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耳朵,心说这画面挺热,要是送点鸡蛋保鲜盒那就更热了。

    易双装起斯文博学确实有一套,若非霁涯听过张伯昀的描述,还真要当他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公子。

    “……本次光临此地者,不只有道友,更有寻常百姓,在下想问一句,在场诸位中,有人独来独往,无亲无友吗?”易双顿了顿,见下方只有几个人举手,又道,“那么这几位道友,敢问你们可是生性孤僻,不愿与人来往?”那几个人按照座次起来回话,有的是被人追杀不敢露面,有的是没钱被人嘲笑一气之下跑到山里隐居当世外高人,有的说闭关久了突然不敢交友。

    霁涯暗想这些理由都挺沙雕的,不愧是亲民的金丹阶层,最后一个看起来体面有钱的元婴期女子面露悲伤的站起来,还没说话就先流泪。

    “我……我曾经有一道侣,我们一同修炼游历,发誓要长相厮守,可我踏入元婴期,他却怎么也无法进步,为了给他寻找灵药,我耗尽家财出生入死,可最终他还是不断老去……他活了一百二十岁,可他还是死了,他死了!”女子掩面失声痛哭,在场众人无不动容,嘈杂的安慰声此起彼伏。

    “抱歉,让姑娘想起伤心事。”易双亲自走下台来,递给女子一方手帕,“从方才诸位亲身经历总结,遭人追杀是因实力不够,被人嘲笑是因囊中羞涩,闭关时间太久确实可能短暂落后于人,过于在意这点的道友难免瞻前顾后不敢入世。”霁涯看见易双背在身后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缓缓走回高台,他言辞温和到位,让所有人的注意力下意识的凝聚在他身上。

    “还有这位深情不渝的姑娘。”易双投去歉意的眼神,“这是无论修者还是普通百姓都无法抗拒的必然——生离死别,最是令人悲伤无奈。”“那你说这些到底有何用意?”有人扬声质疑。

    易双目光一凛,慢慢举起左手:“在下就是为了让诸位摆脱这些困境而来!在下是一位偃术师,而偃甲,将使诸位脱胎换骨,浴火重生!”一道闪电击中高台,火焰的光亮中易双不闪不避,霁涯仰起头,豆大的雨滴不断砸下,他连忙从乾坤袋里拿了把伞撑开,偏给蔺沧鸣一大半。

    “这是幻境。”蔺沧鸣无奈地把伞保持公平的正中,“何必撑伞。”“虽然俗话说屋里撑伞长不高,但是你也够高了。”霁涯借着雨伞的遮挡偏头在他耳边笑着说。

    蔺沧鸣摇头莞尔,易双的煽动还在继续,他现场表演了一个偃甲机关拔地而起,将场地从室外变成室内,隔绝暴雨。

    易双笃定又坚决地震声道:“在下将引领诸位摆脱生老病死,达成一切心愿,天若不纵,我等自当逆天而生!”“天若不纵,逆天而生!纵生塔,纵生塔!”百姓们拍手欢呼,在易双的口号中逐渐沸腾,声势浩大,如掀起层叠的浪涛,将易双推至顶峰。

    霁涯揉了揉眉心,忍不住跺了下脚,抓心挠肝地往蔺沧鸣身后站:“我靠,我要受不了了,太中二了。”“无知者最易受煽动。”蔺沧鸣看着眼前这一切,皱着眉头评论。

    “贪婪者也是,别忘了当中还有修者。”霁涯从蔺沧鸣背后探出头来。

    一场演说完美结束,众人领了东西散去,只见方才还哭的伤心的女子走到易双身边,笑盈盈地说:“你承诺的报酬,可别忘了呀。”“姑娘放心,合作愉快。”易双微笑道。

    他一个人慢慢收了几张椅子,靠着椅背拿出枚玉简,沉思片刻,开口在玉简上录下内容。

    [七月初四,纵生塔的传教依旧顺利,且已聚集一批志同道合的偃术师,相信不久纵生塔便成规模,傀师依旧在小镇教书,不肯提供帮助,但重要进度皆已留下记录,方便傀师随时回归。]霁涯听见他的话,恍然大悟道:“那些玉简是易双记录的?”“如果这个时候傀师尚未和他统一战线,那到底什么时候让傀师有所改变。”蔺沧鸣闭了下眼,再睁开时衍魂晶承载的记忆又跳远一段。

    那是车水马龙的街道,霁涯收起雨伞,伞面果然是干的,他拽着蔺沧鸣闪开几辆飞驰而过的轩车在路边站定,忽然若有所感,低头看见一个脚步轻快的孩子。

    小孩梳着一晃一晃的高马尾,腰间悬着柄短剑,搭配一身黑衣干练又严肃,但霁涯偏偏看出点反差萌,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手伸过去,但遗憾的从他身上穿过。

    “终于见到你小时候的模样了。”霁涯没摸到人,只好在真的蔺沧鸣身上拍了拍。

    作者有话要说:修真境最大传销头子张二毛衍魂晶,您的全息约会不二之选第71章只欠东风03真实的直视过去的自己并不是谁都能有的经历,蔺沧鸣掩饰一般的推了下面具,盖住眼中那抹闪躲的难为情。

    幼时的蔺沧鸣步伐中也透着自信和不知对什么东西的势在必得,霁涯跟着他走了两步,碍于阵法的限制无法再动,只好惋惜地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兴趣盎然的音调。

    “哦?小少爷,看来你年岁涨了之后,反而低调不少嘛。”霁涯悄然传音给蔺沧鸣,在白日树荫里半眯着眼,琥珀般通亮的眸子落满碎光。

    蔺沧鸣摇头一哂,轻声道:“就是这里。”他们将视线落在狐疑地停下脚步的蔺沧鸣身上,看见易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