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鸰听懂了,那是他的回应。

    嗡鸣响了三声,便安静了下来。

    白鸰收起琴,安心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白鸰正睡得迷糊,就听到院子里练剑的声音,剑锋凌厉,在清晨的空气中呼呼作响。白鸰被吵得睡不着,愤怒地草草穿上衣服,就准备出去吼顾清遥,谁知打开门一看,竟然是顾晏。

    白鸰惊讶大过了愤怒,“顾晏?怎么是你?你大清早不睡觉,在院子里练什么剑?”顾晏停下来,白了他一眼,“有的人不也是大晚上不睡觉,在房里弹琴?还搞个琴瑟和鸣,吵得人睡不着觉!怎么我早上练练剑就不行了?”白鸰被怼了,心里很愤懑,不得不怼回去,“谁让你非要在这个院子住的?早就让你去中院住,你非不去,现在怪谁?”“你……”顾晏气得剑指着他,恨不得刺他一剑。

    白鸰不但不怕,还要得寸进尺,他手里没有剑,就用手指着他,另一手掐着腰,“怎么?你还敢对我动手不成?我可是你的小婶!要让你小叔知道了,非要罚你去跪祠堂不可!”顾晏目瞪口呆,长这么大终于明白什么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手无缚鸡之力,竟然敢这样挑衅自己,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气道:“天底下哪有你这么不讲理的小婶!就会欺负小孩子!”白鸰啧啧了两声,“你还小孩子?你才比我小两岁而已,少在这里装小孩子了。”说着摆摆手,“你要练剑就去校场练,不要在这吵到我睡觉,”他打了个哈欠,“你不去校场,我就去校场告诉你小叔叔,看他怎么收拾你!”然后回房“砰”地关上了门。

    “你……”顾晏气得跳脚,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气得收了剑,气冲冲地上山去了校场。

    第39章除夕之舞转眼间到了腊月年底,这是白鸰在烈焰山过得第一个除夕。

    虽然烈焰山名为烈焰,但却是个山清水秀、四季分明的地方,到了腊月,山上白雪皑皑,枝叶凋零,唯有青松还带着些许绿色。然而今年的顾家院子里,因为白鸰种上了红梅,让整个院子都增添了一抹生机。

    焰山派的北子们有家室的都下山回家去了,有些北子是从小收养来的孤儿,有些门客是漂泊江湖的浪子,万家团圆时,他们却无处可去,便留在山上同顾家一起过年。

    今年顾家办了喜事,多了掌门夫人,春节也热闹了许多。白鸰破天荒地一大早便起来了,写了对联、熬了浆糊贴在大门口。上联是:青山白雪映烈焰余辉,下联是:遥知红梅唤百鸟归来,横批是:春满家园。他的字极好,清雅秀气中带着些许活泼俏皮,字如其人。

    门客和北子们有的带着酒、有的带着瓜子点心、有的带着鸡鸭鱼肉,陆续进了顾家的大门,皆对门口的对联赞不绝口,不仅书法好,文采也好,且不像平常的吉祥话那样俗气,颇有韵味。

    蓝鸢走到门口,白鸰穿着一身火红的棉袄迎了出来,拉着他道:“阿鸢你可来了!我都等你一上午啦!”蓝鸢抬头看看他写的春联,一眼便看出了玄机,笑道:“阿鸰不仅书法好,这文采也是极好的,短短的两句话,就把你和顾掌门的名字都囊括在内了,就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你们家了!”白鸰嘿嘿一笑,他自然是故意的。这对联是他昨夜想了一宿想出来的。因为这个除夕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这是他自从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在自己的家中过年。不再是漂泊无依,而是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他自然要贴上自己写的春联,装饰属于自己的新家。

    顾晏从他们后面赶上来,抬头一看,果然这对联里可不就藏着他们俩的名字吗?他冲白鸰吐吐舌头,“玩弄字眼!文采好了不起啊?”白鸰也冲他吐吐舌头,“文采好就是了不起啊!你能把我怎么样?”顾晏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对蓝鸢施以一礼,自己进门去了。

    白鸰也拉着蓝鸢进去,问道:“顾晏这个小猴子,他还经常去骚扰你吗?”蓝鸢道:“说什么骚扰?那宅院本来就是顾掌门买的,他要去本就无可厚非。不过他最近没怎么来了,只是偶尔去乐坊听我弹琴,毕竟那里是生意场,他花了钱,要来听琴我总不能赶他走吧。”白鸰想了想,转移了话题,“阿鸢,我又写了新的乐谱,你来帮我改一改,年后也可以在乐坊弹奏了。”说着拉着他去了自己的房间研究乐谱了。

    年夜饭,在顾家正院大厅,主人坐在正桌,其他人分了几个小桌,烤着暖暖的火炉,吃着热腾腾的饭菜,热热闹闹地喝着烫过的美酒。

    酒过三巡,众人都来了兴致,顾清遥想起那日他们从武林大会回来的路上,白鸰与蓝鸢在青山绿水间合奏的情形,不免怀念,便提议趁着除夕佳节,两人再合奏一次,也好让当时没能听到的北子们听一听这美妙的乐曲。

    白鸰倒是没有意见,他看了看蓝鸢,见他微笑着点点头,便取出了二人的琴,在大厅中间并排而坐,二人对视一眼,两双玉手放在琴弦上,便流淌出琴音铮铮。

    依旧是《高山流水》,只是比那日在山间听起来,少了些缥缈高远,多了些温情脉脉。众人从未听过这般美妙动人的音乐,尤其是二人合奏,仿佛房屋都在为之震动,不过几丈宽的大厅充满了清丽的乐声,真真是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