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没冲动,想了想道:“莫非易双早就变成了消耗品?傀师还真有钱。”蔺沧鸣还在琢磨严玉诚所说傀师和易双怪异的行止,门外的侍女过来敲了敲门,请示道:“少主,阁主大人有请。”霁涯一听拍拍衣襟整理了下外衫,蔺沧鸣开门一看,靳笙亲自过来等的他们。

    “你来正好,方才严玉诚提供了傀师基地的结界入口定位。”蔺沧鸣直接把位置传给靳笙。

    靳笙思考片刻:“严玉诚?”霁涯简单解释了下,提醒道:“小心查证,也不排除严玉诚两面三刀帮傀师做事的可能。”“嗯,易双的记忆已经完全抽离,阁主正在千机堂等候。”靳笙拿出玉简飞快地给云寄书传过两行字转达新线索。

    千机堂换了新堂主,连带宫殿场地也简单装修了一番,蔺沧鸣走在雾霭漫天的吊桥上,看不见千机堂所在的山顶,只能勉强分辨脚下看似枯朽的木板哪里方便踏足。

    “哇哦,千机堂对恐高症真不友好。”霁涯感叹了一声,桥上固了阵法不会断掉,但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声音还是让人放松不下来,下方就是无底深渊,回荡的风声犹如哭号。

    “你又不恐高。”蔺沧鸣不配合他,“松开。”霁涯抓着他一边胳膊不满:“这时候你应该温柔地安慰我别怕好不好。”蔺沧鸣:“……你要是害怕,我现在就从桥上跳下去。”“真不懂浪漫。”霁涯面无表情地说。

    “上次我来千机堂还没有这些雾气,大约是新堂主的喜好吧。”蔺沧鸣抬手挥了挥,这些雾除了吊桥以外的部分都浓郁粘滞的像水,令人呼吸不畅,无形中化消灵力,算是千机堂的外围防御,他们也只能放弃凌空规规矩矩的走桥进来。

    新堂主姓傅,五短身材,看起来老实忠厚,此时正在临时布置起来的密室里检查最后一遍阵法,顶着云寄书慢悠悠的打量频频擦汗。

    蔺沧鸣和霁涯过来以后,傅堂主终于松了口气,将那枚易双身上的衍魂晶放入阵中。

    霁涯小心翼翼地走在房间外围,地上圈出了一个圆,复杂但井然有序的灵力线条布满中央,符文正徐徐升起,半空中数面云图中闪动着晦涩的专用术语和阵法运转监控,衍魂晶浮在正中央,发出微弱的红光。

    “少主,这位是新任千机堂堂主。”云寄书坐在上首搬来的扶手椅上,悠哉地翘着腿介绍。

    “属下姓傅,见过少主。”傅堂主恭敬地快步上前行礼。

    “傅堂主,不必多礼。”蔺沧鸣冷淡地回应。

    霁涯在他身后端正地充当侍卫,房门被人敲响,又有个清脆的女声请示道:“属下千机堂副堂主春词,奉命前来助堂主大人开阵。”“进来。”云寄书道,“人已到齐,就开始吧,记住今天所见所闻若是透露出去半点,后果你们知道。”傅堂主和春词站在阵法左右,掐诀灌入灵力催动阵法,衍魂晶爆发出一阵炫目光辉,蔺沧鸣和霁涯皆微微眯眼,等眼前能再看见东西时,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明亮的平原,脚下是柔软翠绿的草地,和风吹过宛如律动的细密皮毛。

    霁涯有些惊讶,左顾右盼地往后走了两步,脑门忽然结实地磕到了什么,疼的他嘶了一声。

    “别乱动。”蔺沧鸣伸手把他拽回身边,顺手揉了揉他发红的前额。

    方才那道清亮悦耳的女声再次响起,隐隐有些笑意:“少主,纪公子,您二人所见是为幻境,但仍身处房间之内,请牢记距离,以免撞伤。”蔺沧鸣闻言默默收回了手,板着脸背在身后,霁涯乖乖站在他旁边,凝视着视野内逐渐靠近的两个人。

    是张二毛和易孤行。

    张二毛还是小时候的张二毛,小跑着跟在易孤行身后,边喘气边喊他:“先生,我们要去哪儿?”“离开这里。”易孤行原地站定,轻轻叹了一声,回头给张二毛理顺凌乱的头发,“二毛,你听我说,以后我们到了繁华开放的主城,那里没人瞧不起你,你不能再伤人了,知道吗?”“嗯。”张二毛的表情似乎有些不以为意,目光随着易孤行的手垂下去,又不满地拽了拽易孤行的衣袖,“先生不喜欢我姓易吗?还是觉得我叫易双不好听?”易孤行愣了愣:“只是习惯了叫你二毛,无论什么名字,你在我心里还是那个小孩。”“我不小了。”张二毛强调了一句,又打起精神,“先生,我们继续走吧,我不累。”蔺沧鸣看着两人从自己身边经过,手指攥的发青,他脑中似乎有什么念头,闭目运起灵识,眼前景物再变。

    霁涯小心地往后撤出一步,又拉着蔺沧鸣也稍稍退后,只见天空从方才的晴朗变成乌云积压的深夜,湿冷的风打在脸上,面前空地是一大片椅子,约莫数百人,座无虚席。

    那些听众衣着各异,有布衣百姓,有落魄修者,还有几个光鲜靓丽的年轻男女穿插其中,众人都在虔诚的仰望不远处的高台,在火把和不时闪过的雷电中,易双如天神般徐徐降临。

    “诸位乡亲,道友,在下首先要感谢你们不辞劳苦,不远万里前来,听在下发表赘言。”易双认真地向下方作揖,“无论你们是否认同、支持在下的观点,稍后都可带回一份祛病丹,也愿在座各位寿如松柏,平安喜乐。”在场众人发出一阵欢呼,霁涯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