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恩。”“……”冯老,“啊?”“咳咳咳…...咳咳咳...…”果然,张淙呛着了,他侧过头一通猛咳,咳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手上的疙瘩汤都跟着抖了出来。

    “哎。”晏江何啧了一声,伸手拿过他手上的疙瘩汤放到桌上,皱着眉头拍了拍张淙的后背,“你行不行了。”张淙脸都呛红了,他猛地抬头瞪着晏江何,嗓子里依旧有不舒服的异物感,他又咳了两声:“你说什么?”晏江何凑到他跟前,贴着他耳朵很小声说:“我第一次见你,就让你少被揍了一拳,还让你避免了冻死街头。还有刚才。”晏江何说着,伸手象征性拍了一下张淙的后脑勺。

    张淙从书包里翻出水杯,喝了口水润嗓子,他喘了口气,觉得气管舒服些了,这才准备还嘴。只是他刚张开嘴,晏江何就夹了个灌汤包塞进了张淙嘴里封口。

    晏江何立马转头朝冯老笑:“你看给他激动的,我就说张淙特别乖吧,真是个好孩子。”“..….”张淙有火要从嘴里喷出去,他牙口一用力,“噗嗤”一声,灌汤包的汤汁就喷了出来。

    晏江何离他很近,张淙又是抬头瞪着晏江何的脸,而正巧这汤喷出来的时候,晏江何刚得瑟完准备扭头朝张淙“轻轻微笑”。

    简直天时地利人和占全了——所以,这鲜香的汤汁毫不辜负,直接喷到了晏江何嘴上。

    晏江何:“……”张淙拼命憋着笑,赶紧用s舌头卷了灌汤包在嘴里胡乱嚼两下咽了,然后立刻用手捂着脸,笑得肩膀开始抖。

    另一个忍不住的自然是冯老,他虽然早就看出来这两人不对付了,但真的没想到这模式会这么有意思,这会儿乐得差点儿把手里的粥给颠倒个儿扣床上。

    张淙眼疾手快,赶紧把冯老的粥拿到一边,眼睛里都笑出了水光:“你乐完了再吃。”晏江何竟也勾着笑,同时默默用纸巾擦嘴。他眯缝了一下眼,盯着张淙的脸看。这臭小子脸颊没有酒窝,但是嘴角处有一双轻浅的梨涡。这会儿他扯着嘴角,正巧看得着那一对小小的凹陷。

    晏江何见了张淙几次,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笑。果然,小孩儿就是小孩儿,什么样的小孩儿,也都是会这么笑的。

    “天哪!”冯老直感慨,“你们俩这缘分可大了,你们这是一对儿冤家啊!”老头看着特别开心,声调难得这么爽亮:“两个泼皮孬种!”就算是用纸巾擦了,晏江何还是觉得嘴上脸上都是油,他索性就站起来准备去卫生间洗洗。

    一看他要出去洗,张淙心里就更痛快了,他仰着头朝着晏江何的背影喊了一嗓子:“哎,洗嘴啊。”冯老立马又开始乐了。张淙下意识用掌心轻轻压了一下冯老打着吊针的手,怕他把针头弄鼓了。

    晏江何没说话,他只是在门口停了一下,侧过头看了张淙片刻,突然,他弯着眼角笑了笑,开门就走了。

    他这笑很短,转瞬即逝,飞快一下就过去了,但那眼角弯下来的弧度却很好看。

    晏江何桃花眼型,但不是桃花眼,和桃花眼差一对褶子,他是个单眼皮。可他眼睛不小,眉骨高,眼眶很深,一双卧蚕生得饱满,这么弯着眼角一笑,眼中那汪稀薄的光好像飞快洒了出来,浇到了张淙身上。

    张淙皱了皱眉,心里忽然就黯了一下。晏江何这个笑表明了——他刚才一直都是在逗他玩。把他当个孩子一样,逗着玩。

    张淙头顶无名火起,他把桌子上的粥往老头手里一塞:“吃吧,我回学校了。”冯老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嗯,去吧,疙瘩汤不喝了?”张淙拿起疙瘩汤,很豪迈地囫囵灌了两口,从嗓子眼到胃滚下一股暖流。

    冯老看着他,依旧憋着笑:“你手里这碗是晏江何的。”张淙:“…...”“操。”他恶狠狠骂了一句,把手里的疙瘩汤掀翻在垃圾桶里。

    冯老立刻撇过头,眼睛盯着被子一角笑了。

    张淙拎起书包和装汤福星衣服的塑料袋,走出了金戈铁马的气势。

    冯老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冤家是真的路窄。张淙刚从病房走出去不到十步,正巧撞上了洗完嘴回来的晏江何。

    晏江何拦了他一把:“回学校?”张淙拧着眉头,脸色依旧不太好看,嘴唇还是有点儿苍白。晏江何终于没忍住,犯了一把职业病。他伸手摸了一下张淙的额头:“嗯,没发..….”“你干什么!”张淙“啪”得一声打开了晏江何的手,更生气了。

    “你波斯猫啊!”晏江何被他吓了一跳,“我看看你发没发烧。”晏江何的本意是关心张淙的身体健康,但这话这么说出来进了张淙耳朵里一过滤,那味道就实在有些欠了。

    张淙:“我看发烧的是你吧?耍我很好玩?”“我什么时候耍你了。”晏江何盯着他,“不然你让我说什么?说我看到你在Azure跟人打架?抓到你在公交车上偷钱未遂?你猜老头会不会被你气死。”张淙抿了抿唇,冷哼了一声:“他算个屁。凭什么管我。”晏江何看着张淙,嘴角慢慢勾了起来:“那你还来伺候这个屁,还给他带了粥呢。”“滚。”张淙彻底烦了,“让路。”晏江何拽着张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