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把一个木盒放到桌上:“箫。”鬼火亮了亮,似乎是挺开心:“那今日吾儿难得陪本座用膳,本座就破例为诸位吹奏一曲如何?”霁涯明显听出他是在问蔺沧鸣,不禁对蔺沧鸣的父子关系十分感兴趣。

    蔺沧鸣捏着酒杯不耐道:“你随意。”霁涯正准备擦亮眼看鬼火怎么吹曲,却见火光一散,无数细碎光点中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傲然而立,繁复华丽的黑衣轻甲层层叠叠,长发及腰眉目妖艳邪肆,眼尾一抹赤红,勾魂摄魄般危险诱人。

    “吾儿啊,为了见你为父可是换了最严肃古板的正装。”幽冥阁主轻笑起来,打开木盒取出玉箫在指尖转了一圈,委屈道,“这次别再嫌弃为父了吧。”霁涯闻言忍不住看向蔺沧鸣,有点诧异,连严玉诚都向他投去儿不嫌母丑的眼神。

    蔺沧鸣想骂幽冥阁主别再喜当爹占便宜了,但在场人太多,他心力交瘁地掩面撑着额头,仰头灌了杯酒。

    作者有话要说:霁涯:这个幽冥阁,有瓜!

    ——————————今天少一千,明天万更_(:з”∠)_第31章阁主02花园清风徐徐,流水落叶中乍起一声苍凉空阔的箫音,曲调古雅厚重,犹如亘古矗立的巍巍群山,又隐含世外谪仙信手挥出的飒然剑意,一片飞花飘至亭内,在箫曲骤然绽出的杀气中撕成两半,落入酒樽。

    霁涯安静地端坐亭中,幽冥阁主神色肃穆,专注的眼中似有怀念,他虽不懂箫音,但却仍能从曲中听出复杂的感情。

    蔺沧鸣却脸色骤变,捏着酒杯强压震惊,他记得这首曲子,蔺庭洲曾经弹过一模一样的琴曲,是蔺庭洲亲自谱写,并未外传。

    一曲吹罢,阁主放下玉箫,又恢复了漫不经意的倨傲:“敬和君出手大方,看来下次本座要亲自登门道谢。”“你……你何时学的?”蔺沧鸣嗓音微颤,借着端杯的动作掩下惊疑。

    “吾儿终于关心为父了吗?”阁主作势感动不已,亲自拿起酒壶给蔺沧鸣斟酒。

    蔺沧鸣干脆放下杯不打算再喝,硬邦邦地转移话题:“有事说事吧。”阁主慢腾腾地在蔺沧鸣另一边坐下,遥遥对严玉诚举起酒杯:“为了庆祝幽冥阁与未来的严氏家主愉快合作,本座先敬严小友一杯。”严玉诚连忙举杯,谦逊道:“承蒙阁主看得起在下。”蔺沧鸣蹙紧了眉,他不知道幽冥阁主跟严玉诚合作了什么,但碍于面子也不想问。

    霁涯察言观色,然后微微咳了一声道:“属下身份卑微,实在不安,阁主若要谈正事,属下应当回避。”蔺沧鸣左手边是阁主,右手边是霁涯,哪个都不让他省心,他余光盯着霁涯欲言又止,食指搭在腿上烦躁地敲着。

    “不必,你深得吾儿信任,本座怎敢让你退下。”阁主一只手撑在桌上拖着下巴,隔着蔺沧鸣探头对霁涯说道,仪态万千的浅笑让中间的蔺沧鸣无比僵硬。

    “阁主此言令属下惶恐,少主一向敬重阁主,属下是少主的人,自然也听命于阁主,绝不敢有半分违逆。”霁涯自然地低头拱手。

    “哦?那你说说,少主平时如何评价本座?”阁主涌起点兴趣,伸手随意把想倾身挡住他视线的蔺沧鸣按回椅背上。

    霁涯暗地里简单分析了一下这两人怪异的相处,于是沉吟道:“阁主统一幽冥阁,千秋功业万世无双,少主虽甚少提及阁主,但言辞仍是敬佩阁主功绩,遇事也信任阁主处理,这才敢于冒险受伤。”蔺沧鸣暗说我什么时候客观佩服过阁主,我才不信他好吗,我根本没受伤,我装的!

    但他在心里纠正也不影响幽冥阁主兀自欣慰,阁主拍了拍闻言拍了拍蔺沧鸣肩膀,感叹道:“想不到吾儿表面叛逆,实际还是记得为父的好,下次别再冒险让为父担心了。”霁涯松了口气,差不多掌握了讨阁主欢心的方法,整个桌上比霁涯位置还尴尬的就是严玉诚,霁涯好歹是幽冥阁内部员工,严玉诚却只能低着头假装研究菜里放了多少粒花椒,他一点也不想听幽冥阁的父子关系,生怕阁主变脸灭他的口。

    “……说正事吧。”蔺沧鸣拨开阁主的手,心如死水地提醒,“菜要凉了。”“也好,御厨不易,大家也不要浪费了本座一番心意。”阁主坐直了说道,“严小友提出了一个合作计划,严氏家主年事已高修为渐散,已无力胜任严家首领之位,严小友意图取而代之,与我幽冥阁开通商路,谋求长远发展。”霁涯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点菜,毫不虚伪地开始吃饭,蔺沧鸣瞪了他两眼,霁涯想了想,把碗里的鸡腿推到蔺沧鸣身前。

    蔺沧鸣:“……”老实坐着能饿死你!

    霁涯在他那副警告的眼神中笑而不语,他都能跟着蔺沧鸣来这蹭饭,还在阁主面前巧s舌如簧,再表现得如履薄冰反而让人觉得他刻意装怕,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吃饭就可以了。

    “严小友是为凝仙露而来,幽冥阁正好有收藏,明日少主带人与靳笙护送严小友回修真境,在暮灵山下的杉河镇等严氏家主前去交易,将他引至暮灵山。”阁主看了眼不动声色的严玉诚,继续道,“就地格杀。”霁涯噎了一下,赶紧拿起酒杯,结果刚沾一点,又被辛辣的味道呛的脸色通红。

    严玉诚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