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既充分延长了自己的睡眠时间,又同时不至于招来副部长巴掌的技巧,切原小学弟你是学不来的~狐狸没走几步便发现了不对劲,眼前的练习场居然只有一两个同自己一样刚走进来的社员——呃,该不会大家都在开始部活前就完成了军师指定的变态基础练习已经进入网球场对打了?

    他转转眼珠,迅速放下网球袋窜入网球场,并准确地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了自己的紫发搭档。

    柳生一把接住他,却迅速比了个嘘声的动作。

    仁王“嘛”了一声,只好跟着看过去,眼前的情景让他不禁愣住。

    记分器上显示的是7:5,真田正走到球场中央将柳拉了起来。很显然他错过了一场绝佳的比赛。

    柳军师用长袖抹了抹湿漉漉的发梢,在借助对方的手站起来后笑着说了些什么。

    同样满头大汗的真田却没有回答,扭头将网球场周围围满了的社员都轰去训练,便半搀扶着柳往更衣室走。

    “你收手,”柳将胳膊抽了回来,故作愠怒道:“你这是扶我呢,还是掐我呢?”他说着甩了甩酸疼的手腕,上面依稀还有被网球砸出来的红痕。

    仁王收回目光,睁大狐狸眼眼巴巴瞅着柳生严重反光的眼镜。

    “是火。”柳生简洁地为他解惑。

    “哦,柳这么快就破了林?”仁王一吐舌头,回忆起一个月前这两个人比赛的那一场,那时柳便是败在林的绝技上。

    柳生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正在回忆刚才的比赛,半天过后才迟疑地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参谋今天的打法透着一股子诡异……”与此同时,真田在看得对方发毛后终于问出自己的问题:“你今天怎么了?”柳耸了耸肩,一脸高深莫测表情将头扭开,在心中比了个“v”字。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网球手法已经略显生疏,但是却每每能想到一些诡异的办法扭转劣势,运用寻常的打法反而达到了绝招所不能有的效果。

    柳转动着原子笔,得出一个不负责任的结论:%。

    他向来不相信主角万能论,但是在刚才的球场上,似乎又从自己剧烈的心跳中发觉了一片新的天地。

    那是从前的自己,所完全触摸不到的世界。

    果然那几十年的记忆除了带给自己无奈与犹疑之外,多少还是有点好处的嘛……柳收拾起自己零散的思绪,侧头抱怨道:“还不是又输你了——15败0胜,我的连败纪录又被刷新了。”他顿了顿,收起唇角的笑:“弦一郎,你怎么了?”真田的呼吸依然急促——这在他的呼吸已经平复下来的时候显然有些不正常。

    “没事,可能是准备活动做得不充分,头有点疼。”真田将帽檐压低的同时将头低了下去。

    “……那你休息一下吧……”准备活动不充分跟头疼有什么关系呢……神奇的皇帝陛下。

    七点五十分时网球部众人作鸟兽散去——切原同学刷新了他早晨部活迟到的新纪录。

    柳在走向教室的路上,随手将不小心捏断的笔扔进垃圾箱,努力维持着脸上平和的微笑。

    柳的心声:谁能告诉我他究竟又迷路到哪去了啊——初二的级部主任在上第二节课的时候敲了敲门,探入半个身子环视了一圈教室:“柳同学,麻烦你出来一下。”柳将制定了一半的对打计划收入桌洞,在全班同学探照灯似聚过来的目光中走出了教室。

    三十岁出头的级部主任只让他在后面跟着,一直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才微笑着开口:“知道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叫你出来吗?”柳扯了扯嘴角:“从您扭曲的笑容上我大概已经知道了。”他在之前的一年多里迅速与这位女强人成为了朋友——契机不用说,自然是那位让他俩都经常跳脚的网球部正选。

    “因为你的手机上课关机,我刚刚有幸接到了切原赤也同学的求助电话——你平时都不曾教他怎么看指示牌和路标吗?”忍足贞静面容怪异地玩弄着自己的水晶指甲,目光时不时在柳面无表情的脸上扫荡一圈。

    柳此时很想学习柳生将眼镜很神棍地往鼻子上一推的动作,但考虑到实际情况,他只是冷静地解释:“事实上,他的书包第二层有三本书。”他伸出了三根手指头:“第一本是路标识别大全,上面囊括了十年来日本交通管理局规定的各项指示标志,便是连现在更改了的标志我也比着样子给他画上了。

    “第二本是日本地图大全,不论日本的哪个城市,上面都有专门的一页标示该城市道路,并且我每个月都会给他换上最新的版本防止道路更改。

    “第三本是各种能给他提供帮助的人物电话,这就有效的防止了他手机没电无法查找手机里储存电话的情况——要知道这孩子连他自己的手机号都记不住。”柳说完长篇大论,直视着对方抽搐的眼角,郑重其事地补充:“不过从之前以及现在的情况来看,唯一被使用过的就是第三本——并且维持着每星期至少三次的使用率。”第15章训练计划忍足贞静给他的那个由切原口述她记下来的地址不属于日本的任何地方。

    柳在神奈川附近转了一圈,估计可能是当地居民土音比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