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得再关上两天。

    “怎么不回家?”江城沉着声问。

    赵斯亦知道他问的是为什么要等在派出所,为什么不自己呆在家,但他没有回答。

    赵晫是个极度自私的人,几乎所有的房子都只有自己有钥匙,离婚的时候没让他母亲带走一套,自然也不会让对方有回来的机会。

    赵斯亦经常被他关在外面,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好在赵晫不会短他吃穿,还是当个人在养活。

    赵斯亦努努嘴,趴在江城背上:“给他知道我没去捞他自己在家睡大觉,出来又要去危害社会啦。”江城没说话,赵斯亦趴了一会儿,抬头看了一眼路。

    眼前黑魆魆的一片,并不太像回家的路,他轻轻拍了一下江城,头还是埋在身下人的颈窝里,像一只困顿的鸟:“我自己走吧。”江城侧头,看他一眼:“不用。”鸟头抬起来一点,看过去:“你知道我家在哪?”江城说:“先回我家。”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走了一段,赵斯亦确实不想回去面对赵晫,还觉得有人这么背着很舒服,就这么趴着,任由自己的声音变的迷糊:“江城,我好困。”江城:“回去就睡。”赵斯亦:“有我的床吗?我腿很长的。”江城:“可以睡我的床。”赵斯亦:“那你呢。”江城:“我睡沙发。”他不记得他们走了多久,好像也没有多久,因为很快就来了车接。

    过后便只有阑珊的灯火透过车窗映在脸上,一暗一亮的轮换。

    赵斯亦分明记得,那时候江城说的是他睡沙发。

    虽然后来他也没让江大少爷睡沙发,但至少有些群众的态度很端正。

    “江城,我好困。”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赵斯亦喃喃着念叨了一句,然后翻过身,埋头睡死过去。

    .清晨一点雨,沾湿了地面后很快消失不见。

    赵斯亦睁眼的时候是八点半,他下意识伸手去摸手机,目之所及却是宽阔结实的高墙,手心触碰到一点温热。

    赵斯亦反应了一秒。

    蓬松的枕头,白色的被单,干净又带一点薄荷的味道。

    他犹记得他闭眼的时候还在外面的沙发上,但现在身下分明是床。

    而且如果他没有瞎,他面前的这堵“墙”就是江城。

    赵斯亦无知觉的一动,被他挂住的人很快睁眼,江城似乎睡的不深,下意识的一转身,刚好压在后面的挂件身上。

    “......”柔软的触感,带一点体/温的芬芳,在清早迟缓的感官中并不能很快的反应。

    江城慢慢转身,想看膈在底下的“东西”,赵斯亦忙把手抽出来,不开心的努努嘴:“你压到我了,疼。”江城一瞬间清醒。

    “你…”“我什么我,你不是让我睡沙发吗,我怎么在床上?”赵斯亦警惕的看着他:"你半夜对我做了什么?”江城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眸色暗下去:“你太吵。”赵斯亦磨牙:“那你可以让我回房间。”江城眸色恢复清明,冷淡的看着他:“你睡的像猪,叫不醒。”“......”赵斯亦踢了一脚被子:“那我是怎么到床上来的?”江城平静:“自己爬上来的。”赵斯亦:“......”被窝里的热气随着散落的被子弥散在空气中,江城的体温隔着衣料轻轻贴在身上。

    虽然清早的对话很不美好,但赵斯亦恍然想起了曾经的很多个早上,和江城这样面对着面,醒来的模样。

    像是被石头压住的衣角,突然被轻轻拽了一下,他突然找到一丝缝隙,一点松动的机会。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会莫名其妙梦游爬床,只是他突然想顺着江城,试探一下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

    如果他对江城有爱欲,有性/欲,想要做最亲密的事,江城会觉得恶心吗。

    “那我爬了你能接受吗?”赵斯亦并没有反驳江城的话。

    没意料到身下人言语间的乖顺,江城先是微微愣了一下,而后才重新恢复面若冰霜的表情。

    几乎没有思考,声音毫无波澜而充满肯定:“当然不能。”“......”最多不过两秒,赵斯亦感觉自己被卷粽子一样卷进被子里,变成一条巨型毛毛虫。

    仿佛被子能隔绝某种散发出来的勾引,仿佛被子能让人平静色/心,江城把赵斯亦卷的只剩一个脑袋,冷冷瞥了他一眼,下床的姿势如同避嫌:“你好好冷静一下,不要总想搞这种事。”赵斯亦:“......”谁?谁总想搞?

    谁抱他上床谁是狗!

    狗男人!

    .浴室里一阵水声,赵斯亦一长条毛毛虫蠕动在床上,却并没太失落。

    至少他发现,再次提到同样的事情,江城的眼中已经没有曾经那样的嫌恶,没有那种让人透不过气的感觉。

    赵斯亦把自己左左右右翻滚在床上,打开被子下床走到沙发边,手机还放在茶几上。

    他一边等江城用完浴室,一边充电开机,电刚刚一通,费大金的电话就着急忙慌的砸进来。

    “出大事了!”赵斯亦经过昨天一整天的轰炸,现在已经见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