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里与废人无异,就连脉轮也要毁掉一个两个。

    若叫程空、夏祯知晓后果如此惨重,只怕拼死也要阻止他。

    然而若是不救,沈月檀的三脉七轮早已被那神秘莫测的弦力震碎,如今的肉|身从内到外就如经受风吹雨打数百年、内里早被蛀空的废旧房屋一般脆弱,只需细若游丝的道力一冲,立时崩塌殆尽,性命难保不说,就连神魂也要受损,再转世就当真要变成傻子。

    此事就连程空也不知晓,盖因放眼修罗界,恐怕也只有沈雁州手中的《大五经》中才记载了何为弦力,其神奇与可怖之处,如今也唯有沈雁州一人知晓。

    沈雁州堪堪下定了决心,却察觉一只冰冷的手放在他膝头。低下头时,就对上了一双水汽氤氲、潋滟如湖光的眼眸。

    沈月檀不知何时醒转,如今撑坐起身,一只手顺着男人华贵锦袍的衣摆伸了进去,贴合腿侧缓缓往上抚触,犹如试探一般小心翼翼。一面却咬着唇,怯生生同沈雁州对视,脸色涨得通红。

    沈雁州叹道:“圆圆,你这是作甚?”沈月檀不做声,唯独一张俊俏脸庞红得仿佛熟透的冬柿,连耳朵也隐约冒着白烟,饶是窘迫至此,一只手却仍是不屈不挠,穿过衣物阻碍,终于覆上了旁人绝不敢触碰之处。

    沈雁州巍然不动、沉稳如山,唯独变得粗重的呼吸声与平日里不同,然而他低垂眼睑,望着这少年时,眼神却愈发冰冷。

    沈月檀愈是探手,沈雁州一颗心便沉得愈深。

    这场景于沈雁州而言,何其熟悉、又是何其苦涩莫名。

    第60章抉择灵山外风雪呼啸,铜宫中热意灼烧。

    沈月檀试探的手先前还小心翼翼,见沈雁州不动便愈发得寸进尺。只觉触碰之处水深火热,自柳絮扶风,渐化作火中雄岳、伟岸卓绝。只是隔着衣衫,看不出如何狰狞骇然的模样。

    唯独呼吸声愈发浊乱,沈月檀不敢看,只觉一颗心咚咚乱跳,震得眼前发花,青绸被面上脉络分明的竹叶纹也扭曲如湍流急涛,竟令他分不清究竟谁喘得厉害些。

    只等他放肆到手指合拢时,仿佛触动了机关,令龙神昂首、虎豹蓄力,沈雁州终于忍无可忍,扣着这少年手腕,便一言不发将其往后按压。不料堪堪倾轧而上时,手背骤然一痛,立时传来火辣辣刺疼感。

    沈雁州三魂六魄这才归位,如梦初醒般松了手,眼神阴沉打量着手背上三道细长血痕。初六此时自枕头边款款探出头来,端坐如仪,慢条斯理舔着右前爪。

    沈雁州入道已久,早已是百毒不侵、刀枪难入的体格,这畜生竟一击即中。尽管于他而言只不过皮肉之伤,于这童子兽而言,其实力却也足以称雄问道宗半数dii精子之上了。

    沈雁州冷笑道:“我曾警告过你何事?”初六支棱着耳朵,却仍是安之若素坐在原处,仔仔细细舔着爪子。

    沈雁州不由微微一愣,竟然看懂了,失笑叹道:“奸诈的畜生。我只说不许咬,就被你钻了空子,不咬反抓,如今竟理直气壮起来。这倒是我的不是了。”初六果然就理直气壮昂起头,金色眼瞳里露出傲慢神色,朝着沈雁州细声细气叫唤几声,威胁之意一览无遗。

    沈雁州也不同这小畜生计较,只低头看向痴然躺着不动的沈月檀。那少年面容潮红渐渐褪去,过了十余息功夫,眼神才转为清明,随即开始皱眉呼痛不已,连说话也有气无力:“雁州哥哥……疼死我了……”若非有心无力,恐怕他早就拽着沈雁州衣角哭闹不休。

    沈雁州又好气又好笑,只是眼见沈月檀额头转眼就被密密虚汗覆盖,脸色惨白胜过冰雪,愈发不忍教训。只安抚地摩挲这少年头顶,柔声道:“就快不疼了,哥哥这就为你疗伤。”沈月檀微微动了动,只觉无数冰冷钢针在血肉里穿刺乱窜,疼得他两眼发黑,汗湿重衫。他竭尽全力抓住沈雁州绣满繁丽金线的衣袖,喘了片刻才平复下来,轻声道:“哥哥不如……趁机……除了……降魔圣印……”这少年到底是不甘受人掌控的。沈雁州心中愈发和暖柔软,几乎渗出水来,恨不能将他抱在怀里好好疼爱搓揉一番,连嘴角也跟着上扬。

    先前种种担忧、层层顾虑,都不过冰雪逢火山,化解得干干净净。

    只可惜好景不长,沈雁州才生出这几分欣喜,旋即却低叹一声,自床头取了一方柔软的雪白素绢,擦拭少年冰冷汗湿的脸颊:“不成,如今你三脉七轮比酥饼还脆,稍有震动便要溃散,千万不可另生枝节。圆圆,你安心休养,待伤势好转后再作计较。”沈月檀哑然,片刻后才怔怔问道:“雁州哥哥,我……莫非我治不好了?”沈雁州立时道:“莫要胡思乱想,哥哥定然将你治好。”沈月檀便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只听见沈雁州安慰,丝毫不做他想,合目轻轻笑起来,一脸安心模样:“哥哥说能治好,必定是能治好的。”他语调轻缓,显出神思恍惚的迹象,沈雁州纵使先前有所迟疑,如今见这少年愈发虚弱,再也顾不上去忧虑后果如何严重。他一把将初六拎起来,无视那小兽挣扎怒号,径直扔出窗外,将门窗仔细关紧。

    随后坐在沈月檀身畔,将那少年衣衫尽数剥离,露出宛如晨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