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烤肉好吃不贵,来点?”摊主从身后拿过来几个小板凳,“天气不怎么好,不忙,不买就坐会儿也没事。”霁涯拖过板凳坐下,又抬手拽了拽蔺沧鸣的衣摆,转头对陆饮霜低调的改了称呼:“先生若不嫌弃,尝尝路边摊也别有一番风味。”蔺沧鸣坐到霁涯旁边,出乎意料地看见陆饮霜和常靖玉对掉漆的板凳没有不满,霁涯偏头凑到蔺沧鸣耳边小声道:“你看人家帝尊都这么接地气,咱们以后也别顿顿高档酒楼了。”“你能不能在有用的地方反省。”蔺沧鸣推开他不为所动,“你自己吃吧。”霁涯一挥手开始消费,捏着白猫后颈拎到身边对它道:“主上请客,想吃什么自己点啊。”摊主以为霁涯开个玩笑,结果白猫真举起爪子从食盘里指东西,摊主啧啧称奇,顿时要给账单打折。

    蔺沧鸣说是不吃,架不住霁涯硬是送到手里,勉为其难地暂时抛弃形象啃了两个鸡翅,陆饮霜慢条斯理的从常靖玉手里接过签子,肉串都能吃出一股优雅从容,霁涯瞅了几眼,忽然发觉临渊宫帝尊比蔺沧鸣还好伺候,给什么都接着。

    他一时手痒冒出个大胆的想法,刚想给陆饮霜也递一串试试,中途就被蔺沧鸣拦下抢了过来,无奈道:“你别给我惹是生非了。”“有吗?我纯属好奇。”霁涯嚼着烤肉含混不清的说。

    蔺沧鸣心想不让霁涯给幽冥阁干外交真是屈才了,他起身拍拍衣裳准备掏钱结账,白猫吃完了肉伸出s舌头洗脸,不等众人离开又先一步跑开。

    霁涯边擦嘴边盯着白猫,后知后觉地说:“我们是不是被它遛了。”“我看你被遛的挺高兴。”蔺沧鸣斜睨他。

    霁涯摸摸鼻子,很快就神采奕奕地指着街道说:“这条街是栖州最早建成的主街,赫赫有名的执法总堂就坐落在街道尽头,任何未经允许的犯罪行为都逃不过执法堂明察秋毫,现任堂主……谁来着?”蔺沧鸣想了想:“不知道。”霁涯哈哈一笑坦荡道:“二位见谅啊,业余的。”“哪里,纪公子风趣热情,确实令我增长见闻。”常靖玉温声客气。

    说话间只见白猫又钻进了一家商铺,霁涯过去抬头一看,是家精致的佩饰小店。

    他们推门进去,白猫正大摇大摆的在货架间巡逻,店员姑娘新奇地跟在后面,霁涯已经习惯了,直接道:“大黑少爷啊,你又相中什么了?”白猫似乎打算给自己换个漂亮的项圈,霁涯挑了几个挂坠对着蔺沧鸣比了比,突发奇想道:“你要不要给晚雨铳打个孔。”“不要。”蔺沧鸣果断拒绝,火铳这东西和佩剑不一样,挂上个穗子威慑力绝对减半。

    霁涯只好遗憾地搁回去,偏了下头发现另一边常靖玉拿起件额饰看向陆饮霜。

    那条链子缀着冰晶般剔透的浅蓝宝石,陆饮霜一看就不太魔修,兴趣缺缺:“适合你。”“前辈,偶尔换一下风格也没关系。”常靖玉笑眯眯的劝道。

    霁涯隔着个货架从木格缝隙里投去视线,边拽过蔺沧鸣小声打赌:“我赌帝尊一定会试。”“你赢了。”蔺沧鸣果断道。

    “那你也试试这条粉的发带?”霁涯得寸进尺。

    蔺沧鸣本想直接怼他,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悠然道:“你买回去送阁主吧,他红的粉的正经不少。”霁涯打了个寒战,放弃了让蔺沧鸣改变形象的想法。

    然后他就看见陆饮霜在常靖玉的软磨硬泡下摘了面具,露出笑得无奈却并无厌烦的面容。

    “我赢了。”霁涯转头迷惑道,“原来面具可以随便摘的吗……?道上传言常靖玉表面是帝尊直属护法实际和帝尊关系不纯是真的?话说帝尊长得挺好看啊,为什么要戴面具,这就是能靠脸吃饭偏要靠才华……”他还没絮叨完,忽然感觉身边有点凉,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就见蔺沧鸣给他一个不善的微笑。

    霁涯老实停住话音讪笑:“你吃醋了?”“没有。”蔺沧鸣冷硬地答。

    “你吃醋了。”霁涯肯定道,“对自己自信点,你脸也不差。”“肤浅。”蔺沧鸣不悦地斥责,“我可不在意你的长相。”霁涯看了看周围,直接凑过去在蔺沧鸣脸侧吻了一下,眨眼笑道:“那你在意什么,在意我主动……”“闭嘴,安静!”蔺沧鸣脸色发红,“在别人店里正经点吧。”“对不起,我错了。”霁涯娴热的道歉,蔺沧鸣没夺门而出已经进步巨大,他听见白猫叫了一声,飞快地闪过去抱猫喊蔺沧鸣结账。

    白猫给自己挑了个壕气十足的金项链,店里的师傅帮忙改成适合它的长度,想要把那条链绳拿下来时又被它挡住,最终变成戴两条项链的混混猫老大。

    常靖玉买了那条额饰,不指望陆饮霜戴,但收藏也不错,白猫出了店门又要跑,霁涯眼疾手快给它抓了回来,眯眼威胁道:“你到底要去哪,痛快点,不然我们给你扔这不管了。”白猫呜嗷一声,指指城西一个方向。

    霁涯道:“兽医兽药店?”白猫深觉受到侮辱,转头对蔺沧鸣举高了右爪。

    “……鬼迷山?”蔺沧鸣琢磨一番道。

    白猫点头表示肯定,霁涯忍不住问:“俗话说望山跑死马,那么远,你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