧事。”魏楚越也笑了笑。

    “你啊,现在大概已不需要我陪你吃饭了。”魏林笑着摇头。细想想这么多年魏林替魏楚越操着老母亲的心,一下子有人替他忙、替他操心了,还有些不习惯,心里却真是高兴。

    “你再不快去,高晋就该等急了。”“无妨。”魏林一摇头,又问,“你想怎么做?”琼林宴当日早上,郭博彦等人在樊府内宅聊了许多,魏林也在,当夜就将事情向魏楚越说明了。只不过,郭博彦说话滴水不漏,出的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主意,但他们各自心知肚明,宗族之间利益往来都是明面上看得过眼罢了,私底下的暗斗从未停歇,更没有什么互惠互利可言,都是在等一个“要你命”的好时机。

    魏楚越落下白子,说道:“蔡、元两家现在碍于郭老的面子还没撕破脸,让高晋去添把柴也好。秦棠到徐州有两日了,应该不会太久就会有信来,再拖几日,给秦棠一点时间收服了徐州府,到时候蔡靖山就真正是秋后蚂蚱了。”魏楚越认识秦棠时,他们都还是少年,魏楚越习惯称“秦棠”姓名而不是他的字,这虽不是什么大事,秦棠自己都乐意,可韩牧川每次听见都忍不住蹙眉。

    魏林点头:“好。那……玄剑山庄呢?”“我那日想进后宅看看,韩牧川说进不去,我便没硬闯,眼下失了贺宣的踪迹,先不着急,寒崇文只要在卞城一日,还能喘气,贺宣就不敢怎么闹。”“行吧。”魏林低头看了看棋局,将手里的黑子一投,“这局我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