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虚空抚过,几样药材化现停在半空,被他食指一转在腾起的金色火焰中炼化成丹,“保险起见,再附赠一枚丹药,专治本命法宝反噬内伤。”“多谢江先生。”蔺沧鸣把剑还给霁涯,“小心为上。”霁涯捋捋头发叹气:“你关心自己最好也像关心我一个程度。”“当然。”蔺沧鸣面不改色的答应。

    霁涯接过丹药,江海流清点了剩下的药材按价给钱,赚了个回程路费。

    两人回客栈之后,蔺沧鸣先给云寄书发了传音云图,那边接的很快,但光线晦暗,云图的光亮更显得云寄书表情阴森。

    “我这边已经问题已经解决,正要回去。”蔺沧鸣先开口强调他绝对不会置身事外。

    云寄书啧了一声,眉峰压下面露狠绝:“也好,那我便等你回来,召集人马正面进攻,此战过后纵生塔除了火山一律湮灭。”蔺沧鸣沉默一瞬,不太赞成:“纵生塔内机关重重,更有无辜被擒的受害者。”“无能的人就要做好任人宰割的觉悟。”云寄书冷哼,“就算连人质一起解决,他们也该感谢本座替自己结束痛苦,坐等救援的废物,谁给他们指点江山的资格?”蔺沧鸣还是第一次听见云寄书如此清楚的表露自己的行事作风,也听出他不可动摇的傲慢,他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翘着腿,手握生杀大权,指尖闲闲地叩着扶手,优雅又狠戾,确实是一身南疆邪派之首的肆意姿态。

    “我不赞同。”蔺沧鸣深吸口气说,“正面强攻,幽冥阁必然有所伤亡,况且你是阁主,比我更清楚幽冥阁的立场,纵生塔位于两境交界,贸然进攻牵连修真境的百姓可能引来修真境非议。”“本座岂会在乎修真境?”云寄书不屑地反问,“傀师敢挑战本座有限的耐心,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蔺沧鸣眉头拧在一起,叹气道:“是我要为蔺家报仇,不该让你的幽冥阁牺牲。”“沧鸣,你莫不是忘了我如何坐上阁主之位的,我不在乎人命。”云寄书风轻云淡地说,“苍旻界和平太久,连血都不敢见了吗。”霁涯在蔺沧鸣身边左右探头,终于找了个机会插话,他翻手拿出那副机关图展开,劝两个极端的人先冷静一下。

    “阁主,我这趟最大的收获还是这副机关图,可以等我和主上回去之后从长计议,按照机关图逐层推进破解防御网,严氏家主也在塔中,更可与我们里应外合。”云寄书抬手撑着额角歪头看过去,嗤笑一声:“副掌门又有进境,恭喜啊。”“不敢,这副机关图是我一个渡劫期的朋友帮我完成,准确可靠。”霁涯在云寄书的冷嘲热讽下淡定了不少,“我记忆已经恢复,等决战之日,定不会退却。”“那何不让你那个渡劫期的朋友动手?叫什么来着,李含悲是吧。”云寄书盯着机关图的眼神认真了几分。

    “他需要维持一个阵法,离不开天地穹源。”霁涯简单解释了两句,只说李含悲带回他的魂魄,隐去诸如扭转时间之类的麻烦问题,蔺沧鸣刻意说了是霁涯救他离开蔺府,让云寄书放下偏见好好说话。

    云寄书听得不厌其烦,凉丝丝地哼道:“总之你们回来再说吧,我让靳笙去幻海接你们。”蔺沧鸣刚要收起云图,云寄书又喊住了霁涯。

    “霁涯,若没有这副机关图,你对我的决策有何见解?”云寄书饶有兴趣地问。

    “我自认也不是正派君子,只要能帮上蔺沧鸣,我什么都可以做。”霁涯笑了笑坦然回答。

    蔺沧鸣不知道云寄书对这个答案满不满意,云寄书收了云图,他斜睨着霁涯翻旧账道:“你说的不择手段,在飞花城那座小型纵生塔里,还不是废了条胳膊也要逼我阻止爆炸。”“那主要是帮你拿衍魂晶,救人是次要的。”霁涯辩解道,“阁主不愧是阁主,真的很有邪派风采,我超仰慕。”“少奉承了,收拾东西回去。”蔺沧鸣心累地挥手,云寄书的人情越欠越多,也不知九泉之下蔺庭洲和瑄仪作何感想。

    往返南疆沉沦两境路上又要耗费数日,纵生塔依旧没有动静,客船渡过堕水到达幻海,刚刚驶出一刻钟,船身就骤然颠簸起来。

    霁涯正和蔺沧鸣站在甲板上吹风闲聊,平稳的船身猝不及防的歪斜,霁涯被倒过来的椅子撞了一下差点绊倒,蔺沧鸣靠着围栏扶住霁涯,只见不远处两个说话的姑娘也才稳住,都惊讶地看向海面。

    这个位置不可能触礁,周围也没有大型灵兽的气息,霁涯正奇怪着,客船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海里钳住船身左右摇晃一般,漆黑的钢材和灵木铸造的客船竟发出断断续续的吱嘎声,迫在眉睫的危机感让一众不明所以的乘客纷纷跑上甲板御器腾空。

    “怎么回事?海里有什么东西?”“船长呢,解释一下啊!”“我赶时间,要是修不好我就直接走了。”各式法宝眼花缭乱的浮在客船周围,说话声此起彼伏,霁涯和蔺沧鸣还慎重地站在船边,这时传音器终于响起船长的声音。

    “各位道友请冷静,客船正遭到不明原因攻击,请各位道友尽量靠近甲板,我们将要打开防御结界,请确保您在防御结界之内。”霁涯没在海面上看出什么,他被晃得有点晕,一道紫色灵力屏障从船尾缓缓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