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着两条长腿企图挣扎着坐起来,无奈柳害怕他说漏了嘴,一味死命压着他不动。

    “……莲二,你再不起来就把他给憋死了。”真田闻声走过来,将陷入狂躁状态的某人揪着领子提了起来。

    切原却很不高兴地看了真田一眼,低声嘟囔一句“多管什么闲事”。

    柳从真田手里抢救回自己的衣领,抱怨着“弦一郎你不用给我展示立海大校服有多么结实”,不知他有没有听到切原刚刚的话,忙岔开话题道,“明天的假校长准了吗?”真田点点头,想起自己去给网球部正选为冰帝学园祭请假时对方不停抽搐的嘴角,心中不由得觉得好笑,却也没再说什么,转而继续练习了。

    切原盯着柳,满脸纯良无辜地眨着眼睛,乖觉地不再出声。

    柳某人果然心中有鬼,凑过来小声央求道:“赤也,这件事你就卖我的人情直接忘了吧,千万别跟仁王他们提起来……”他的后辈听了这话依旧一脸“我很纯洁”的表情没有表态。

    柳暗道一声不好,忍不住回身瞪了一眼正在跟柳生扯皮的仁王,埋怨一定是他教坏了纯良的切原同学什么叫趁火打劫,什么叫漫天要价。

    切原故意眼巴巴看了他一会儿,心中乐滋滋计较着自己该提出什么条件来,半天才开心道:“柳前辈,这个星期天陪我去游乐园吧!”柳不觉有些犹豫,回忆起自己跟幸村的约定,缓缓道:“这个星期天我家里有点麻烦事……”他心惊胆战地看着后辈鼓起了腮帮子,忙改口道:“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想来我跟家里人说说是能够推掉的。”海带同学兴高采烈地给了他一个熊抱:我就知道柳前辈刚刚是搪塞我的,就算真有事也一定是四处拈花惹草。

    切原想起仁王一贯灌输给自己的“要把罪恶的种子扼杀在摇篮中”的教育,对自己处理这件事的手法甚为满意,见柳脸上不自觉流露出的郁闷神色,遂可怜兮兮道:“难道前辈不愿意跟我一块出去?”柳:……不是的……孩子,我现在就算不愿意也不能傻到说出来不是……某人将衣领竖了起来企图抵挡寒意。

    他已经良久没有去游乐园了,上一次去还是在东京搬家前跟自己那个发小打赢一场重要比赛后跑去庆祝的。

    惊悚的一天下来,乾贞治的资料被完善了不少,上面不顾柳的抗议添加了诸如“莲二的平衡能力超过普通人14%,只有在连续坐第五次720度旋转转轮时才会显现出呕吐的不良反应”的无聊信息。

    柳用力拍打着脸颊,企图掩饰自己快要拉下来的脸皮,觉得两人都休息得差不多了,便继续拉着切原进行训练。

    在接下来的双打比赛中,他想起来比起星期天,自己还有一个更近的麻烦需要处理。

    明天晚上自己父母就要旅游归来,家里窝藏着的那位田中君还没个解决方法,如果自己按部就班参加完了冰帝学园祭再坐包车回家,一定来不及阻止自己的阴谋被父母识破。

    柳暗叹一句真是天堂(仁王:……天堂个毛……)之后的地狱啊,只得定下来一旦自己看完了冰帝颁奖仪式就火速赶回来。(仁王:……你为什么还要看颁奖仪式……)本着这种想法,决定在今天就把田中的去处安排好的立海军师在部活完后就匆匆回家。他打开房门的时候,田中正痞子样横在沙发上看电视,周围一片扔满了喝空了的啤酒罐子。

    柳:……您老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田中翘着二郎腿冲他翻白眼:“你都那么放心地把家留给我了,我不做点什么不是太愧对你对我的信任了嘛。”柳满带懊恼地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只得弯腰收拾起了这堆垃圾,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田中闻言神色一正,坐直身子举起自己缠着绷带的右手,冷声道:“当然,我要重新赢回属于我的东西。”一旁的少年没好气地将垃圾放到门外,听了他的宣言,一向温婉的笑容中呈现出冷漠的味道:“若真的是属于你的东西,当初就不会失去。”见多识广的混混被他说得一愣,半天后才咧嘴重新笑了起来:“你这么说我这话确实有语病,不过电视剧不都这么演的吗?”柳无语一下,坐到田中旁边,望着自己家雪白的的天花板轻声道:“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救你?”田中为假思索就给出了答案:“当然是为了你那群不省心的同学们。”他从未相信过天下会有白吃的午餐,现在回答的如此流利,显然之前就想过这一点了。

    柳却不置可否,转而问他:“那你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确定自己能给我帮助吗?”田中深觉受到了侮辱,愤怒地挥舞着手臂大声道:“当然,我不过是一时落魄罢了,怎么可能天天像条落水狗一样让人打?”柳安抚地对着他微笑。自己当初正是看出来田中不会为此一蹶不振才冒着风险出手相救的,否则自己要个自顾不暇的人有什么用呢。

    田中给他的感觉跟切原很像,平日里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可靠,一旦认真起来,周身便会散发出一股狠劲。

    柳用指尖点点唇角。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第二天一早,柳预定下来的包车就等在了立海大附中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