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搞破坏的吴穹,立刻兵分两路发动攻击。

    树屋的结界有些玄妙,一般甚至是有些道行的修士想要破解都不会很容易。

    而对于曾经的凼域魔尊来说,这就只是小意思了,如果没人捣乱,解开树屋结界不过就是一时片刻的事情。

    但问题是,那些赶过来阻挡的人。

    吴穹一边躲避着来自几个方向的攻击一边继续凝神破结界,无奈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伤是难伤到吴穹,但他破结界的法子不能被打断,一旦打断又得重新开始。

    一来二去,吴穹的暴脾气上来,一个挥手间手中劲气呈扇形挥舞而出,周遭围过来阻止他的那些家伙瞬间被击飞出去。

    然而就在此时,吴穹额角、颈间、手腕、脚腕处暗红色的封纹开始发出了光彩,隐隐的雷电自封纹上发散出来。

    他进入别人的地盘想要抢夺别人家里的东西,还动了大打一架的心思,于是,封纹开始起制约之效了。

    吴穹狠狠握着拳浮在半空中,知道自己再动一下手就会被雷火之刑鞭笞,心里头的无名业火熊熊,比即将到来的雷火之刑还要猛烈。

    他猛地挥出一道攻击劲气打在树屋之上,斩断了树屋上方一截粗壮的枝桠,下一刻,他下落身体到了树下的那叶小舟上,伸手扯了祁烈的衣领双目通红地咬牙切齿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老子辛辛苦苦帮你收集碎魂助你重生,你却搞这么多规矩拘着我,你知不知道上面燃烧着的是你的魂!你他妈快给我解了封纹听见没......”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额角的封纹便发动了惩罚的雷火之刑,吴穹的嘴巴......又一次被电瓢了。

    雷火的余威顺着吴穹的手传到祁烈身上一点点,感觉酥麻而又火辣。

    吴穹气怒交加之下,莫名的悲哀和深深的无力感传来。

    他松了抓着祁烈衣领的手,颓然转身,背对着祁烈茫然望向这个曾经承载他许多喜怒哀乐和雄心梦想的地方。

    不远处,有一艘特制的小舟缓缓飘过来。

    船上放置着一张特制的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身穿雪白轻衣的年轻人,说是年轻,也不尽然,因为他面色看着年轻,一头长发却是灰白,而且,这人气色看起来太糟糕了,病入膏肓的灰败,好像下一刻就要呜呼哀哉了似的。

    那条腹甲黑鳞蛇,半盘着身子昂着蛇头守在轮椅年轻人的身侧,蛇信子一吐一吐,蛇头不断地点着,很是急切的样子。

    吴穹与那病弱的年轻人眼神相触,他的目光冰冷漠然。

    年轻人的目光倒是温和得多,他又打量了一下吴穹身后的祁烈,主动开了口说道:“我之前并不知。”说一句话就好像耗费了他的力气,咳了两声之后才又道:“当年封吾圣主碎魂而亡之后不久,有一天夜里那昆玉灯自己忽然亮了起来。”“到了这会儿我才知道,原来那是圣主的碎魂。”吴穹这会儿不想说话,就算想说也开不了口。

    他移开与那年轻人对视的目光,继续转头去打量那木屋里的灯火。

    年轻人知道他的心思,说道:“万余年来,凼域依靠这昆玉灯的力量,驱散了笼罩千万年的阴煞瘴气,你看......”说着,他看向四周,悠悠地对着吴穹叙说:“死气淡了,生气浓了。水活、植被活、人妖灵怪也都跟着活了。”“你若执意取回圣主的灵魄,昆玉灯会灭,凼域会变回从前的样子。”说完这些话,他便沉默地看着吴穹,等待他的反应。

    曾几何时,为了让凼域这个鬼地方改变,不再有为了仅有的灵气每日里上演的厮杀、不再强者存弱着亡、不再像个阴沟里的垃圾场,吴穹费尽了心思和精力。

    后来......怎么就冷了一颗心了呢?

    吴穹仿若未闻,一双眼睛继续探究着树屋的光,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忽然,一道刺目的金光自他身后发出。

    那病弱的年轻人和腹甲鳞蛇同时睁大了眼睛。

    吴穹也猛地回头。

    身后,祁烈的心口处亮起了金光,一点点散发开来。

    祁烈神情很是古怪,不再是素日里看向师父的崇敬和亲切,而是变得肃穆又冰冷,默默盯着吴穹的眼神幽深,深不见底,仿佛里面有个神秘的世界等待着谁去发掘。

    他抬起了手,摇摇指着树屋里的灯火,看着吴穹开口冷冰冰地问:“想要那个?”吴穹只惊得瞪大了眼睛。

    只听“喀”的一声,树屋四裂成了碎片,露出里面供着的一盏黝黑古朴的莲花形灯盏。

    灯盏轻轻飘起,晃晃悠悠朝着祁烈手指飞了过来。

    一直在周围戒备着的凼域里的人见状立刻上前抢夺或者攻击,无一不被祁烈周身所发出的金光击退。

    不一会儿,灯盏就轻轻落在了祁烈的手心里。

    古灯无华,只中间一点豆大的火苗稳稳燃烧着。

    “给你。”祁烈将灯往吴穹手里一送,语气仍是冰冷生硬,但却还是带着点儿别扭地哄了句:“不气了!”吴穹:“......”作者有话要说:第11章吴穹两手交叠放在桌上支着下巴,一动不动地望着面前的昆玉圣灯。

    灯芯一点火光如豆,稳稳地燃烧着半点儿不受夜风侵扰。

    “你可以收回封吾圣主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