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术阵,少主将有危险。”靳笙警告道。

    “蔺沧鸣做了什么?”霁涯皱眉,手指暗暗攥紧。

    “是梦魂三秋。”靳笙沉声解释,“一种搜魂之术,能窥探记忆,但通常用于别人,若是对自己施术,则会因沉眠后无法解除术法导致陷入被动,困在记忆识海中永远徘徊,十分危险。”“阁主不能解除吗?”霁涯忧心忡忡地望向蔺沧鸣,他这才明白过来蔺沧鸣路上时说的办法,蔺沧鸣看过霁霞君的亲笔信,知道霁霞君请人给他看诊,若是能让云寄书看见这段记忆,或许就能让云寄书对他有所改观。

    “操纵记忆的术法一向复杂精巧,贸然强行解除,很可能让少主受到反噬。”靳笙倒了杯茶坐下。

    霁涯追问:“那他要怎样才能醒过来?”“还要看少主到底想在记忆中寻找什么。”靳笙沉稳地晃了晃茶杯,似是并不担心,“他既然敢做,就代表心中有数,你何必紧张。”云寄书铺开一个保护蔺沧鸣魂识不损的阵图,充裕的灵力盈满房间,他听见靳笙尽职尽责的在旁边讲解,终于忍不住回头训斥:“你跟他解说什么呢?”“属下知罪。”靳笙流畅地接道。

    “霁霞君,沧鸣这一手倒让本座有了灵感。”云寄书轻声说道,“你说本座若是直接洗去他脑中有关你的记忆,你的应付自如还剩几分?”“如果你这么做了,他到底是你的贤侄,还是你制造的傀儡呢?”霁涯不慌不忙地反问,“如果你想要一个言听计从的幽冥阁少主,为何不一开始就动手,反而让他屡次冒犯?”云寄书慢慢敛起笑意:“揣测我的想法可不明智。”“的确,南疆幽冥阁主声名远播,敢挑衅阁主无一不是下场惨烈。”霁涯低头一笑,“我这阵子也听过些许蔺沧鸣父亲的故事,他无疑是个有原则的正道人士,您又是如何与这种人成为朋友的?还在他死后坚持为他调查报仇,恕我直言蔺庭洲朋友遍布天南地北,光是往来信件就能堆满一个屋子,在他眼中您不可能是独一无二的挚友,最起码蔺沧鸣曾经病重过您就不知情。”云寄书眼神越发阴森起来,指节捏的噼啪直响,靳笙在霁涯身后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他笑起来太过罕见,霁涯都被吓一跳,回过头时靳笙又若无其事地端着茶杯面若冰霜了。

    “反正阁主您对我意见很大,那我也不怕说实话得罪您。”霁涯摸摸鼻子,摊开手道,“我认为您就是单方面欣赏蔺庭洲的个性,所以您拿蔺沧鸣也没办法,他们都同样在自己认定的东西上执拗不退……简单来说您好这口儿,蔺沧鸣真的听你的吩咐,那也太无趣了不是?”云寄书听完之后沉默少顷,突然扬手朝霁涯拍了一掌,霁涯眼睫一颤,云寄书的手落在他耳边,掌风卷至背后,瞬间将桌子碾成齑粉。

    “他一屋子的信,你怎么知道的?”云寄书冷着脸问。

    “我和蔺沧鸣回蔺府寻找傀师线索那次,在密室之中发现的。”霁涯如实回答,“蔺庭洲有收藏信件的习惯,蔺沧鸣始终对你有疑,说起来也奇怪,为何我们没拆到你的信?若是当中有你的信件,蔺沧鸣应该不会再怀疑你。”云寄书收回了手,转头定睛看着蔺沧鸣:“我没有用普通信纸的习惯,那太危险,我也不能常常和他联系,若是南疆得知我居然有能称之为朋友的人,他要不了多久就会死于不知名的奇毒吧。”霁涯略微惊讶,没想到云寄书忽然坦诚起来。

    “沧鸣出了事,也怪不得他不找我。”云寄书露出一抹不甘,“什么修真境,什么正道,他便该入我麾下为我效力,我绝不会让他落得如此下场!”“……霁…前辈。”陷入沉眠的蔺沧鸣指尖颤了颤,仿佛被巨大的不安和恐惧包围,冷汗顺着苍白的下颌线条滴落,发出一阵模糊的呓语。

    “沧鸣?”云寄书轻步蹲下,却只听见蔺沧鸣喊了两声霁涯。

    霁涯也过去用袖口轻拭蔺沧鸣额上冷汗,在听见他的名字时浑身一震,难以置信。

    “他……他说霁涯?不应该啊。”霁涯眉头紧蹙恍惚道,右手垂在膝边,碰到蔺沧鸣冰凉的手指,不等挪开就被一把拽住,死死握紧。

    云寄书也是第一次见到敢把梦魂三秋怼到自己身上的人,不敢随便处理,他仔细想想,蔺沧鸣失去的记忆尚在幼时,他只可能是查看自己遗忘的这段记忆,这时出现霁涯……是霁霞君的化名吗?他们很早就认识了?

    “抱歉,我失忆症比他还严重。”霁涯不等云寄书问他就无奈道,“连我自己也记不得从前何时见过蔺沧鸣。”他心里纷乱不堪,霁涯是他的名字,他一直将霁霞君当做一个已经烟消云散的影子,可若从前霁霞君见过蔺沧鸣,为何用的是霁涯这个名字?巧合吗?恰好取了和他本名一样的化名?

    “看来这就是沧鸣的用意了。”云寄书舔了下唇,气愤之余又带着些讥讽,“对自己下手都毫无保留,这番果决狠戾还要和幽冥阁撇清关系,痴人说梦。”“你要……”霁涯刚想问什么,手指一痛,蔺沧鸣忽然用力捏的他手背绷起条条青筋。

    “让我看看我错过了什么好戏。”云寄书指尖一点按在蔺沧鸣眉心,蓝色水波均匀荡开,在他轻轻抬手时聚成一枚光球。

    那枚光球升至半空,渐渐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