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铃铛,微微一晃发出不易察觉的声响。

    沈顾容没发觉,戴在了手腕上,对着夕雾道:“多谢。”夕雾那非人的眼睛从牧谪身上移开,再次落到沈顾容身上时,满目危险瞬间化为孺慕和温情,她奶声说:“兄长慢走。”沈顾容十分受用,又摸了摸她的脑袋,才被牧谪扶着离开了。

    夕雾站在院门口,目送着沈顾容缓缓离开,漆黑无神的眸瞳仿佛阴翳覆盖。

    她小声喃喃道:“真碍眼。”站在他身旁的……明明该是我。

    刚走到菩提树旁的牧谪察觉到一股猛兽似的杀意,猛地回头,却见那泛绛居门口的小小身影已经转身回去了。

    沈顾容见牧谪停下了,道:“怎么了?”牧谪回头,掩去眸中的阴鸷,道:“没什么。”沈顾容“哦”了一声,他随意把玩着手腕上的珠子,道:“这珠子里可有什么异常?”牧谪一怔,这才意识到沈顾容之所以让他给珠子穿绳,便是为了让他探查这珠子里的灵力。

    他摇头:“这珠子就是火融水和狄墨所做,并无异常。”沈顾容这才点头,继续让牧谪扶着他往前走。

    偌大个离人峰,虞星河撒了欢地满山跑,每遇到一个人都要喊一声。

    “师兄,星河回家啦!”虞星河人见人爱,哪怕是离人峰脾气最古怪的长老也十分喜爱他这欢脱的性子。

    众人见他撒了欢地跑来跑去,笑道:“路上当心啊,你上次回来还受了伤,这次可要注意。”“这次回来别背那么多东西来了,那些糖我们又不爱吃。”虞星河笑得眼睛都没了,边跑边道:“胡说,师兄明明很喜欢。”师兄笑骂:“走吧你,臭小子。”虞星河一溜烟跑了。

    他脚下生风,很快就打完了满山的招呼,等回到界灵碑时,沈顾容和牧谪刚好过来。

    虞星河眼睛一亮:“师尊!”他上来就要扑沈顾容,而在他外袍兜帽里的雪满妆也被抖了出来,以同样的姿势张开翅膀,朝着沈顾容跑了过去。

    ……然后被牧谪一脚一个,全都踹到了界灵碑上。

    牧谪一甩袖子,衣摆带风,淡淡道:“别靠师尊这般近,下次再犯,你就别跟来了。”虞星河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双手背到腰后,一副好孩子听话的模样,正色道:“是,小师兄!”雪满妆也站在他肩上,不敢乱动,翅膀收着:“啾,啾啾!”虽然一路上有妖族的人和牧谪相护,但沈顾容为了避免太过麻烦,还是得伪装了一番。

    他罕见地穿了身月白色长袍,外罩一层薄薄的轻纱将那幽潭似的蓝遮掩得素雅不少,而那头白发太过灼眼,牧谪只好拿了些狄墨用灵力勾着将他的发变成了如墨的漆黑。

    弄好发,沈顾容漫不经心地回头瞥了牧谪的方向一眼,手中正拿着发带的牧谪浑身一僵,突然就呆住了。

    沈顾容白发时容貌虽然昳丽,但总是带着些寒山之巅风雪似的冷意,让人完全不敢直视,仿佛看上一眼就会被冻上眼眸。

    哪怕牧谪知晓他本性并不像表面那般漠然,但每每看到他时依然是不自觉的敬畏。

    而此时的沈顾容一头黑色微微垂下,那墨色宛如尘世的污浊,将如谪仙般不可侵犯的沈顾容直直拖下了神坛,在那红尘中滚了一圈,沾染了些温暖的烟火气。

    沈顾容微微偏头,唤他:“牧谪?”牧谪瞳孔骤缩,一刹那,前些日子那场荒唐大梦猛地浮现在脑海中。

    他榻上躺着的红衣黑发的少年桃花眸弯弯冲着他笑,也是如此唤他。

    “牧谪。”牧谪突然像是见了鬼似的,直接后退半步,撞到了后面不明所以的虞星河身上。

    虞星河好奇地探着脑袋:“怎么啦?”他一看到沈顾容,“呀”了一声,开心道:“师尊,您上色啦?”沈顾容:“……”沈顾容瞥他一眼:“胡说八道。”虞星河笑吟吟的,只要沈顾容和他说上一句话他都能欢喜半天,被数落了还挺开心。

    牧谪已经狼狈地回过神,他干咳一声,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快些走吧。”沈顾容点头,熟稔地抬起手,让牧谪扶他。

    牧谪不知在想什么,迟疑了一下,竟然不敢上前扶他。

    虞星河一看,立刻拍了拍胸脯,说:“星河来扶师尊吧!”本来还迟疑到底要不要接近师尊的牧谪脸色立刻一寒,一把扯开想要颠颠跑上前的虞星河,快步上前扶住了沈顾容。

    沈顾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任由他扶着自己下山。

    等慢吞吞地到了山下,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牧谪这些年曾跟着奚孤行出门历练,所以对灵舫阁很熟悉,也没有耗费多长时间就带着几人到了扶献城东侧的阁楼。

    因为阐微大会,灵舫阁人来人往,全都是要坐灵舫归城的人。

    沈顾容觉得耳畔一阵吵杂,有些不适应地蹙了蹙眉。

    若是沈奉雪修为还在,哪里用得着这般麻烦?

    牧谪十分熟练地拿着离人峰的玉牌租到了一艘灵舫,扶着沈顾容前去乘坐。

    灵舫阁在各个城池都要分阁,从扶献城花十灵石租赁一艘灵舫,等到了闲云城后去分阁归还,还能再退一半。

    到了灵舫上后,虞星河好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