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掌门行礼。

    顾晏最先放下筷子冲到了顾清遥面前,“小叔,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这就要去找你了。”他看到顾清遥身后的白鸰,和另一个陌生人,不禁皱眉道:“这位是……”顾清遥道:“这位蓝公子蓝鸢,是夫人的好友,这次他会跟我们一起回烈焰山,大家吃完了午饭,我们就启程吧。”顾晏惊讶道:“跟我们一起回烈焰山?为什么?”顾清遥道:“我不是说了他是你小婶的好友吗?”顾晏看了看蓝鸢,他挡着一只眼,面色略显憔悴,还不时捂着嘴咳嗽,柔柔弱弱、娇病孱弱,但一看这面容和做派就知道和白鸰是“同道中人”,便不满道:“好友?小叔,就算你心善,可焰山派也不是什么收容所,岂是什么人都去得的?”蓝鸢默默低下头,躲在白鸰身后,面色惨白。白鸰回头看了他一眼,刚要上前反驳,就被顾清遥挡在了前面,他对顾晏道:“顾晏,你不得无礼。是我做主要将这位蓝公子带回去的。”顾晏冷哼一声道:“小叔,怎么说你也是一派掌门,就不怕损了焰山派的清誉吗?”顾清遥板着脸道:“你的意思是我不配做掌门吗?那你想如何?我把掌门之位让给你做,让你来当这个一家之主好不好?”顾晏委屈道:“小叔!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顾清遥瞪眼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如果你还当我是一家之主,就不许对我带回来的客人无礼!”顾晏撅起嘴,气呼呼地坐回座位继续吃饭了。

    齐玉心中默默叹气,对顾清遥道:“掌门,我这就吩咐店家再上些饭菜,您和夫人,还有这位蓝公子还是先用餐吧。”顾清遥点点头,回过头就见白鸰用感激的眼神望着他,他心中一热,也对他微微一笑,三人在空桌边坐了下来。焰山派所有人都又惊又奇,却又不敢开口议论,只得侧目而视,以目光交流。

    “你见过掌门这样笑过吗?”“没有。原来掌门还会笑得如此温柔!”“这一路上不是经常这样对夫人笑吗?你们没看到?”“不敢看啊不敢看。”小二又张罗上了一桌饭菜,顾晏拿着自己的碗筷走过来,在顾清遥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若无其事地夹他们桌上的菜吃了起来。

    顾清遥惊讶地望着他,“晏儿,你那桌不够吃了吗?”顾晏边吃边道:“我想和小叔一起吃饭,毕竟我们是一家人。怎么小叔宁可和外人一起吃饭,也不愿意和我这个亲侄子一起吃饭吗?”顾清遥不禁摇头无奈他的幼稚,也懒得理他。

    因为白鸰和顾清遥挨着坐,所以顾晏不得不和蓝鸢挨着坐了。蓝鸢只有一只眼看得见,伸手夹菜有些慢,顾晏就抢在他前面夹了他要夹的菜,蓝鸢只好拿开手去夹别的菜,顾晏又跟去抢。

    白鸰看见,气得刚要开口,就见顾清遥的筷子别住了顾晏的筷子,死死压住他,“顾晏!你闹够了没有!”顾晏不以为意道:“小叔,就算你把他买回来,他也只是个家仆罢了,怎么敢和主人抢东西?”蓝鸢淡然道:“明明是你在抢我要吃的菜。”顾晏道:“那又怎样?我是主你是仆,你只能听从我、顺从我,怎么还敢跟主人争辩?”顾清遥气得刚要发火,忽然见蓝鸢笑了一下,他也不禁愣住了,顾晏趁机抽出了筷子,也不解道:“你还笑?你笑什么?”蓝鸢放下自己的筷子,望着顾晏道:“顾大少爷,你说你是我的主子,那么请问,为我赎身,你出了多少钱?”顾晏愣了愣,道:“我……我是没有出钱,可我小叔出钱了啊……”蓝鸢微笑着打断他道:“你也说了,出钱的是你的小叔顾掌门,所以他才是我的主子,我要听,也只会听他一个人的话。顾大少爷,你若是嫌弃我,大可忽略我的存在。”他虽然面带微笑,却说得铿锵有力,不卑不亢,顾晏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顾清遥惊讶地看了看白鸰,白鸰不动声色地笑笑,顾清遥对蓝鸢道:“小孩子不懂事,蓝公子你别理他。”蓝鸢看了一眼顾晏,拿起筷子道:“是,顾掌门。”众人用过午饭,便收拾行装,继续上路。白鸰和蓝鸢坐马车,其余人骑马,一路人向西而去。

    第二日中午,行到烈焰山旁的赤水河附近,原地修整,北子们下河捉鱼烤来吃,支上火堆正烤着鱼,就听河边传来清丽的琴声,伴着淙淙河水,悠悠鸟鸣,令人心旷神怡。

    众人寻声望去,竟是白鸰和蓝鸢两人坐在河边的大石上,相对合奏《高山流水》。

    新跃一边烤着鱼,一边望着那边,手中的鱼忘记了翻面,险些糊掉。新崭拍了拍他,他这才回过神来,不禁心驰神往道:“师北,我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琴声。”新崭看了他一眼,“有什么稀奇?夫人之前不是也弹过吗?”新跃道:“夫人弹得当然也好,但二人合奏,更有这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你不觉得吗?”新崭对音律并不感兴趣,也不理他继续烤鱼。

    一旁的顾晏嘟囔道:“物以类聚,让你们放下剑去学这些魅人的功夫,你们学得来吗?”顾晏身边的齐玉看了他一眼,反驳道:“大少爷,此言差矣。人各有所长,正如你的剑术是一日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