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和你直说名字,等他下次再来,你可称他一声世叔,自己问他。”蔺庭洲蹲下替蔺沧鸣整理衣摆,“你娘又到姐妹家比剑了,你去叫她回来吃饭,顺便挑个剑穗。”“嗯,我这就走。”蔺沧鸣摸了下剑鞘脚步飞快,蔺庭洲看得清他那点配了新短剑想出去玩的小心思,干脆打发他去城西叫人。

    他出门走过几条街,想拦一辆轩车,身边路过一个男人,靠的很近,他本想让开,可腰间短剑忽然一热。

    那枚灵石发出微弱的红光,蔺沧鸣不解地抬头,刚好看见那个男人也颇为意外地站在旁边,手停在半空,和蔺沧鸣对上视线。

    “先生,你有事吗?”蔺沧鸣仰头问他。

    男人眉头拧在一起,嘴角的肌肉神经质的抽动,像是在忍耐什么,半晌才将手重新落在蔺沧鸣肩上,拍了拍。

    “没事,只是差点撞到你,不好意思。”男人低声说道。

    他气质文静相貌上佳,不像恶徒,蔺沧鸣也未怀疑什么,放任男人离开,混入人潮。

    蔺沧鸣和尽兴而归的瑄仪仙子走进配饰店铺,瑄仪仙子在琳琅满目的各色剑穗挂坠柜台前问蔺沧鸣喜欢哪些,却见蔺沧鸣揉着眼睛发愣。

    他的眼前像铺了层雾,怎么也散不干净。

    ……“易双触动了剑上的防御阵法,这才让我注意到他。”蔺沧鸣沉声道,“他们对还念草早有预谋,就是不知为何没有暗中偷取抢夺。”“那柄剑,还在吗?”云寄书问。

    “我毒伤痊愈不久,蔺府便遇袭击,剑也在当晚失落了。”蔺沧鸣微微叹气。

    “我收到消息赶去时已是覆水难收,只剩满目疮痍。”云寄书阖了下眼,“庭洲曾经联系过我,问我一个偃术师朋友的心魔问题,可惜我出言敷衍他,说正邪不两立,我的解决办法不适合他的正道朋友,却想不到那是我最后一次和他讲话,若我早些察觉阴谋,便能救下他。”房内一时陷入沉默,霁涯蹲在易双旁边,不知道在翻来覆去检查什么,蔺沧鸣思考半天,憋出一句宽慰:“家父不会怪你。”“我知道。”云寄书拖过一把椅子坐下,“他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蔺沧鸣简单和他说了些这段时间调查的情报线索,傀师就是蔺庭洲的朋友易孤行,一个技术高超登峰造极的偃术师。

    云寄书面露痛惜,想责备几句蔺庭洲这是引狼入室,但事后诸葛毫无用处。

    “我很好奇,你们为何会有交情。”蔺沧鸣还是问出了疑惑。

    霁涯竖起耳朵准备听八卦,云寄书翘起一条腿状似回忆,懒散又漫不经心地靠着椅背。

    “几百年了吧,我最初见他,只是想看他笑话,看他失魂落魄怀疑自己。”云寄书从靳笙手里接过杯茶,翘起一个有些讥诮的笑容。

    南疆在修真境百姓眼中无异于洪水猛兽,云寄书第一次穿上修真境流行的衣服,层层叠叠的,尽是华而不实的繁复,他心底不屑,暗说衣冠禽兽哪里都有,也不会因为修真境多套几层皮就比南疆好到哪去。

    他拿着张老旧的地形图比对周围,幽冥阁给他提供的情报有限,出了南疆就需自己详加调查分辨。

    荒草漫布的小路上艳阳也驱不散满目阴森,他骂了一阵那个需要他跨境追杀的鼠胆叛徒,天空是疏而不漏的监控网,他不能御器腾空,只能徒步走了一个上午,却始终不见人影。

    “该死!让我抓到你非得凌迟解气。”云寄书一拳砸在树干上,扑簌簌的落叶掉了一地,树林深处忽然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他凝神细听,声音细碎落地并不沉重,应是女子。

    “救命!救命啊!有人吗,谁来救救我!”女子的呼救声伴随着惊恐啜泣,突然又惊叫一嗓子,脚步错乱压断了无数树枝。

    云寄书冲上前去,在山坡上接住滚落下来伤痕累累的姑娘,不客气地问她:“你从哪跑出来的?”女子颤抖着缩在他怀里,肋下扎了根尖锐的树枝,疼得抽着气,一时无法回话。

    云寄书心生不耐,把她扔在地上面露杀意:“你聋了吗?再不说话你就不需要s舌头了。”“恩公饶命!我…我从西南边的土匪寨子里逃出来……我没有钱了,求恩公饶命!”女子吓得边嚎边求饶。

    “啧,谁稀罕你的钱。”云寄书背在身后的右手指甲逐渐染上黑色,他打探到了目标,当即决定杀掉此人灭口,以免被人查到他来过。

    “这位姑娘,还有公子,打扰了。”一道真诚正直的嗓音突兀地响起,是用灵力传音,但来处并不遥远。

    云寄书猛然攥起右手回头,扬声道:“何人鬼鬼祟祟,出来!”“抱歉,在下迷了路,见到这位姑娘需要帮忙,本想及时过来。”蔺庭洲从一棵树后赧然现身,对云寄书拱手行礼,“但没想到公子先我一步,毫不迟疑出手救人,又亲切安抚姑娘,不求报酬,实乃大义之人,在下佩服。”云寄书眯起一只眼睛,s舌尖舔了下后槽牙,心说这人阅读理解做多了有毛病吗,女子也听懵了,忘了哭,半晌后才机灵地说:“是,多谢公子救我,公子救命之恩小女无以为报,只能来生当牛做马偿还。”蔺庭洲径自走到女子身边,隔着衣袖查看她的脉象,柔声问道:“在下蔺庭洲,是个剑修,敢问姑娘芳名?因何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