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同,热烘烘的。

    晏江何手里转着一个刚洗好的苹果走进来,他抽了张纸巾垫着,把苹果放在桌上。

    晏江何垂眼扫了扫,只觉得张淙不能更完犊子,那被子怎么都不会盖。这回倒是没踢,但他身上的被子耷拉在肩头,豁着个挺大的缝儿。

    就这样能捂着什么?那点热乎气儿还不够往外漏的。

    “蠢货。”晏江何张嘴先骂了一句,话音落结实了才伸手去拽被子。他弯腰薅了半天,又在张淙身/底下一通塞,终于把张淙裹成了个茧蛹。

    晏江何挺满意,曲起手指,用指关节“邦邦”敲了敲张淙的脑门儿,跟敲西瓜一样,并毫无人性道德地评价:“蚕宝宝,热了。”“……”张淙登时被他气得鼻子不通气儿,又想吐,预备喊着口号翻身起来,拼尽全力正面杠他。

    “别动。”晏江何赶紧按了下张淙的肩,“年纪轻轻的怎么脾气这么差。”张淙:“……”晏江何的确是有够不要脸,他说这话的时候都没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他那炮碾子轰炸机的脾性,居然还能舔着一张人皮批评别人“脾气差”,真是天杀了都没开眼招子。

    “你……”张淙这会儿语言贫瘠,大脑缺氧,只得咬了牙。

    “我什么。”晏江何啧了一声,“闭嘴养你的病,哪来那么多废话。”张淙:“……”晏江何拎起柜子里的羽绒服套在身上,拉拉环的时候,他抻长脖子,歪过头跟张淙说话:“我出去有点事儿。厨房烧了一壶热水,给我喝完。”他看了眼桌上的苹果:“还有水果,不爱吃苹果自己去扒拉,洗别的吃。”晏江何又理了理衣服后面的帽子:“还有粥。饿不饿都垫一垫,胃别空着,但别吃太多。”他勾起一边的嘴角笑了:“乖乖看家,老实听话。盯着点晏美瞳,你俩要是在家给我瞎胡闹,我就揍你。”“……”张淙瞪着他,费劲倒了口气,“你就不怕我把你家砸了,然后走人?”晏江何更乐了:“就你现在这样?说话跟断气儿似的。砸了的是你自个儿吧。”张淙没再顶嘴。他抿着唇,唇角紧紧崩成一条缝,照旧瞪着晏江何不眨眼睛。

    晏江何觉得张淙这副模样好玩得紧,他该是回过秧子了,病得一滩烂泥竟还能摆出这么一张表情。一双眼睛都是通红的。

    晏江何走过去,看了看他,故意好声好气道:“张淙,你怎么回事啊?刚乖一会儿,现在又闹什么脾气?”他这语调里强拧出来的温柔和纵容简直让张淙头皮僵硬,张淙立马闭了眼睛,没法儿再看晏江何,只扭过头装死。

    晏江何轻轻笑了笑,起身走了。

    张淙一直闭着眼睛,直到屋子里变得静悄悄的他才睁眼。晏江何该是已经走了。张淙这么琢磨着,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门口,然后愣了。

    晏江何根本没走,他这会儿正双手抱胸杵在门边,一双腿斜着交叉,后背靠在墙上,好不惬意。他就那么一直盯着张淙看呢。

    两人目光碰上的瞬间,晏江何弯下眼睛,无声地又笑了。

    张淙这一刹那就很想抽自己一巴掌,把脖子捆掉。他永远都在着晏江何的道儿。永远轻而易举,就被这人掐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得拨弄!

    晏江何就是个混蛋。

    张淙这么想着,便张嘴哑嗓子支吾一句:“混蛋。”也不知道晏江何听没听清楚,反正他脸上的笑意扯得更开了。晏江何始终没出声,终于转身走了。

    客厅大门落锁的声音传过来,张淙烦躁得掀起被子,把自己的头裹了进去,大概是企图憋死算逑。

    晏江何一出门就拎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北方的冬天几乎丧心病狂,老北风活像更年期,撒起泼来歇斯底里,就这么几步路,宴江何就被冻透了。

    他哆嗦着上车,甩上车门,赶紧开了空调:“行,费心了老徐,等我去Azure,请你喝酒。”“没事儿。警局里的人我也算热悉,也就打个招呼的功夫。”徐怀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钟甯昨晚回来跟我说,你被一个倒霉孩子气得炸了锅,我还乐呢,真没想到你一大早就给我弄了个这么劲爆的,这孩子竟然还跟j8学贩子扯上关系了……”“一言难尽。”晏江何叹了口气,“等哪天我提着他过去,扒开裤子当你们面儿揍一顿,让你们都开开眼。”徐怀立马一通笑:“行,说定了。”徐怀:“哎,不过江何,你得去一趟警局。你这弟弟未成年,属于被诱拐,j8学还没走出去,牵扯出的犯罪组织跟他更没什么关系,你可以放心,没出什么太大的事儿。不过得批评教育。你不是说找他监护人有麻烦么。”“嗯,我知道,我这就去。”晏江何说,挂了电话。

    晏江何一早就联系了徐怀,徐怀在警局里有热人,晏江何托他问了问,知道张淙没出什么大岔子,这才松了口气。

    张淙这作妖的玩意,这情况肯定是要找监护人。晏江何考虑了一下,张汉马定然白搭,昨天还被张淙弄了一脑瓜j8学。晏江何也不想让张淙去警局,很明显,那个四五六不懂的鳖犊货真不一定能老老实实接受教育,别再闹出什么大扑棱蛾子。

    于是,晏江何只能好说歹说,找关系不算,最后还得纡尊降贵,亲自跑一趟。

    从警局里出来的时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