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靳,笙歌的笙。”霁涯恍然大悟,然后对明显习惯了的靳笙赔礼:“原来如此,靳兄,对不住。”靳笙对称呼不怎么在意,他眼里只有蔺沧鸣,蔺沧鸣起身要走,他就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蔺沧鸣不得不冷声警告:“要跟可以,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否则别怪我动手。”“请恕属下直言,您不是属下的对手。”靳笙面无表情的说。

    蔺沧鸣怒极反笑,咬了咬牙:“好啊,你伤我试试,看看阁主给你下过这条命令没有?”靳笙似乎被难住了,站在原地眉头紧蹙地纠结。

    蔺沧鸣趁机转身放出鸦群,霁涯小跑几步跟到他身边,刚想试探问问他俩究竟是什么关系,靳笙似乎突破了盲点,语气稍微扬起一点:“属下跟在您身后,只要您不回头,就是看不见的地方。”蔺沧鸣:“……”霁涯:人才啊!

    “……走。”蔺沧鸣无比疲惫地放弃了,拎起霁涯的领子把他带上鸦群,恶狠狠道,“该让幻海花榭宫的大夫给他看看脑子。”“他是什么境界啊,能跟在阁主身边,想必是个高手。”霁涯若无其事地问蔺沧鸣。

    蔺沧鸣深吸口气冷静,忽然笑道:“我看出来了,你不是在意他,你是想探听我的境界。”霁涯摸了摸鼻子:“哪有,好奇而已。”蔺沧鸣伸手不轻不重地搭在霁涯后颈上,往前按了一下,威胁性地收紧了力道,语带笑意地告诫:“有些好奇最好收一收,若是让我以为你不怀好意,呵呵。”未尽之语不言自明,切实的杀气让霁涯不禁有些恼火,碰在剑柄上的手攥了攥,语调平常地告罪:“主上忠告我铭记在心,以后绝不敢再有冒犯。”蔺沧鸣放开他,同行的人变成了三个,靳笙自己补了张悬舟的票,抱着胳膊杵在蔺沧鸣的船舱门口,霁涯中途出来两趟,随口跟他搭话。

    “不知靳兄是何职位,兄弟我也想为幽冥阁鞠躬尽瘁,能否引荐一下……”“幽冥阁机密无可奉告,若想调职可向本地堂口提前申请。”“啊,那不知少主之前都在何处闭关,可有何偏爱之物,我也想投其所好……”“幽冥阁机密无可奉告,据我所知,送钱没人不爱。”霁涯还在嗓子里的话也噎了回去,半晌又问道:“那靳兄贵庚?我称你一声兄长应该可以吧。”靳笙认真想了想,举手拒绝道:“礼貌可以,请勿攀亲附戚,也勿介绍道侣。”霁涯听见舱内传出一声幸灾乐祸的憋笑,他恍惚地回了自己屋,也不知道靳笙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是不是故意的,最后摇着头决定不要跟他说话。

    悬舟当夜停在幻海花榭宫本门所在的飞花城,霁涯下了悬舟之后向周围遥望,远处城内隐约可见堡垒般的建筑,飞檐穹顶圣洁华丽,风中荡开阵阵醉人花香,使人心旷神怡平心静气。

    霁涯受了话题终结者靳笙的摧残之后,蔺沧鸣看他终于顺眼了点,指了个方向道:“翳先生的医馆需要提前预约,就看你能不能说动他见你。”霁涯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哪怕从前他已经是医院常客,但眼下还是泛起些许紧张:“放心,我既然带来翳先生所求之物,自然该给我开个后门。”他缓缓吐出口气,又望向蔺沧鸣:“再说,若有难处主上必定不会坐视不理吧?”蔺沧鸣:“……”我偏要坐视不理。

    第20章翳先生01霁涯不知道蔺沧鸣脑内的决心,悬舟码头周边地势开阔四通八达,每隔百米就有路标指示方向,即使第一次来也不会迷路。

    飞花城是南疆著名的医修聚集地,前来学术交流和求医问药者络绎不绝,高城深池固若金汤,商铺酒楼通宵达旦。

    城门前来往的修者自发在远处便收起飞剑法宝以示尊重,霁涯和蔺沧鸣也同样落下,徒步走向飞花城北门。

    霁涯微微眯起眼睛,离开宁榆之后他一路专挑不起眼的小城经过,为了隐藏行踪还没去过这般繁华的主城,高耸巍然的城墙上攀着不知名的花藤,隔三差五结出暖黄的灯果,将飞花城围出熠烁的花海。

    三人分别拿出幽冥阁的令牌通过城门结界,霁涯想就近找个远离城中心的便宜客栈,结果蔺沧鸣不给他机会,直接招手拦了辆轩车,给车夫报了个地名。

    霁涯跟着蔺沧鸣上车,靳笙本想跟上,结果蔺沧鸣大马金刀一坐,翘着腿拦在门口道:“我们不是一起的,走吧。”车夫不好意思朝靳笙笑笑,往浮在身前的云图上点了两下,华辇四轮腾空半尺,燃起些许火星,转个弯往蔺沧鸣所说的客栈疾驰而去。

    霁涯时至今日也不太适应平坦大路上的车水马龙,样式五花八门的轩车让他二十多年的世界观稀碎,掀开轿内窗帘,就看见靳笙又化作一团黑烟紧跟在轩车之后,搞得路过行人频频驻足侧目。

    霁涯心说幸好蔺沧鸣有点良心,没让他跟在后面跑,又把帘子放下了。

    “主上既有正事要办,那不知能否留个印记,明日我若在医馆吃瘪,也好联系主上。”霁涯说着要把自己的玉简递过去。

    “谁说我不打算跟你同去的?”蔺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