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把身上的斗篷推开,宿醉带来的头疼让他颇为懊恼,忽地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摸向脸上面具,好在并未有摘下过的痕迹。

    蔺沧鸣裹着斗篷从床上起来,回忆起前半夜跟霁涯喝酒,那酒不愧是灵谷精心酿造,此时他还有些脚步发飘。

    “纪公子在何处?”他站在门口喊来一个打扫庭院的侍从问道。

    “回少主,纪公子在偏殿。”侍从答,“昨夜纪公子说陪您喝酒又送您回房很累,要属下等不得打扰他。”蔺沧鸣点点头朝偏殿走去,还没等敲门,霁涯就打着哈欠推开了窗户。

    “主上早啊。”霁涯揉揉眼睛,“昨晚睡得好吗?”蔺沧鸣感觉这句问话有些耳热,他眼神微微往下一瞟,就看见霁涯松垮的领口下大片雪白的皮肤,发丝压出了几道红印,在朝阳下格外鲜艳。

    他强迫自己转开目光,哑声道:“……穿好衣服,走了。”作者有话要说:蔺沧鸣,怂拿铳的手,微微颤抖——————————九千四舍五入就是一万!

    昨天jj把抽多的收藏清掉了,我深夜看见掉了一千收,虽然说本来也是虚假繁荣的数据,但我的心也好痛啊QAQ昨天不该说少一千的!真的少了一千收,这是什么可怕的flag,贼难过,难过的没能写完一万字T^T第32章如梦初醒01霁涯问得自然,但两人没一个睡得好的,蔺沧鸣回去洗漱并警醒自己以后不要随便喝酒,霁涯边打哈欠边对镜台扎头发。

    昨夜和严玉诚的密谋十分顺利,严玉诚不愧是善于隐藏的野心家,对玉霄派的调查详尽无比,最终他们讨论起关键的玉霄派剑招上,玉霄派中也有严氏的细作,但现在联系恐来不及,霁涯干脆决定离开幽冥阁后亲自传授严玉诚几招速成剑法。

    严玉诚狐疑地问他:“你为何会玉霄剑法?”霁涯淡薄地笑了一下,望着茶杯中模糊的倒影说:“我曾经有个徒弟,他在拜我为师前是玉霄派之人,心底善良,为了救城中遇险的师妹触犯门规私自下山,被玉霄逐出师门,但他心中仍惦念玉霄,最终修炼时出了岔子,走火入魔而亡。”严玉诚沉默片刻,礼貌地道:“令徒该不是瘫痪在床多灾多难的小明吧,节哀。”“看来你也知道。”霁涯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此事你知我知,我会替你说服我主,确保事成。”严玉诚明白了从霁涯这里得不到一句真话,也不想再问,送霁涯从窗户离开,久违地睡了半晚,天亮时便被幽冥阁的侍从请上悬舟。

    阁主云寄书亲自来送,抄着手倚在悬舟舷梯边,对严玉诚做出个请的姿势。

    “严氏的小孩你不必担忧,等你带着家主的尸体回颖州时,我也会放他们回去。”云寄书保证道。

    严玉诚微微躬身:“阁主自是一诺千金之人,我岂会怀疑。”霁涯和蔺沧鸣早已上了悬舟,霁涯余光看见蔺沧鸣又露出不屑,他悄悄碰了下蔺沧鸣的胳膊,问道:“你就那么不待见严玉诚?”“看来你和他惺惺相惜了?”蔺沧鸣语气不善地反问。

    “怎会,我是在为我们这趟合作打好队友关系。”霁涯轻笑一声,“我们要秘密行动,悬舟只能送到暮灵山下,剩下翻越暮灵山的路最少需要三天,朝夕相处总不好把气氛搞得太过僵硬。”“哼,无用之功。”蔺沧鸣漠然转开视线,在严玉诚上了船后径自回了船舱。

    霁涯对一声招呼卡在嗓子里,没能和蔺沧鸣攀上关系的严玉诚摊了下手,自己也跟了回去。

    悬舟一日夜后停在暮灵山,南疆和修真境可以正常通过的城门只有一座,由幽冥阁幻海花榭宫和别离派共同派人把守,进出皆要详细盘查,三人不欲泄露计划,只能从危机重重的暮灵天险翻越山岭,直接进入杉河镇。

    暮灵山峰峦雄伟万壑绵延,低处若撕裂大地的鸿沟天堑,高处直通九霄云上,如通天仙路,灵气充裕,景色壮美。

    霁涯前来南疆时便是翻越的暮灵山脉,看着轻车热路入山的蔺沧鸣,发现他想必也是来过。

    蔺沧鸣食指一弯,向前送了一下,一只乌鸦从毛领上钻出来,落在他的手指上叫了两声。

    “去吧,尽快回来。”蔺沧鸣低声吩咐。

    霁涯踩着周围落叶四处观望,脚下一绊,从灌木丛中发现一棵山葡萄的秧,他蹲下去想摘两串,蔺沧鸣不知何时飘到他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

    “别乱碰东西,暮灵山毒虫灵兽不胜枚举。”蔺沧鸣告诫他。

    “才刚入山,没事……”霁涯不以为意地折下葡萄枝来,手一松,剩下的叶子晃了晃,不知是什么东西顺着风吹进了眼中。

    左眼顿时下意识地眨动起来,眼泪被异物感逼的盈满眼眶,霁涯一只手举着葡萄藤,另一只手揉了揉眼,低头道:“靠,怎么还迷眼了。”“刚才谁说没事的。”蔺沧鸣从他手里拿过葡萄串,有点幸灾乐祸地嘲笑了一声,摘下一粒用指尖擦了擦放进口中,马上就被酸的吞了下口水。

    前去探路的乌鸦很快回来,蔺沧鸣举起右手,无数黑羽遵从他指示的方向聚成乌云,让林间霎时笼上夜幕。

    霁涯手臂有伤,他不好再拽衣领,就像上次一样把胳膊伸给霁涯,结果发现霁涯还在捂着左眼,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