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给你兜着”呢。

    沈顾容将被林束和弄脏袖子的外袍脱下来扔到一旁,没好气道:“若是掌教师兄给我兜不了呢?”…樶…薪…發…吥………林束和无辜地说:“那我可管不了,别找我,我只是个柔弱的医师。”沈顾容:“……”沈顾容瞪他一眼。

    这时,牧谪从外面敲门进来,脸上的神色一言难尽。

    沈顾容看到他,道:“来的正好,给我一件你的衣裳。”牧谪本来还想问沈顾容有没有抓到那催动法阵的人,一听这句话耳根一红,讷讷道:“我的、衣裳……”沈顾容不明所以:“你没带换洗衣物?”牧谪强行绷着脸,面无表情地从储物戒中拿出来一件从未穿过的离人峰山服递给他。

    离人峰的山服也不知道是谁定做的,品味十分虞星河,晃眼的黄衫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抓住所有人的视线。

    沈顾容嫌弃地看了看,但马上就要离开虞州城,他也没怎么挑,从牧谪手中勾过来那身暖黄衣袍,随手披在肩上系了系腰封。

    林束和在一旁双手环臂,啧啧称奇:“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回瞧见你穿离人峰山服,啧,若是师尊知晓,定会瞑目了。”沈顾容古怪地说:“师尊还没仙去吧。”林束和想了想,“啊”了一声,道:“也对。”沈顾容:“……”你到底是不想回离人峰,还是已经被师尊逐出师门回不去了?

    定好了半个时辰后回闲云城,牧谪便前去寻虞星河。

    虞州城在凡世是国家的主城,虞国王室的宫殿就在虞州城的最当中,前方有一座高高的白塔,十分好寻。

    牧谪掐着隐身法诀潜入了王宫中,循着虞星河身上的灵力很快就寻到了他。

    一处寝殿前,虞星河坐在台阶上,抱着膝盖微微垂头,看着好似在发呆。

    牧谪蹙眉走过去,道:“虞星河,怎么还不回去?”听到声音,虞星河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一看就是哭过的。

    虞星河性子欢脱,在离人峰这么多年,哭的次数比吃饭还要频繁,不过那往往都是假哭居多,而这次,他满脸疲倦和绝望,眼眶红得要命但却没有再掉眼泪。

    牧谪一怔,坐在他旁边,低声道:“出什么事了?”虞星河声音嘶哑,讷讷道:“我阿姐……出了事,医师说她性命垂危,就算能救回来八成也下不了床。”牧谪拧眉:“灵药也无用吗?”虞星河又把头埋进了臂弯间,闷声道:“听说是被鬼气所伤,寻常灵药无法驱除。”他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但还是被强行忍住了。

    牧谪响起那十三只疫鬼,想了下,才道:“带我去看看你阿姐。”虞星河点头,恹恹地说好,也没问什么,起身带着牧谪进去了寝殿。

    里殿,床幔垂下,一股浓烈的药香扑面而来,还裹挟着一股十分奇特又熟悉的气息。

    牧谪眉头轻轻蹙起,九息剑在他腰间小声说:“我能吃吗?”能让九息剑引起食欲的,八成又是十分诡异的东西。

    虞星河走上前,轻轻将床幔撩开一角,露出榻上人的脸。

    虞星河的阿姐和虞星河的面容十分相似,她双眼紧闭,脸色泛起垂死之人的灰白,仿佛再也醒不来。

    虞星河看了一眼后,眼眶微红,似乎又要哭。

    他抽噎了一声,还没将哭声憋回去,榻上的女人猛地张开眼睛,冷冷道:“再哭就给我滚出去!”虞星河哽咽一声,立刻不敢哭了,他拼命摇头:“阿姐,我没哭。”虞行云用手肘撑起身体,半坐着靠在软枕上,她眉目间全是气势骇人的英气,果真如同虞星河所说,是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

    虞行云正要骂虞星河,余光扫到后面的牧谪,愣了一下,也不觉得什么男女之防,微微一颔首,道:“这位是?”虞星河忙说:“这是我小师兄,牧谪。”牧谪的视线一直微垂着,他行了一礼,道:“叨扰了。”虞行云冷冷看了虞星河一眼,斥道:“没出息的东西,等会再收拾你。”虞星河眼泪又差点下来,又怕被阿姐当着牧谪的面揍,勉强稳住了。

    牧谪颔首道:“我曾在离人自学过一些医书,若是不介意的话,我来为您诊治一二。”虞星河将衣袍披在肩上,她明明这番虚弱的模样了,动作却十分离索,她微微挑眉,道:“不是说修道之人不能干涉凡世的生死吗?”牧谪淡淡道:“敌国都能用修道的下作手段伤人了,我只是探一下脉,并不过分。”虞行云认真看了他半天,才洒脱一笑,道:“那就多谢这位大人了。”牧谪:“不敢当。”虞星河听到牧谪会医术,忙拿过来小手枕递给阿姐。

    虞行云“啧”了一声,直接挥开他,不耐烦道:“矫情唧唧的,我不用,滚一边儿去。”虞星河:“……”虞星河只好蹲在一旁,看牧谪给自家阿姐诊脉。

    他小声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啊?”牧谪瞥他一眼,道:“在你爬树掏鸟蛋的时候。”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