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挥手,瞄着霁涯的态度略微减了些杀气。

    蔺沧鸣摸了下肩膀,轻声叹出口气,简单拱手道:“多谢,告辞。”“属下告退。”霁涯也行了个礼,紧跟蔺沧鸣出去。

    云寄书用余光确定两人走远,这才过去捡起劈坏的门栓,指尖燃起火来又把它熔了回去插上,有些迷茫地问靳笙:“我做错了吗?我不能时刻看着他,这世上唯有实力和权力能保护一个人,庭洲有实力,却不愿掌权,只在瀚城当个逍遥闲客,纵然他交游广阔,死后又有几人肯为他奔走?”“他并非不理解。”靳笙摇头道,“他和蔺庭洲一样,固执己见,放弃吧,你改变不了他。”云寄书坐回桌上,撑着下巴嘶声道:“牙疼,小子还传了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败坏我的名声。”靳笙纠正道:“纪公子传的,他确实有些……剑走偏锋,我看不懂他。”“你看得懂谁……等等。”云寄书抬起一只手,“纪涯亲口编排我?放肆!我刚才就应该就地毙了他!”和蔺沧鸣走出老远的霁涯猛地打了个喷嚏,他又回了下头,发现那间隐在黑暗中的废弃宅院是附近远近闻名的凶宅,传闻动不动就有鬼火出没,连本地人都不敢靠近。

    他今日见到了鬼火的真相,看了看蔺沧鸣,似乎完全没被鬼火动摇,忽然笑了起来,重复了一遍道:“原来主上喜……欣赏我啊。”蔺沧鸣耳根一热,色厉内荏道:“那是为保你性命,临时权衡之语罢了。”“可我也欣赏主上。”霁涯笑盈盈地歪了下头,“不是权衡的,认真的那种。”作者有话要说:云寄书:放开我本座现在就去打爆他的狗头!

    靳笙:别去,耽误人家告白翌日热搜#幽冥阁主突发脑溢血##幽冥阁少主道侣官宣#第49章逢场作戏02秋风在蜿蜒巷陌中呜咽盘旋,碍于凶宅之名,附近寻常百姓少有人敢于凌晨出行。

    视线越过低矮的青石墙头,天际已经泛起白色,视野中夜幕褪去浓墨,剩一汪清凉安静的浅蓝,霁涯的笑容一贯得温和又漫不经心,但晶亮的眼眸却执着坚定地盯着蔺沧鸣。

    蔺沧鸣的心脏砰的一声,顺着骨血传入耳里,又钻进思绪纷乱的大脑,他唇角微微颤了颤,语气僵直:“胡说什么……玩笑也要讲分寸。”“唉,是我平时不着调的话说多了,到正经的时候却没人信我。”霁涯颇为懊悔地摇摇头,“我也欣赏主上,无论你想当成字面意思理解,还是按照你心中所想理解,我都会一如既往为你效忠。”蔺沧鸣指尖发抖,他不敢再去看霁涯语带退让,但依然咄咄逼人的目光,唯恐他心中那些难以摊到光下的心思暴露出去。

    他喜欢霁涯吗?他不讨厌有霁涯待在身边的日子,他不介意霁涯的无礼冒犯,他不想让霁涯消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

    蔺沧鸣匆促地倒退一步,想要闪开渐感失控的氛围,他无法确定那是不是喜欢,但却能确定霁涯与霁霞君不同,如同幽冥阁少主的身份只是一个幌子,霁涯坦然的剖明只是对着一道幻影,他骗了霁涯,如同霁涯骗了他一样。

    他们都藏起真实,以虚伪的诈演示众,这种喜欢像洒了迷幻毒的酒,越甘美,越沉沦,越怕清醒,越怕一无所有。

    “回去吧。”蔺沧鸣转身背对着霁涯,压低了声音,又像是对自己的宽慰,“…等到天亮……再说。”霁涯伸出手,见到蔺沧鸣的斗篷下摆无风自动,飘散出无数鸦羽,他的身影在飞旋的羽毛中被割得粉碎,霁涯抓不到他,只能眼睁睁目送他化作一道青紫流光跃入云端,踏一蓬乌云转瞬消失。

    “吓跑了啊。”霁涯无奈地自嘲,又侧头看了看东方云海渗出的浅金,天色已经快亮起来,只好自己御剑回去。

    他算了算身上剩下的钱,中途拐去宿玉街的赌坊爽了几局,把靳笙借的本钱凑了出来,不用再问蔺沧鸣挖东墙补西墙了。

    等提着早点慢悠悠的给了蔺沧鸣冷静时间,准备回客栈补觉时,霁涯就看见靳笙和蔺沧鸣站在客栈临街一侧,树荫下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蔺沧鸣抱着胳膊靠在树上,似乎显得兴趣缺缺。

    霁涯当即隐去气息,堂而皇之的坐在客栈门口墙边偷听起来。

    “……属下也要随阁主离开,望少主保重身体,九冥玄阴火功成之时,阁主会设宴庆祝。”靳笙转达道,“那间据点偏僻无人,可供少主专心闭关。”“不用,我包下客栈闲院即可,既是据点,还是留作幽冥阁公事用吧。”蔺沧鸣一口回绝。

    “恕属下多嘴,此处据点名不副实,并无门人在此办公。”靳笙淡然地掀了云寄书的底,“阁主清明中元皆会前来祭祀,便置办宅院临时下榻,少主不用担心耽误阁内正事。”蔺沧鸣微微一怔,却是没料到云寄书这般有心。

    “替我向阁主说声谢吧。”蔺沧鸣略一颔首,“我要再回趟蔺府,不送他了。”“少主,九冥玄阴火易炼难精,阁主只是暂时帮您平复伤势,若不及时调息仍有反噬之危。”靳笙正色劝道。

    “啧,我知道。”蔺沧鸣皱了皱眉,他这会儿没什么心思打坐,裹了下斗篷迈步欲走。

    靳笙也跟上一步,犹豫一瞬,还是替云寄书解释道:“少主,阁主并无恶意,您若愿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