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折腾到现在天都要亮了,吴穹真有些困乏了。

    小徒北不言不动,还在用幽怨的目光看着他。

    吴穹一狠心,“咣当”一下关上了门。

    走到炕头甩了鞋子躺下,门外的小徒北的影子还在。

    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脑海中翻来覆去全是在千千记忆中看到的画面,一幕一幕,最后定格在顾清染和千千那热烈的一吻上。

    吴穹猛地睁开眼睛,转头看向门外。

    小徒北的影子还站在那里,跟个不散的幽魂似的。

    吴穹狠狠地闭了下眼,起身下炕,“咣啷”一声打开房门。

    小徒北的眼眸里顿时闪过莹亮的光彩。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吴穹重新关好房门后发现小徒北已经麻溜地爬上了炕。

    吴穹手一指炕里面宽大的空间:“往里面去。”小徒北乖乖地往里移了移。

    吴穹扬手在炕中间布了一条笔直的结界,然后弯腰上炕,没好气道:“不许越界。”小徒北瘪了瘪嘴,老老实实躺好。

    终于消停下来,吴穹闭着眼睛装睡,耳朵里听见小徒北在旁边翻了下身。

    又过了良久,他悄悄睁开眼,往一旁看去。

    只见小徒北朝他这边侧着身,微闭着眼睛,嘴角挂着恬淡的笑容。

    一只手枕在脑袋下面,另一只手五指微张,朝着他的方向轻轻放在结界边缘,就像很多年前的千千悄悄触碰着顾清染身体时的姿势一模一样。

    吴穹蓦地就被戳中了心底某个角落,又软又热。

    …孟谯过来敲门的时候已经日头偏西。

    吴穹费力睁开眼,随手去推钻进他怀里抱着他腰的小徒北。

    起身下炕,走了两步才猛地醒过神来。

    转身看向大炕头,那道他睡前布下的结界不知什么时候被破开了一个大窟窿,而原本应该睡在结界那边的小徒北就从那个窟窿里钻出来,横在他的怀抱里。

    吴穹:“……”他是有多傻?

    他布下的结界祁烈解不开,但封吾或者是千千随便哪一个还不是随便一抬手就能破?

    敲门声又响,孟谯在门外叫了声“师父”,吴穹忍着上去拎起小徒北教训一顿的冲动,先去开门。

    “怎么了?”吴穹问道。

    大徒北是最乖的,如果不是有事,他从来都会安静地待着,不会随便打扰师父。

    孟谯小心翼翼往房间里瞅了一眼,道:“小师北的……妈妈来了。”吴穹:“……”分明没啥,他还是忍不住生出一种心虚感,不自觉地转头去看大炕上歪着的小徒北,走过去一抬手,猛地拍了下去。

    来的不止祁烈妈妈一个,还有他那龙凤胎的北北妹妹。

    这并不是祁烈的家人第一次来无字观。

    因为祁烈喜欢往道观跑,原本从不涉足此等迷信之所的祁家其他人,有事没事也会来这边溜达溜达。

    而吴穹也因为温蔓孕育祁烈不易,对祁家人照料有加。

    什么身体不适、时运不济,都被他随手搞定,以至于最后祁烈的父母都对无字观产生了依赖之情,有个头疼脑热或者碰上倒霉事儿,都会跑过来找吴道长求符。

    吴穹的符寻常人千金买不到,只有祁家人,随随便便就能讨到一大摞。

    不过这次温蔓跑到道观却不是为求符,而是为了祁烈的学业。

    “马上就要开学了,怎么也该回家去准备准备,一直赖在道长这里怎么能行?”温蔓一脸无奈地对大儿子说道。

    大儿子小时候生怪病啼哭不止,多亏后来吴穹出手解救。

    后来又让祁烈拜吴穹为师,也是图个平安无忧,但身在人间,日子还是要过,祁家家大业大,总还是希望祁烈长大了继承。

    祁烈两只膝盖上一边坐着北北,一边坐着妹妹,小小的两只一人一边靠在大哥怀里,乖得不行。

    因为有这两小只衬托,祁烈便有了大人的模样。

    吴穹斜眼瞅着,心里想象着封吾当年的模样气质,心说小徒北别撒娇耍赖,再长两年个头,就跟封吾几乎没什么两样了。

    念头还没落,就听小徒北撇着嘴说了句:“一直赖着也没事,我师父不会嫌弃我。”吴穹:“……”我嫌弃。

    温蔓脾气柔婉,半点儿也不恼,又温声对祁烈劝说了几句,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慈爱,除了让他重视学业之外,弦外之音无非也就是想一家人多团聚。

    吴穹在旁低垂着眼眸听着,也不插话。

    凡人一世不过百年,缘分得来不易,他是希望小徒北多与家人团聚的。

    小徒北好像也想到了这一点儿,最后终于答应跟母亲北妹一起回家,着手准备开学事宜。

    没留这一家子吃晚饭,吴穹送他们出门的时候也顺便拒绝了温蔓请他去祁家小住的邀约。

    小徒北恋恋不舍地同他挥手:“我开学那天师父会来送我吗?”吴穹默默在心里翻白眼,嘴里说道:“你从家里去就行了,用我送什么?”祁烈的学校所在地就是铁河山庄,一半是人间学府的样子,一半是隐在结界中的铁河山庄。

    上次小徒北当着那么多修士的面,替他打人又招了唐箴为坐骑,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