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袋,打定了干完陆仁这票就先去领几个悬赏任务避避风头的主意,他越来越觉得蔺沧鸣是个愉悦犯,还带着个面具,看都看不透。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迈上石阶时忽然又一阵头晕,眼前黑了两秒,揉了揉眼再睁开,猛然发觉不知何时蔺沧鸣接住了他。

    第10章师妹01一阵凉风从身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唤醒了霁涯迟滞的思维。

    霁涯瞥见蔺沧鸣用一只手拖着他的肩背,他斜斜地后仰成个铁板桥,全靠蔺沧鸣的举手之劳保持平衡。

    “没事吧?”蔺沧鸣问了一句。

    霁涯心想你也会说人话啊:“有事,饿的头晕。”蔺沧鸣听完毫不同情地松了手。

    霁涯刚夸完他,没料到蔺沧鸣这么无情,仰面摔在了台阶上,磕的眼前直冒金星。

    蔺沧鸣幸灾乐祸还故作严肃地磨磨指甲。

    霁涯揉着后脑勺慢吞吞地爬起来,方才因为头晕而失控的手脚才慢慢重回控制,蔺沧鸣就在这时忽然出手,一掌直奔面门而来。

    “喂!在幽冥阁范围寻衅滋事,报执法堂了!”霁涯矮身一闪,抬手格挡,被蔺沧鸣变招扣住脉门。

    蔺沧鸣借机试探他脉象,却并未看出任何不对,面色一缓道:“让你活动活动而已。”霁涯揉着手腕郁闷上山,心中却越感不对,如果说上次他昏迷还能是偶然,那这次又毫无预兆倒下就绝对是身体问题。

    这个隐患若不早解决,万一哪天和人动手突然晕了,岂不白给。

    蔺沧鸣则收敛笑意默默思考,不知是不是他先入为主,连霁涯挡那一招都和当晚略显奇怪的霁霞君如出一辙。

    两人心思各异,脸上一点没表现出来,霁涯认命地回屋把家具布置好,洗了新茶具给蔺沧鸣泡了壶茶,刚要坐下喝一口,蔺沧鸣又抱着胳膊凉丝丝地看了他一眼。

    霁涯瞅瞅椅子:“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蔺沧鸣优雅地落座:“现在此地是我的洞府,没有我的准许,谁敢放肆。”霁涯忍了忍,微笑道:“那你准不准?”“不准。”蔺沧鸣微微仰起头,端着茶杯晃了晃。

    霁涯沉沉地吐出口气,行吧,你是老大。

    蔺沧鸣觉得今天逗得差不多了,大度地挥了挥手:“退下吧,有事再听吩咐。”霁涯转身就走,三间正房后院还有个低矮的小仓库,上一任佃户大概不是金丹期,没法辟谷,在仓库里留了些破铜烂铁,霁涯目前没心思开火煮饭,就把堆在里面的锅碗瓢盆都收拾出去,清理干净,又意外找到了一小袋谷子。

    他掂了掂袋子,报复心起,装作路过往正屋门前洒了两把,又把竹编躺椅搬回仓库,总算腾出个休息的地方。

    “天下上司一般黑。”霁涯愤愤地开窗通风,光线只能照到窗口,他蹲到窗下把乾坤袋内所有的灵药瓶子都拿出来仔细辨认。

    如果霁霞君知道自己有病,说不定会常备药品,如果是自己占了这具身体才出的问题,那只能想方设法联络医修看诊。

    每个药瓶上都有标签,瓶底还有窑厂的名称地址,霁涯这个外地人也不难研究灵药作用,看了十来瓶之后,唯独有一个白瓷瓶没有锻造地址和标签。

    霁涯拔开瓶塞,里面装着两枚指甲大小的丹药,气味清香,宁心安神。

    单是嗅了嗅,脑中隐约的浑噩感就消失不见,大胆一点推测这应该就是对症之药。

    犹豫片刻,霁涯还是谨慎地将药放了回去,他一向倒霉也不敢赌运气乱吃,想了想,拿起玉简联络向逍。

    翌日一早,夜幕的靛蓝尚未完全隐去,几点疏星渐渐淡薄,霁涯从缩了一晚的躺椅上爬起来揉了揉肩膀,拍拍衣裳出去随意练剑。

    院里多了个人,他当然不会再用霁霞君的剑招,一道视线隐隐落在身上,霁涯干脆表演了一套广播体操白鹤亮翅两掺。

    蔺沧鸣站在后窗户边看了好一会儿,一开始觉得霁涯大巧若拙,而后越看越费解,现在已经变成了练得啥玩意不忍直视。

    他不再毒害自己的眼睛,推门出去,惊飞了门前几只吃谷子的麻雀,蔺沧鸣低头一看,满门口都是鸟屎。

    霁涯恰好收招走到前院端水,看见蔺沧鸣十分恶心瞪了他一眼,砰地把门关上,大概是回去换鞋了。

    半晌之后,刚洗漱完毕回自己窝的霁涯就被蔺沧鸣厉声喊了起来,蔺沧鸣站在他窗外指了个方向,催促道:“三个数。”霁涯收起玉简,直接推开窗户翻出去问道:“主上有何吩咐?”“下山。”蔺沧鸣不容拒绝地说。

    霁涯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主上您可是幽冥阁的少主,受万民敬仰的人上之人,一呼百应自不缺马前小卒,我还得去维护阵法抢救稻田,要不今天就算了?”“再多言一句,我点你哑穴。”蔺沧鸣眯着眼睛威胁他。

    霁涯直觉他心情不太好,大概不是因为踩了鸟屎,就不再插科打诨,乖乖跟着他出门。

    他们顺着山路经过陆仁的门口,霁涯对蔺沧鸣道:“能稍等我半刻间吗?”“去。”蔺沧鸣抬手准了。

    霁涯敲了敲门,没多久陆仁就骂骂咧咧的过来,扯开一扇门劈头盖脸地骂道:“滚,老子用不着你溜须舔腚,再来烦……”他还没骂完,一阵利如刀剑的杀意扑面而来。

    霁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