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原独自一人回来的时候,就生气了。”魏楚越挑了挑眉:“这你都知道?”韩牧川的手指轻轻描过魏楚越的眉,低低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很喜欢挑眉?生气的时候却尤其爱笑?”“哦,所以我对着你笑就是生气了?”“那有这般简单?”韩牧川也笑了,“你呢,若笑时也挑眉,那就是心头真有喜乐,若笑时垂眼沉眉,那便是在盘算着什么……而若笑时静息,那才是生气了。”魏楚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生气、不生气,笑与不笑还能有着诸多讲究,不由愣了愣,“信口胡言。”韩牧川瞧着魏楚越笑着:“看,此刻你便不生气了。”“为了宋怡临说了这么许多话,你喝口茶吧你!”魏楚越将茶盏塞进韩牧川手里,自己像条游鱼似得溜走了。

    “我不是为了宋子绪,是为了阿越你。”“我?”“无忘斋还是需要人手的。你这番插手徐州事务,无忘斋将来恐怕难有安宁。寒崇文杀人灭口如此利落,恐怕是想让徐州案到此为止。但幕后之人一日不露面,岁贡寻不回,这便不能算完。”“以我的身手,难不成还不足以自保?”韩牧川摇头。

    “不还有你在?难道你这天下第一剑是浪得虚名的吗?”“保护你自然没有问题,只是阿越你呀哪里会肯永远受人庇护?”魏楚越微微低了低眼。

    “阿越,你为何当着文先生的面,让宋子绪离开无忘斋?此刻他二人当不好过。你何苦做这个坏人?宋子绪也不是蠢人,你但凡点一句,他就能明白。”魏楚越有些懒,斜卧塌上,慢慢吃着他的肉脯。

    韩牧川靠过来,将魏楚越圈在臂弯内,虚虚地搂着,轻声言道:“阿越,我在听。”魏楚越无声地叹了一息,顺势卧进韩牧川怀里,露出些浅笑:“韩牧川,你说的没错,我是故意的。宋怡临必须走。他那人确实不笨,可有时天真的很,又心软,不逼着他,他是不会走的。快刀斩乱麻才好。”“他是拿你当亲人,怎肯离去。”“他留着也无用。你说的不错,幕后之人不露面,反而是无忘斋露了行藏。宋怡临就算想要留,也无处留他了。”“你要走?要……”“嗯,我们不是说好了?大雪封山之前回雪原吗?”“阿越?”韩牧川越发不懂了,魏楚越是想蛰伏,还是当真要隐匿江湖?

    魏楚越又给韩牧川喂了一口肉脯:“多吃点,之后数月都吃不到了。”“那为何要放弃无忘斋?”“无忘斋还是无忘斋。我在哪里,无忘斋就会在哪里。只是眼下,晁云楼需要封关一段时间。我们正好出去玩一玩,回雪原过个年。”“阿越,你是要避开什么人吗?”“韩牧川,佛曰不可说啊。”“那夏原去徐州是……?”“徐州的案子还是要查,银子我也要知道去处。寻不寻的回来那就是秦棠的事情了。无忘斋有林叔。我们随时可以走。”“那明日就走也可以?”“可以。”第120章翌日,文然和宋怡临一同又去了无忘斋,刚到侧门的巷子口便瞧见里头停了架马车。这条小巷是个死胡同,只有一扇朱漆小门,门侧挂着无忘斋的小木牌。

    二人走近时,马车上下来个人敲响了无忘斋的侧门。宋怡临和文然不由得缓下了脚步。

    这马车宋怡临不认得,车轮上泥重、车身上也多尘灰,看模样是长途跋涉而来,这才巳时,正是无忘斋最清净的时候,这个时辰一般不会有人往无忘斋里进。

    宋怡临和文然走到无忘斋门口时与来人打了个照面,相互点了点头。

    三人并一架马车挤在巷中多有拥挤,又都堵在无忘斋侧门口,难免尴尬,幸亏不多久门就开了。

    多福拉开门闩,打了个哈欠,揉着睡意惺忪的眼,张口就问:“谁?”门一开就听见宋怡临凑过来的一声轻声呵斥:“多福规矩呢?”多福睁眼瞧见门外还有其他人,忙换上一脸客气的笑:“请问您找谁?”“你家少爷可在?”“少爷?”多福偷偷瞄了眼宋怡临。无忘斋外的人会客气地称魏楚越一声“魏先生”,而无忘斋的自己人只会成“魏少”,虽然差不多一个意思,却从未有“少爷”这两个字,但除了魏楚越,无忘斋哪儿还有第二个少爷?

    宋怡临微微摇头,这人不认识。

    多福笑着追问了一句:“这……这位大哥不是本地人吧?该是寻错了地方?我们无忘斋并没有少爷。”那人轻笑了一声:“我们是来找魏楚越魏先生的。”多福又瞄了宋怡临一眼:“原来是找魏先生的。真是不巧,魏先生今晨刚刚出门。”“出门?请问魏先生何时回来?”“这个魏先生没说,只说要出门一段时日,归期不定。”“归期不定?”那人呢喃了一声,想多福做了个揖,回马车边向车内人说了一声:“爷,魏先生出远门了。刚巧错过。”“嗯。递贴,那明日再来。”车内人说话声音不高,刚刚好能让巷子里的人都听清。

    那人点头应下,回身向多福递去了名帖,道:“小哥,我们在城中福元客栈暂住,若魏先生回了,烦请转告。我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