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的脸色一瞬间变了数次。

    柳此时已经平复了心情,扭回脑袋面不改色道:“他那天溜进去想借用人家的厕所,不想正好赶上了那群混混找事,在混乱刚开始就被人拍了一板砖在地上挺了半个小时的尸。”田中撇撇嘴,想要再说些什么给他拆台,柳满脸严肃地瞪了他一眼——田中君,你不要再逼我说你在混乱中还不小心尿了裤子的惊悚言论。

    柳见对方老实了下来,便专心给自己圆谎:“你们看看他这张脸,全然一个典型的良民模样啊。”立海众:……这人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柳:我是闭着眼的好不好。

    仁王摆弄着田中红肿的脑袋,嘲笑道:“被人打成这样的良民?”柳一脸严肃地给他纠错:“确切地说他是被人踢成这个样子的。”仁王:……参谋这回是你赢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一个把欺诈师都汗到了的冷笑话,柳看向一旁没有出声的真田,希望他施以援手。

    真田见他服软,明白如果自己帮忙让他把这次蒙混过关,待会儿等到诸正选走后,柳自会给自己个解释。

    皇帝于是开口道:“都回去吧,我们应该相信莲二。”这么说着的皇帝一时觉得自己随口乱掰的能力长进了不少——爷爷我真对不起你……立海众:……这人怎么也睁着眼睛说瞎话……真田听他陈述着出手救田中的理由,眉头越皱越紧,听到最后仰头灌下了一大杯冰镇饮料。

    柳很会察言观色地收了声,默默在心中计算着真田爆发的概率,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他。

    柳在说之前已经再三掂量过了,只告诉真田自己想找个人照应切原,省得他继续惹是生非,至于田中跟仁王他们的一面之缘和立海王牌选手近期被人盯上的事,一律避而不谈。

    他相信单单就自己所透露的信息而言,也足够对真田提起挑战了。

    皇帝果然不赞同道:“我们不是非要用这种极端法子解决的,我相信切原只是年纪轻不懂事,我们多开导开导是可以回转过来的。”柳顾不得自己的形象,朝天翻了个白眼:“拜托弦一郎,你老是说赤也年纪轻,他才比咱俩小了一岁,算起来他跟精市差不多大——当然我指的不是心理年龄……”柳停顿了一下,觉得自己越来越有碎碎念的潜质了:“如果规劝他管用的话,隔三差五来找茬的这些人难道是吃饱了撑的吗?”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确实是吃饱了撑的……冷饮店从他们旁边路过的实习服务生很好奇地看了一眼真田不停抽搐的脸。

    “……话不是这么说的……”真田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因为怕让别人听到(皇帝你太小心了)而显得神秘的模样,突然让柳联想到了二丁目满街乱逛的皮条客。

    真田很吃惊地看着他捂嘴笑得花枝乱颤,茫然道:“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劲吗?”说完见柳笑得越发厉害,不自觉对着窗户打量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柳做着深呼吸平复下自己满腔的笑意,暗暗告诫自己此时可千万不能把真田给惹火了,笑道:“弦一郎你就是太不知道变通了。”真田没看出来他在转移话题,面对着这个自己不能够接受的说辞反驳道:“我们只不过是普通的学生,如果可以当然要跟黑帮成员拉开距离——更何况莲二你救的不是个普通的黑帮成员,我看他右手缠着绷带,一定是受过惩罚的头目吧?”柳的心声:……早知道刚刚就把他给惹火算完了……他于是苦口婆心继续自己劝导大业:“你真的觉得我们‘只不过是普通的学生’?”弦一郎你说话真是比我还扯啊……真田果然瞬间哑声,被他反问得说不出话来。皇帝一想自己网球部的那群人,尤其是那群正选,不由得从额角上无声滑下三条黑线来。

    柳见问住了他,忙趁热打铁,笑道:“所以要解决赤也带来的问题当然要使用些非常手段了——反正我已经把人救了,你总不能逼着我把人再赶出去吧?”真田没有出声。

    柳军师看出他有些松动,开心地给两人又点了新的饮料,拨弄着杯中的柠檬片轻声道:“我自有分寸,如果真惹出了什么事一定会告诉你的。”真田怀疑地看着他:“当真?”柳:当真。

    真田见他说得诚恳,只得应允,仍不放心道:“真有解决不了的务必要告诉我,别再出上次那种事情了。”皇帝说这话的时候万万没想到“上次那种事情”的元凶正躺在柳家客房里睡大觉。

    柳郑重点头,同时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用娟秀的字迹记下了“扯淡技能再次升级”的字样。(皇帝:……莲二,你真的要逼我哭给你看?)真田无奈地叹气,半天后犹豫道:“可是,如果真按你说的,那个叫田中的小子以后帮着切原打架,不会牵连到立海大吗?”柳满脸赞同地点头,顺便抬手摘掉了皇帝的黑色帽子:“我当然知道这样对立海不好,要是闹大了很可能还是违法的事,不过我已经想到对策了。”皇帝惊讶地看着他,心中不由得佩服他行动前就将一切考虑清楚的性格,暗叹一声不愧是莲二,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柳贼兮兮将红唇凑到他耳边,轻声细语给他解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