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如盈,是城主府中的侍女。”女子稍稍镇定下来,“我三天前出门替小姐取东西,不知怎的就昏迷过去,醒来发现自己遭人掳到一处山寨,那里有不少修者,我被关押的地方里寨门很近,又稍微会一点功夫,就趁他们醉酒时爬出天窗逃走,中途被一个喽啰发现,我拼命打晕他一路逃到这里,被这位好心公子所救。”“原来如此,想不到此处山水秀丽,竟还有这样欺压良善的污秽之地。”蔺庭洲沉声义愤,“姑娘放心,在下和这位公子既然遇上,必然不会放任恶徒嚣张下去。”“小子,我说过话吗?”云寄书忍不住出声提醒。

    “公子不必谦虚,我相信以公子为人,定然不会放过匪寨,公子不说是想做好事不留名吧,公子放心,我会全力配合,与其孤军深入增加危险,不如你我结伴而行。”蔺庭洲慷慨发言,甚至还上前一副我懂的模样拍拍云寄书的肩膀。

    云寄书挥开他的手,指尖带了些许麻毒,想试一试这个愣小子,但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蔺庭洲抽手很快,险险擦着他的指尖就收了回去。

    “对了,如盈姑娘伤势沉重,先服下此药,在下为你处理外伤。”蔺庭洲把一个药瓶递给如盈,又敛眸打量了一下她,然后礼貌至极地拿出一块手帕把自己的眼睛蒙上。

    “呃……这倒也不必。”如盈有点尴尬,“事出危及,我当您是大夫就好。”“不好不好,男女授受不亲,在下不能有损姑娘清誉。”蔺庭洲认真道。

    云寄书翻了个白眼,趁他看不见直接把他推开,弯腰握住如盈身上扎着的树枝用力一薅,嗤笑道:“都滚起来,多大点事,丫头给我带路,小子你若不想死,就跟着我少说废话。”如盈张着嘴,一声痛呼都断片了,半天才想起来。

    蔺庭洲摘下手帕,一瞬间感觉自己身上也隐隐作痛,他犹豫了一下,问道:“那请教公子大名?”“姓云。”云寄书简练道,“我是个好人,现在要去替这丫头报仇。”“这……好,我给你们带路。”如盈一咬牙站起来,“若此寨不除,日后必有他人受害。”云寄书有些怪异地瞅了眼如盈,觉得她一开始的慌乱和现在的勇气比起来有些违和,但蔺庭洲却又开始佩服如盈,他听得想笑,暗想就看看你能瞎到几时。

    两人在如盈的带领下很快返回匪寨,高大的竹篱围墙上流淌着结界的光彩,门口站着两个迎着烈日打哈欠的守卫,云寄书比划了一下,蔺庭洲眨着神采奕奕的双眼,用口型道:什么意思?

    云寄书眉头一跳,深吸口气克制住干掉这两人的冲动,低声道:“把其中一个人引来,拷问他如何穿过结界。”“拷问不太好吧。”蔺庭洲沉吟一声,“那我先去。”云寄书在灌木丛后抱着胳膊看戏,蔺庭洲走近了些,故意踩中一根树枝,把那个看门的人吸引过去,动作敏捷地捂住他的嘴扯进林中。

    这不是挺热练的嘛。

    云寄书腹诽,嘴上说的大义凛然,指不定背地里也是个杀人越货的热手。

    蔺庭洲把那个惊恐的小喽啰带过来,示意他不要说话,这才放开他轻声道:“兄台能否告知出入结界的方法?”“我……不知道!我就是个凡人,吃不起饭才进的寨子,别杀我啊!”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恳求。

    蔺庭洲有些为难,叹道:“唉,令人因生计落草为寇,是此地城主无能。”“片面之词,再说他吃不起饭关我何事。”云寄书恶狠狠地威胁,“等我切掉你十根手指,你再说不知道,我就信你。”“住手!不要滥用私刑。”蔺庭洲按住云寄书袖中落下的刀尖阻止他,“兄台,这位公子不好说话,他认真起来我拦不住他,你还是说了好,这些钱你收下,去做个正经营生,我们会解决这里,你不用担心遭到报复。”小喽啰看着蔺庭洲递给他的银票,是他一辈子都没摸过的数目,他颤抖着接下来,飞快地把腰间钥匙搁到蔺庭洲手里,连连低头道谢,转身就跑。

    “啧。”云寄书烦躁地回了下头,“你就不怕他是寨主故意放出的迷雾,看似下山,实则绕路回了山寨报告,让你人财两失?”“我不想恶意揣测别人。”蔺庭洲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若他真是寨主的眼线,自甘堕落助纣为虐,我自会杀他。”“哼,天真。”云寄书扯动嘴角,“带上钥匙,我们走。”“如盈姑娘还是等在此处吧,进入山寨之后恐让姑娘受惊。”蔺庭洲担忧道。

    “我这三天也观察过不少地方,可以给你们指路。”如盈摇摇头,“都到这里了,让我亲眼看见恶首伏法,也能心安。”“姑娘如此坚强,在下佩服。”蔺庭洲点头不再阻拦。

    云寄书越感可疑,但他也不想吃力不讨好劝告蔺庭洲,就放任他在前方带路,寻了个人少的位置用钥匙通过结界,翻上竹篱潜入寨中。

    如盈确实没拖后腿,纵然受伤也动作利索的紧跟在两人身后,蔺庭洲根据如盈的指示尽量挑人少的地方走,逐渐接近寨主所在的腹地,云寄书看他走的顺利,心生不快,就暗中甩出几根银针,故意暴露他们的位置。

    云寄书选择的地方很巧,不会让整个山寨都注意到,却能将附近巡逻的十几人将他们团团围起,蔺庭洲像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