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赤也嘲笑了……柳头也不抬地记录着各场比赛的结果,回答道:“我输了三局。”如果让你赢得那么容易,我何必要安排这么烦杂的对打训练?

    欺诈师“哦”了一声,觉得自己一瞬间了悟了此人的险恶用心,遂站起来走向球场:“那参谋觉得接下来这场我能打成什么样?”“唔,”柳快速扫了一眼他此次的对手,微笑道,“如果你只从底线打的话,输赢的可能性各占50%。”仁王脸上的懒散笑意散去,米黄色的眸子有着细微的收缩。

    柳似没有觉察地继续刺激他:“如果不信的话,打个赌怎么样?”———————————————————————————————————————“谢谢仁王前辈请客!”切原晃晃手中的豪华饮品,无视掉对方“臭小子你怎么光挑贵的点”的抗议,乐滋滋地为自己烤上一排肉块。

    柳拿着夹子专心致志地只烤着一块肉(柳:反正烤多了被抢的概率高达97%……)提点道:“我早就同你说过,不论对方比你弱多少,都不可以有轻视之心。”尤其是打危险的底线球,稍不留神便会被对方趁机得分。仁王,这是你第几次输给轻敌了?

    “……哼,我不过是疏忽了……”仁王无奈地看着丸井跟切原抢起烤肉来,预感自己借着到柳生那里蹭吃才好不容易鼓起来的钱包今天非得掏干净不可——早知道就不争一时意气跟柳打赌了……柳满意地将烤得火候正好的肉夹到丸井碗中:“文太,度。”“那前辈我呢?”切原老母鸡护小鸡似的护着自己烤炉的动作突然顿住,抬头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忽闪忽闪地眨着眼睛。

    柳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你该换个网球拍了,换张力58磅的那种。”“不是,”二年级选手睁大碧绿色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难道前辈没有给我的烤肉吗——柳前辈你太偏心了!”某人:……柳莲二在几人吃完后率先起身:“我先走了,家中有点事。”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真田今天有些反常,似乎身体很不舒服的样子,自己最好去看看。

    仁王眯起眼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嘴角的笑容一如既往不怀好意。

    在按了三下门铃后,来开门的是一位满头银丝的老人。柳忙微笑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自己跟最终大Boss的距离。

    “这不是柳家的小子嘛!”真田正点了点头,侧身示意他进去,口中解释道,“你伯父伯母今天走亲戚去了,家中除了我跟二小子没有其他人。”柳有礼地道了谢,觉得那压根未被真天正提到的真田弦太郎很可能是从一大早就不知所踪了。

    走入客厅,柳低头望了一眼大理石桌上摆着的木质棋盘,反应过来这俩爷孙在干什么,忙为自己的打扰道歉。

    他知道真田老爷子最不喜欢在下棋或者练剑的时候被人打断,对于自己没在开门的一瞬间被他老人家KO实在是一大幸事。

    真田正摆了摆手:“没事,反正二小子今天也不在状态。”柳闻言好奇地把脑袋凑了过去,见果然黑子下得有失水准,但是若说是有意放水,又不是真田的一贯作风。

    真田将手中的黑色棋子扔回盒中,抬头询问道:“你怎么来了?”声音沙哑。

    柳张了张口,正想瞎掰点话糊弄他,真田正已经拉着他邀请下一局棋了。他犹豫一下,本想拒绝,看到真田正灿烂得怪异的笑容只得老老实实应承了下来。

    猜子后柳执白子,他一边下棋一边留意着真田,发现此人眼中泛着淡淡的血色,脸颊上也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呃……该不会让自己昨天早上乌鸦嘴了一把——这小子真的感冒了吧?柳一个慌神,白子不小心放偏了,一下子便把后路尽数堵死。

    呃……他抽抽唇角尴尬地望着真田正,后者一脸和蔼地扔下棋子,拉着他的手循循善诱:“莲二,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跟我这种半条腿伸进棺材里的老头子下棋很无聊,所以你跟二小子才这么敷衍?”柳莲二苦笑一声,默默把手抽了回来,试图转移话题:“不是的,我只是看弦一郎有点不舒服的样子,所以分神了。”真田正听了这话半信半疑地望向自家孙子。

    真田果然很给面子地接口:“头有点发昏,可能是受凉了。”真田正立刻不再追究,开始收拾棋盘准备再下一局。

    柳觉得此人63%的可能性压根不相信他打小没生过几回病的孙子会受凉,只认为真田是在帮自己说话。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凝神应对下一局,生怕真田老爷子一个火大,自己跟真田就共赴黄泉死不瞑目了。

    第四局快要下完时,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忙示意真田接替自己,让出空后接听电话:“有事吗,赤也?”听到里面不断传来的诟骂声,他嘴角翘起的弧度渐渐僵硬了下来。真田见他良久沉默不语,已经扭头望了过来。

    柳重新扯出微笑,从沙发上起身往门外走,边走边对电话里说道:“你们搞什么啊,我马上过去。”他走到门前,扣了电话冲齐齐望着自己的爷孙解释道:“没什么,这帮小子去游戏厅胡闹,带的钱不够,被老板扣押在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