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沈顾容都懵了,我也想知道,但是书中没写啊!

    两人冷冷对视,就在沈顾容险些招架不住要信口胡诌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奚孤行眼看着沈顾容马上要被自己逼得回答了,却被人打断,当即不耐烦了。

    他厉声道:“何人?不知规矩吗?!”外面有人噗通一声跪下,嘶喊道:“掌教!圣君!牧师北发狂了!”奚孤行和沈顾容一愣,霍然起身。

    长赢山,知白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所有北子已经被离索赶了出来,偌大个知白堂被一道透明的结界笼罩,应该是离索生怕灵力波及伤到人,隔绝了一方天地。

    虞星河已经在一个师兄怀里哭到要抽过去,被吓得不轻。

    奚孤行抓着沈顾容的手转瞬从泛绛居到了知白堂。

    两人一落地,奚孤行大步流星上前,也没等其他人为他说明情况,雷厉风行直接撕开结界入了知白堂。

    方才奚孤行为沈顾容输了一道灵力,让他勉强站稳,他两只手抄在宽袖中,慢吞吞地走了过来。

    虞星河扫见沈顾容,立刻哭着扑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鬼哭狼嚎,就见他师尊轻轻伸出手抵在唇边,宽袍垂下,露出一小截雪白的手腕,示意他噤声。

    “别怕。”沈奉雪虽然人人惧怕,但在这种情况下,所有北子瞧见他却像是看到了救星,全都双眼放光地看着他。

    “圣君!”沈顾容原本还想抄着手在一旁看奚孤行摆平一切,此时对上几十双眼巴巴的眼神,顿时没脸干等着看好戏了。

    他拍了拍虞星河的小脑袋,一边发怂一边信步闲庭地走向了知白堂。

    离索修为只是金丹期,沈顾容就算重伤也不会被他布下的结界拦住,很轻易地跨入结界中。

    知白堂桌椅已经被轰成了一堆木屑,沈顾容听到里面一声嘶叫,接着一个人直直从屋舍内飞了出来,重重撞在了门框上。

    沈顾容差点一脚踩到,连忙收了脚。

    往后退了一步,他才看清楚方才飞出来的人,正是牧谪。

    沈顾容:“……”竟然敢打小主角,奚孤行你完了。

    牧谪身形瘦弱,又因为体质问题这一年被沈奉雪折腾得不轻,若是放在平时这一下他肯定要吐出一口血奄奄一息了。

    但是不知是不是因为被鬼修俯身,他在奚孤行化神境的一击之下,竟然还能挣扎着站起身。

    牧谪脸上的胎记已经完全消散了,他那张稚嫩的小脸上全是诡异的阴鸷,赤红散瞳盯着知白堂内,仿佛发狂的魔修,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胆战心惊的寒意。

    是疫鬼的气息。

    沈顾容一愣。

    知白堂内,离索浑身是血,倒在奚孤行手臂间生死不知。

    那鬼修却不知同离索有什么仇,连旁边的沈顾容看都不看,挣扎着继续扑向离索,完全不顾一旁一击就能将他打死的奚孤行。

    沈顾容眼尖地扫到牧谪小指上有一根不住飘摇的虚幻黑线,好像始终都在指着同一个方向。

    奚孤行脸色极其难看,看到牧谪冲过来,冷笑一声。

    他霍然起身,宽袖猛地一震,短景剑握于掌心,发出一阵剧烈的嗡鸣。

    那将无数妖邪诛杀的短景剑上红光微闪,奚孤行天生剑骨,杀意比用灵药堆出个大乘期的绣花枕头沈顾容要冷厉得多。

    寒风剑意一出现,立刻将牧谪强行压制在原地,四肢想动都动不了分毫。

    沈顾容这辈子见过最惊魂动魄的事,就是少时学骑马,因为他的胡作非为,无意中让马受惊,载着惊叫不已的他在城外奔腾了一刻钟,才被路过的私塾先生救下。

    沈顾容下了马,整个人都吓得奄奄一息了。

    骑一次马就能吓得高烧两天的少爷,哪里见到过这种场面。

    沈顾容呆了半天,回过神来刚好瞧见奚孤行拎剑上前,好似下一刻就一剑了结牧谪,立刻上前:“师兄,不要伤了他!”离人峰护短师承一脉,奚孤行看到离索伤成这样已经怒不可遏,听到这种无理的要求,剑一甩,怒骂道:“你不是生平最厌恶鬼修吗?!他都被夺舍了你竟然还护着他?!”沈顾容嘴唇抖了抖,半天才强装镇定道:“他只是被附身,并没有被完全夺舍。”奚孤行最厌恶夺舍的鬼修,对沈顾容的话置若罔闻,直接一剑冲袭而去。

    “沈十一,不想死就给我滚出去!”“可是……”几乎被夺舍的牧谪修为堪比元婴期,赤红散瞳冷然看着奚孤行。

    沈顾容一看要遭,立刻想要阻拦奚孤行,但是手一抬突然想起来自己这副壳子不能妄动灵力,只好快步上前,一边怂得要命一边却又紧闭着眼睛挡在牧谪身前。

    “师兄!”奚孤行的剑意已经冲到了牧谪面前,扫见沈顾容冲上前,他瞳孔一缩,瞬间将剑意生生散去。

    一声微弱呼啸,那凛冽的寒风剑意立刻变成一缕清风,轻柔地拂过沈顾容的脸庞,掀起他的一缕白发。

    沈顾容惊魂未定,长发被吹得微微飘去,半天才飘洒垂下。

    奚孤行快步上前,抓住沈顾容的手猛地一拽,厉声道:“你找死吗?!”沈顾容双腿发软,差点摔倒,强行站稳了。

    他端着清冷的面容,淡淡开口。

    不、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