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个保修卡都没有,太难了。

    霁涯迈出帐篷,推开窗户看了看,没什么事做,身上只剩点碎银,他也不想买四个窝窝头,干脆又躺了回去。

    中午时谏流上又爆出了最新消息,据说严氏上门和嘉鸿真人对峙,要求搜查各殿,争执中一个玉霄派内门弟子当场反水,供述说嘉鸿真人鬼鬼祟祟地往密室里藏了样东西,众人冲过去一看,竟然是被抢走的凝仙露。

    霁涯抱着玉简笑得不能自已,一看那反水弟子竟然是高世,显然这高世也是严氏的卧底,原著中又是策划英雄救美,又是举报蔺沧鸣勾结邪派,都是为了将蔺沧鸣逼到绝境罢了。

    这出栽赃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法,但严玉诚马上又把他便宜爹抬了出来,半空中浮着法宝录下的置影云图,严玉诚语气沉中带怒,却仍保持着良好的修养,眼圈泛红但神色坚定,话一出口便掀起一阵对嘉鸿真人的大张挞伐。

    这群人说到底修为最高的也才元婴期,九年义务修真最大的缺点就是玩玉简的闲人太多,真正的大佬从不屑于这套,如云寄书这般的大乘高手,顺着网线过去掐死人也不是难事,霁涯看得累了,又忍不住给蔺沧鸣发起消息。

    蔺沧鸣看见腰间玉简闪了闪,他坐在树下暂时没动,靠了一会儿才拿出手帕,擦净手上的血,把灼的泛黑的布随手烧掉。

    他右手把玩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珠,不远处有具灵兽尸体四脚朝天,肚子破了个洞,浑身皮毛到处都是腐蚀焦痕。

    霁涯传来的讯息依旧很没营养,让他带吃食回去,蔺沧鸣看过之后也不搭理,掌心托着玉珠,背景衬着灵兽,用右手指尖聚起灵力在周围画了个笔直的框,场景随即定格在这一刻,蔺沧鸣像并起卷轴似的把画框一卷拍进玉简里,给云寄书发了讯息。

    “你任务榜上的朔风丹,我替你取了,换你三个月内不准对纪涯出手。”他发完这条后不管随后玉简的疯狂闪烁,指尖一敲让玉简安静下来,暮灵山脉有不少凶悍的灵兽,他刻意寻找下来,运气倒不错,还真被他找到了云寄书发下的任务灵兽。

    一声世叔不过是在透支人情,蔺沧鸣不想欠太多,实打实的东西拿上去总比虚无缥缈的感情更有用处。

    蔺沧鸣收起朔风丹,回客栈前给霁涯买了一份馄饨,刚一进门就听见霁涯大呼小叫的声音从帐篷里传出。

    霁涯道:“主上你看玉简了吗?嘉鸿真人畏罪潜逃了!”“关我何事?”蔺沧鸣冷淡地反问。

    霁涯想想也对,就消停了,盯着蔺沧鸣放在桌上的食盒,又敏锐地发觉他动作有些僵硬。

    “又受伤了?”霁涯问道。

    蔺沧鸣:“……”蔺沧鸣觉得这个又字有点刺耳,转念一想,又故作淡泊地拉开一点袖口,露出手腕上一道几乎深可见骨的伤痕:“无妨,收拾你可疑身份的烂摊子,受些伤再正常不过。”霁涯面露犹豫,一分愧疚两分后悔五分心疼,眼里恨不得画出一道扇形图。

    蔺沧鸣扬起嘴角,笑吟吟地缓缓坐下,等着看霁涯的反应。

    霁涯叹息道:“你说你,为什么要用受伤的手拎东西呢?你是受虐狂吗,你用左手拎我就看不出来了啊。”蔺沧鸣:“……”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霁涯干咳一声,正色道:“我看这伤像被野兽抓的,能伤到你无非是高级灵兽,你对阁主态度一板一眼的,该不是答应了他交易吧。”蔺沧鸣哼笑道:“聪明人就是好说话,你要如何补偿我?”霁涯指天发誓:“当然是为幽冥阁鞠躬……”“行了。”蔺沧鸣打断他,“帮我包扎一下吧,然后去吃你的馄饨。”霁涯赔笑着接过伤药,拿棉签细细涂在腕上,又觉得蔺沧鸣的袖子太碍事了,就向上卷了卷,笔直的小臂透出不健康的苍白,血管发青,他忍不住摸了一把,建议道:“多晒点阳光吧,瞧你这老年白。”“和我的血一样,我控制不了。”蔺沧鸣这次没骂他,低声解释了一句。

    霁涯一愣,从他低头的角度判断出蔺沧鸣正盯着地面,似乎有些低落,就改了话锋:“老年白也挺好的,俗话说一白遮百丑,人健康就行。”蔺沧鸣笑了笑:“你这么会说话,我都想拿针缝上你的嘴,让你再也不能对别人花言巧语。”霁涯短暂的沉默了一瞬,把绷带系了个蝴蝶结,感受着蔺沧鸣似笑非笑的视线为难地说:“您好歹是幽冥阁少主,搞针线活儿就有点猛男绣花,画面太美不敢看。”蔺沧鸣:“……”蔺沧鸣冷漠道:“吃你的饭去吧。”霁涯乖乖去吃还热着的馄饨,蔺沧鸣拿着玉简看了看最近的消息,原来是紫虚仙门要求嘉鸿真人暂时卸位接受调查,嘉鸿真人打晕了紫虚的传令官消失无踪,霁霞君和嘉鸿真人的通缉令现在已经遍布修真境。

    他打开雁书划了划云寄书发过来的二百多条消息,然后随手关了,耳边传来一声轻柔的“张嘴”,他下意识的张开一点,有什么顺滑温热的东西撬开唇齿钻了进来。

    “馄饨还挺好吃,你尝尝。”霁涯笑眯眯地说。

    蔺沧鸣反应过来,霁涯送过来他的勺子,面皮下肉汁四溢,混着馄饨香气浓郁的汤在口中逐渐融化。

    霁涯见他愣住,就把勺子拿了回来,自己舀了口汤送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