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玉牌走到了他们租的灵舫,牧谪先跳了上去,随手熟稔地将手递给沈顾容,示意师尊扶着他的手上来。

    上个灵舫而已,沈顾容没那么娇贵,但徒北的手已经伸过来了,他也不好拂开,只好抬手搭在了牧谪的掌心。

    灵舫旁并没有其他人,沈顾容将幂篱的黑纱撩到两边去,露出艳色无边的脸。

    感受到掌心中温热的触感,牧谪的视线在沈顾容的唇间扫了一圈,心尖一颤,本能地将掌心合拢,握紧了沈顾容骨节分明的五指。

    就在这时,在沈顾容身后的木樨突然毫无征兆地拔出了腰间的刀,眼睛眨都不眨地朝着牧谪的手劈了过来,不带分毫留情。

    沈顾容吓了一跳,本能地就要将手缩回来,但牧谪不知犯了什么毛病,看到那刀落下竟然都不撒手,反而更加握紧沈顾容的手。

    在木樨锋利的刀袭来的前一瞬,牧谪猛地一用力,将猝不及防的沈顾容一把拉到了怀里,那冲势将牧谪撞得往后一跌。

    木樨的刀随后而到,轰的一声劈碎了灵舫的边缘。

    牧谪本来能站稳的,但看到有些茫然的沈顾容,他眸光微沉,故意站不稳,像是被沈顾容撞得跌倒似的,整个人后背朝地倒在了地上。

    哐的一声。

    沈顾容直接扑到他怀里,指节泛白地抓着牧谪的衣襟,唇险些贴到牧谪脸上,敞开的幂篱黑纱此时终于缓缓垂下来,将两人的上半身完全遮挡住。

    这一摔,直接摔出了个令人遐想联翩的姿势。

    沈顾容:“……”木樨:“……”医馆的林束和:“……”他险些砸了水镜,暴怒道:“给我砍……咳咳!”第77章来得正好牧谪受死林束和吐血三升。

    牧谪心花怒放。

    木樨的刀却紧跟其后,沈顾容正满脸尴尬,听到后方刀刃划破虚空的声音,眼尾一挑,无意识地按着牧谪的胸口将半个身子撑起,右手随手挥出去一道灵力,堪堪挡住木樨落下的刀。

    木樨本就没打算伤他,见状木头制成的手猛地一抖,刀当即就松了手,哐的一声落在地上。

    沈顾容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将幂篱掀上去一角,偏头看着木樨,蹙眉道:“怎么好好就动起手来了?”木樨单膝跪地,低声道:“是木樨冒犯圣君。”说完,不等沈顾容反应过来,左手抬起干净利落地将握刀的右手切了下来。

    木头落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沈顾容:“……”沈顾容被那只类人的手吓了一哆嗦,本能地往后一跌,却听到身下的人一声闷哼。

    沈顾容低头看去,突然沉默了。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分开修长的双腿坐在牧谪身上,左手还无意识地撑着牧谪的胸口,方才那一跌,刚好坐在牧谪的腰腹上。

    牧谪满脸迷茫,怔然地看着他,脸上全是无辜之色,更是衬着沈顾容像是个调戏良家妇男的登徒子。

    沈顾容:“……”双重惊吓之下,沈顾容猛地从地上起身,一挥宽袖,绷着一张古井无波的脸庞,冷冷道:“我、我累了。”说罢,完全没管这个烂摊子,逃似的跑去了画舫的房间,砰的关上了房门。

    牧谪:“……”木樨看到沈顾容不在,面无表情地将切断的手捡起来随手安了回去,再次拎起了刀,眼睛眨都不眨地朝着牧谪砍了过来。

    牧谪:“……”这木偶对于砍他这事到底有多大的执念?!

    牧谪有些莫名的烦躁,虽然说着只要能待在他师尊身边便好,但他总是会因为师尊时不时的亲昵举动而心起波澜,按都按捺不住。

    “这样不好。”牧谪心想。

    他握紧了九息剑,随手格挡住木樨的一刀,冷淡道:“去画舫顶上打。”木樨手一顿,看了看已经紧闭的房门,这才点头,随着牧谪去了画舫顶。

    沈顾容一到了房中,随手挥出一道结界罩住整个房间,尖叫一声整个人扑到了柔软的榻上。

    “啊啊啊!”沈顾容捂着脸在床榻上滚来滚去,脸颊烫得几乎要将手给烫熟了,“你脸红什么脸红什么?!”

    “这依然是个意外而已,人生意外千千万,保不准往后还有更意外的。”

    “要冷静,要沉着,你可是三界第一的沈圣君。”

    沈顾容滚了几圈后,发现脸还是很红,他自己也开解不能自己,只好决定以毒攻毒。

    他坐起来,面无表情地将他恨不得钻到地缝的事拿出来在心里整个过了一遍,他脸烧得要命,还在强撑着心想:“只是坐了一下腰而已,又、又又没碰到其他地方,想必牧谪也不会介怀。”

    “况且……”

    沈顾容刚刚消退下去的脸再次红了,他“况且”了大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心想:“况且,昨日我都亲过他了。”

    这招以毒攻毒果真有效,有了之前更尴尬羞耻的事在前,沈顾容立刻觉得方才只是抱一下,简直小事一桩。

    沈顾容飞快释然了,脸上温度消退,他还有心思在那想。

    “唔。”“虽然只是个意外,但牧谪的唇还挺软的。”

    在画舫顶上专心致志和木樨喂招的牧谪突然一怔,脚下一滑,下一瞬木樨的刀横扫而来,他一时不查急忙拿九息剑挡了一下。

    木樨的力道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