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查探,十七层以上应该是偃术师和护卫居住的地方,还有炼药房藏书室等等,我们从北门进去,抓个人问情报。”蔺沧鸣也压着怒意吩咐。

    霁涯一点头,和蔺沧鸣默契地分左右闪入藏到门后,塔内中庭一直连通至倒数第二层,并没有环形楼梯,每层都是独立的围栏走廊,层层结界填补了中庭的空余,根本无法肆意踏空御剑直上顶楼。

    “最顶上那个看不见的房间也许就是傀师的住处。”霁涯贴着门里墙壁望向中庭,回头小声说道。

    蔺沧鸣道:“小心。”霁涯左右望了望,一楼左手边的房间骤然响起脚步声,只有一个人,步伐沉重,他深吸口气算准时间,快步朝门口跑过去,然后哎呦一声和出来的人撞个满怀,低着头捂住自己的鼻子。

    那人拖着具尸体,被撞的一个趔趄,看见霁涯穿的衣服就直接恶劣地骂道:“敢在塔内随便跑,你也想听曲儿吗?”霁涯低着头闷声闷气的连连告罪:“饶命!属下帮您。”他说着要去搬起尸体,弯腰时指尖一晃露出银针,裹着灵力迅雷不及掩耳地甩向那人颈间。

    不想这位偃术师却有元婴初期的实力,虽然惊讶间防御慢了一步,但针尖只刺破一点皮肉就被他挡了下来。

    霁涯暗说糟糕,不等他大喊就直接一掌拍上他胸前,尽量收拢灵力,左手捂住他大张的嘴,一点点将他撂倒在地。

    蔺沧鸣等在门后,见霁涯带人回来,狐疑地试探道:“我方才好似察觉一阵灵力波动,比元婴期更甚,恐怕此地没那么简单。”霁涯天真道:“是吗?可能我太弱了,什么都没发现,幸好这针上麻毒管用。”蔺沧鸣不再废话,照旧施术问道:“傀师在何处?”“傀师…在最高处。”偃术师断断续续的回答。

    霁涯暗中揉揉眉心,蔺沧鸣能控制元婴期修者,实力必然在分神期甚至更高,他方才动用的灵力不知是不是引起蔺沧鸣的注意了。

    蔺沧鸣抬头若有所思:“如何查询塔内秘密卷宗档案?”“带上令牌,自传送阵法,往二十一层。”对元婴修者问完两句,术法已然快到极限,蔺沧鸣想起方才此人呵斥,最后问道:“听曲是何意?”“控制…继魂蛊……”偃术师留下一句,便闭上双眼昏死过去。

    霁涯有点羡慕蔺沧鸣这个问啥说啥的术法,可惜没能从霁霞君的记忆中挖出这么邪门的东西来,他勉强笑笑,安慰自己不一定正面碰上敌人,还是会奏乐控制自己脑中蛊虫的敌人,再不济他还有一瓶抑制剂呢。

    然而他越想越没底气。

    蔺沧鸣从偃术师腰间解下令牌,见霁涯表情变幻莫测愁云惨淡,就拽着他往旁边一楼的传送阵房间里去。

    霁涯被蔺沧鸣拽进屋,反手抓住蔺沧鸣的手腕苦着脸道:“主上,万一我突然昏迷什么的,你可千万要带我出去啊!我上有幽冥阁鞠躬尽瘁的大任,下有雁桥十几垧灵田要收,我不能死在这!”“闭嘴。”蔺沧鸣反手拍了他一下,“想死没那么容易。”“好吧。”霁涯马上收起丧气来,绝境求生才是他的风格。

    蔺沧鸣研究了一下房内刻着的阵图,然后拿起令牌灌入灵力对着墙上的“贰拾壹”扫过,细微的失重感传来,下一刻两人已经出现在二十一层。

    霁涯自房间出去,走到围栏前向下俯视,地板的阴影如同晦涩的符文,楼上偶尔有模糊的谈话声,他赶紧缩了回去。

    蔺沧鸣拿令牌就近打开一扇藏书室的门,霁涯跟过去站在门口,然后微微抽了口气。

    这里没有纸质的书册,墙面是蜂巢般的格子,每个木格里都整齐插着枚或金铁或玉石的记录媒介,只露出缀着一小节红绳的末端,习惯上统称玉简,温润的浅蓝色光芒照亮整个房间。

    正中间有套桌椅,桌上浮着薄雾似的云图画面,蔺沧鸣回头看了眼霁涯,霁涯懂事地撤出两步,道:“我去外面望风,有动静我会帮你拖住。”蔺沧鸣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自己小心。”霁涯替他关上房门,走到传送间另一侧的藏书室门口,衣袖一抖落下另一枚令牌。

    这是他在那具尸体上找到的,和偃术师带着的一样,就藏起来没告诉蔺沧鸣。

    他刷开房门,踏进藏书室,那墙壁上的格子其中一排正快速挪动,到了一个位置又停下。

    霁涯走近了才发现,这一层所有藏书室约莫都是相连的,只是分成不同的区域方便借阅,他在桌上的云图点了两下,指尖写出李四告知的真名试了试,不久之后墙壁果然移动起来,下方其中一格闪着金芒停在中线上。

    他微微使力抽出玉简,灵识探入,精确的讯息出现在脑海当中。

    内容不多,但触目惊心。

    霁涯睁眼开,又把玉简送回木格,然后在云图上搜索霁霞君。

    虽然不知这里到底包括多少秘密档案,会不会有霁霞君的记录,搜搜总没坏处。

    他写完之后,墙壁又开始移动,他默念两遍冷静,将停在中间的玉简抽出。

    [玉霄派副掌门霁霞君,本名未知,分神期][宁昭六百三十年九月初二,继魂蛊……][傀师直属,……][……][宁昭六百三十七年七月二十六,霁霞君失踪]霁涯捏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