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为什么不买一艘?”灵舫和凡世的画舫差不多,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牧谪将沈顾容扶到了窗边的软椅上坐着,瞥了虞星河一眼:“你以为旁人都像你这般胡乱浪费灵石?”虞财主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灵舫入护城河,随着灵舫阁特有的法阵道路前行,若无意外的话,寻常修士御剑一日的路程,按照灵舫阁的路线,半日便能到。

    除非是想温流冰那种特殊情况,稍微有些积蓄的修士出远门都会乘坐灵舫。

    灵舫出了扶献城后,顶部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声响,除了牧谪,谁也没听到。

    沈顾容已经困得在打瞌睡了,牧谪轻手轻脚地把他叫醒,扶他去画舫房间的榻上躺着。

    沈顾容黑发如墨,脱了外袍躺在榻上,眼睛都困得睁不开了,还在含糊地说:“到了就叫我。”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出远门,沈顾容却困倦得只想睡觉。

    凡人的身躯就是不如有灵力的修士好用,连排解困倦都做不到。

    牧谪轻声道:“好。”沈顾容这才拥着被子,沉沉睡去。

    牧谪在榻边垂眸看了沈顾容的睡颜许久,才起身抄起九息剑,从窗户翻了出去,转瞬便到了画舫顶上。

    在上面已经在百无聊赖映着月光看书的青玉听到脚步声,偏头一笑:“来了。”牧谪蹙眉:“你怎么在这里?”青玉十分无辜:“妖主要我来保护圣君。”牧谪看到他那双狐耳就觉得烦:“他不是很厌恶你吗,怎么会派你过来?”“哈哈哈。”青玉幸灾乐祸,“因为此行除了他,就我修为最高,那些翅膀都没长齐的小废物根本就靠不住,他可不就派我来嘛。”牧谪瞥他,但也没说什么。

    青玉说了几句,继续翻着手中的书,随口道:“啧,男人啊,你师尊不是就夸过我一次狐耳吗,你至于记恨到现在?”牧谪:“……”牧谪眉头紧皱:“你胡说什么?”青玉“嘿”了一声,翻身坐了起来,他撑着膝盖,笑眯眯地说:“你对我狐耳的嫉妒羡慕恨都写在了眼睛里,你当我没看出来?”牧谪一惊,第一反应就是去捂眼睛。

    青玉:“……”青玉哈哈大笑:“你啊你,怎么一遇到你师尊的事就这么好骗?”牧谪:“……”牧谪恨恨地放下手,直接握着九息剑步步逼近。

    青玉知晓他已结婴,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连忙讨饶:“我错了我错了,牧哥,手下留情——啊!”在画舫里和雪满妆一起吃点心的虞星河微微抬头,咬着杏花酥含糊地说:“什么声音?”雪满妆吃得羽毛里都是点心渣子,“啾啾”两声,示意他继续吃。

    虞星河也是个心大的,继续开开心心地吃点心。

    画舫之上,青玉浑身湿漉漉地爬上来,双耳都耷拉下来了,他蔫蔫地说:“说个玩笑而已,怎么还恼羞成怒呢?”牧谪冷冷看着他,青玉怕又挨揍,连忙讨好地笑了笑,还伸出手将一丝妖修灵力缠成水珠般大小,放置到一个拇指大小的琉璃瓶里,随手抛给牧谪。

    牧谪一把接住,蹙眉道:“你什么意思?”青玉无辜道:“妖族灵力啊,你若是想你师尊也喜欢,拿我灵力变出一对狐耳便好。”牧谪:“……”牧谪再次恼羞成怒,一把将琉璃瓶扔了出去。

    琉璃瓶直直落到冰冷的河水里,下一瞬,青玉也跟着噗通一声掉了进去。

    虞星河:“又是什么声音?”雪满妆:“啾啾!”吃,吃要紧。

    青玉第二次爬上来,有气无力地说:“你的性子还真是难琢磨啊,若我还没得到妖主之位就被你弄死了,那往哪里说理去?”牧谪大概是等他爬上来等得烦了,此时正在不耐烦地拿着青玉方才看的那本书随意翻着。

    看到青玉上来,牧谪阖上书,冷淡道:“这本书是哪来的?”青玉怕水,窥着牧谪的脸色,唯恐再被踹到河里,他试探着说:“若我说了,你保证不把我蹬河里去。”牧谪眼皮也不掀:“好。”青玉这才像是拿到了免死金牌,爬上画舫顶,随手将河水抹去,盘膝坐着,笑嘻嘻地说:“昨日本想拿给你看的,后来忘记了——这是这段时间风靡三界的话本,是以你阐微大会结婴、圣君为你挡雷劫为原型写出来的,我还没看完。”牧谪:“……”牧谪一言难尽地道:“谁这么有闲情逸致?”“谁知道呢?”青玉见他有兴趣,开始兴致勃勃地说,“虽说是杜撰,但这本写出来的师徒情感天动地催人泪下,若不是我知晓当时的情况,还真的以为他写的才是真实的。”牧谪:“……”青玉抹了抹眼,故作悲伤道:“刚入雷劫便陷入心魔的徒北,奋不顾身冲入雷劫用坚实的后背为徒北挡住九道天雷的师尊,啊,看得我也想要拜圣君为师了。”牧谪瞪了他一眼:“想都别想。”青玉知道他占有欲极强,连虞星河碰一下沈顾容都不行,更何况再接受个新师北来争夺他师尊的注意力了,所以也只是提一下。

    他拍了拍书,兴致盎然道:“这本“挡天雷”已经完本了,据说后面还会有新的话本,什么“折春雪”“解青衣”,虽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