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又松开手“哦”了一声,再老老实实的把嘴巴捂住,一双眼里尽是狡黠的笑意。

    苦尚荀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他摇了摇头,这世上生万物,总不过一物降一物。

    看来这徒北不收是不行了。

    他把竹篓往上提了提,低声道:“坐好了。”接着一运气,他就再次消失在原地。

    太行山能在此地如此稳当,一来是太行山传人皆是聪明绝顶,事事通透,他们没有掌握任何一个势力,但却跟任何一个势力都有联系,用句比较恰当的形容,他们是这个世界最顶层的政/治说客,太行传人出师之时必逢乱世,而每一个太行传人都有两个任务。

    第一个任务,是凭己身之力,靠一个人,一张嘴平定战乱。

    第二个任务,是凭己身之力,靠一个人,一张嘴辅佐一人,统一各国。

    太行山是传奇。

    苦尚荀不是。

    因为哪一件他都没有做到,他靠武艺傲视群雄。

    对,他是太行山上唯一也是仅有的怪胎,在一堆智商满点的列代太行山传人当中,他另辟蹊径,他武力值满点。

    可难道他当真是五大三粗没有智商的粗汉吗?

    不然,不然。

    太行山的传承绝不是如此简单,虽然太行山传人仅此一个,但是却不限制记名北子,往日太行山记名北子无数,更有公侯王子,可谓势力一时无两……而苦尚荀……身下屁个没有。

    还是两年前,苦尚荀在太行山上解下禁止,放了一些太行山下住的人上来,但他要求奇特,只准孩子上山听课……啊……现在这条也要作废了。

    苦尚荀站在悬崖峭壁的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这般想,当日他师父之所以没有掐死他,大概只是真的打不过他吧。

    并不是他想的还有什么师徒情分。

    他不禁带着些许感伤,悬崖峭壁对他宛若平地,这个农夫打扮的男人闭上眼睛,幽幽叹了一口气,在云雾缭绕的山巅消逝了踪影。

    十年前,他回到太行山,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下山,还立下誓言,十年后……他就知道自己立下的誓言屁用没有。

    算了,食的言又不是一次两次。

    当应该习惯。

    再说,能在太行山这破地方屯十年,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突破了。

    身后竹篓里传来一声小声:“师父?”“嗯?”苦尚荀立在一棵粗树桩子上。

    “我们下山了吗?”“快了。”“其实我刚刚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什么问题?”“我们下山以后,要去哪里呢?”苦尚荀心道: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不如现在想一想?

    婴灵继续掰扯着手指头:“而且在外头吃住样样都需要银子,师父这么穷……”苦尚荀:“……”他哽了一下:“我哪里穷?”“师父不穷吗?山上有野味,师父饿了就去猎来,再砍上柴火自己烤来吃,样样都是自己动手,可没见过师父用过银子……”婴灵好奇道:“师父见过银子长什么样吗?”苦尚荀咬着牙:“见过。”“那就好,师父,我们最先是要赚银子。”苦尚荀又翻身踩上了另一棵树。

    “这山下不比山上,山上一堆人捧着你,敬着你,是因为他们知道你是谁。”婴灵的小脸上及其严肃着,并且苦口婆心道:“可山下的人,大部分都不知道太行山上有个砍柴夫,当年一剑平了万乾坤。”苦尚荀听到这首诗,思绪不由得飘向了远方。

    他声音渐渐荡起微妙的情绪:“你怎知这句诗。”“我不当知道,我还晓得当年那场战事打了多久……”婴灵拍着胸脯:“我可是做了功课的。”“打了多久?”“十三年。”`第73章暗流涌动(28)穆元咏一行离了客栈,又走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以来,他随着阎罗这些人同吃同睡,自己还很秀了一把烧烤的绝活儿。

    跟阎罗一起的士兵笑他:“元哥可不像会这个的。”穆元咏很能跟这些人打到一块儿去,他本身就没什么架子,闻言眉梢一挑:“你以为我从小锦衣玉食,不缺不少的?”那士兵道:“你这样的身份,当有这样的日子,可不比我们。”“那有的是过得快活,可也有的过得不快活,这不快活的过得反倒还不如你们。”穆元咏潇洒一笑,几句话带过:“冬天是给你的衣服给你吃的,衣服薄薄一层,里头都是黑棉,别说保暖了,穿着跟没穿一样,吃的一丁点儿,到你手上都是凉的,那些人啊……有的是磋磨你的办法。”士兵一愣。

    穆元咏见他:“怎么着,吓着了。”士兵摇头:“其实……也是娘娘心善,大雍的兵过得日子……”他没有再说下去。

    穆元咏拍了拍他的肩膀:“会变好的。”士兵用力嗯了一声,咬了一口烧烤,朝他比起拇指:“元哥的手艺,当真是……”“慢点吃。”穆元咏笑着摇头,见远远的孔稷看了他一眼,忙不迭的过去:“怎么了?”孔稷道:“前头要进县城了。”穆元咏应了一声,伸出手中的烤串:“尝尝。”孔稷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