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满。

    “你再皱眉会老的更快,”柳在脸上扯起圣母似的微笑,施展自己这阵子迅速升级的撒谎技能,“我跟赤也一块迷路了。”皇帝的眉峰拱起得更高,明显还想说什么,却在看到他身后的切原时愣了愣,沉默一会儿,只道:“上车吧,的车师父该等烦了。”其余正选已经凑齐人坐另一辆车走了,而乘坐这一车的三个人中家离金井综合医院最近的便是切原。

    在ACE选手冲出租车挥手告别后,车上理所当然只剩下柳同真田两个人。

    “你今天把切原惹哭了?”坐在副驾驶席上的人突然扭头看着他。

    柳正在整理资料,闻言头也不抬,继续奋笔疾书:“可不是,我正在后悔反省着呢——我实在不该抢他那根棒棒糖。”他说完饶有兴味地抬头,果然真田二话不说将头扭了回去。

    柳见状压下到嘴边的笑声,一本正经地补充:“反正我本来也不喜欢吃香蕉味的。”这两句话除了让司机冷汗直冒不小心闯了一次红灯外,还造成了一路上诡异的沉默。

    柳:……都忘了这家伙不喜欢冷笑话了……直到真田下车,柳才挥手冲他告别。

    后者面无表情地将帽檐下压遮住了大半个脸庞,在车子再次启动后低声说了句什么。

    柳合上笔记本的动作顿了顿,旋即收敛了脸上流露出的表情轻声对司机说:“麻烦在鹤见区北边路口处停下。”第14章比赛回到自己家的时候柳长长舒了口气,简单检查了一下房子,无奈地得出了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还没回来的结论。

    ——你们俩一个冲绳四日游期间,你们儿子的心理年龄可是直接从十四岁蹦到了七十四岁啊……不过幸好自己不是真田,否则心理年龄还不得直接过百了啊~(皇帝:……)心中平静下来的某人冲了个澡后换上了较为正式的和服,在茶室为自己冲了壶淡茶,望着茶盏里盘旋升起的乳白色雾气,只觉一身的疲倦也随之散去。

    他一边解决掉杯中的茶一边给立海校长挂了个电话,表达了一下自己明日一早去送冰帝校长请帖的意思,对方不出所料地强烈要求他直接销毁掉了事。

    柳拿出那帖冰蓝色的请帖,似乎上面还有迹部少爷华丽丽的玫瑰精油味,与他所泡的茶的香味一混,反倒生出另一种旖旎的香气来。

    他打了个哈欠,有些诧异自己何以这个点便困倦了,却也没有多想,倒在床上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柳早早来到校长办公室,无视掉对方活吞了个苍蝇的表情,将请帖递了过去,迅速告辞出来。

    ——好吧,他承认他今天其实是来抢真田第一个来到网球部的名次的。

    柳满意地望着紧闭的网球部大门,掏出口袋中的钥匙深感欣慰:跟了我两年多了,委屈你今天才派上用场。

    伴随着开锁声,他不住往身后看去,但直到门被打开,真田的身影仍没有出现。

    柳莲二手表上的时间显示的是六点十分——比自己平日到的时间只早十五分钟。

    唔,之前自己每次来的时候那家伙都已经练习得满头大汗了,应该不是只练习了十五分钟的样子啊……莫非是路上有事耽搁了……他抛开杂念,十几天以来第一次握住球拍,决定从最基础的挥拍开始练起,好让身体重新熟悉这些动作。

    立海大不同于青学,一向严谨的校风使得网球部的练习项目从来不曾有过处罚茶这类的精彩亮点(青学众:……),大多数的时候社员们都要进行大量体力与技巧的训练,以便在赛场上能有更好的发挥。

    柳制定的训练项目虽然针对到每个人,但每日的基础练习必不可少。庞大的训练量是立海正选很少有体力不支情况的一大原因。

    在完成第500回挥拍后,柳抬头看到远处隐约可见的高大身影,便放下心来,继续手中的动作。

    真田走得明显比平时要慢了不少,直到第613次挥拍结束后,柳才听到早该传来的开门声。他定了定心神,将握拍的右手放松了一些,边练习边打招呼:“早啊。”“早。”对方依然简洁地回了一个字,便走到里面的更衣室去了。

    真田换上短袖的运动衫,按压了一下发胀的太阳穴,靠在门旁望着训练场里的人。

    柳莲二打球的习惯他是知道的,对每一个所要完成的动作都有着一成不变的角度和力度要求,不论何时何地,他的每一个相同的打法施展出来,都如同从电影中剪辑下来的镜头重播一样,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真田抬了抬帽子,好让自己眼中的景象更加清晰,这种做法,与其说是固执,倒不如说是对自己数据的执着,相信只要做出的动作是身体所熟悉的,那么打出的球也一定是最佳状态的。

    真田在对方完成早上的训练任务并意在询问地望过来的时候,收起了脑中闪过的词句,执起球拍走到场中。

    柳侧眸望着他的一举一动,不解此人为何在站着发了十五分钟的呆之后不做暖身运动就摆出一副要跟人切磋的架势。

    正胡思乱想着,真田比平时更加低沉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一如往常的波澜不惊:“打一场吧。”仁王在六点五十九分时施施然走进球场,对于自己今日恰到好处的入场时间觉得颇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