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往自己肩上一放,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他拍着后背。

    仁王靠在这个柔软了不少的靠背上,原本紧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了,还无意识地往柳生肩窝里蹭了蹭。

    柳生微微一笑,注视着前面那一位上气氛突然冷下来的两人,悠哉游哉地想了一句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参谋你看我和仁王时看得这么明白,为什么轮到你自己头上了你就反而痴呆了呢?

    绅士转而看着胸膛一起一伏的搭档,暗暗觉得既然立海大皇帝跟立海大军师闹了别扭,自己以后几日的立海大网球部生活会不太好过。

    柳回到神奈川给父母报了个平安,便兴致勃勃地冲进了照片冲洗社,向老板表示将自己照相机中的照片冲洗两份出来。

    老板放下手中的活计,将相机内的胶卷拿了出来,估摸了一会儿道:“你一个小时就可以来取了,我忙完现在的马上就给你弄。”柳点头,付过了定金后回到家中,有气无力地跟父母打过招呼,一头栽倒在床上,被硬邦邦的床板硌得一声哀嚎。

    已经把最重要的照片处理好了,他便不得不把注意力转移到真田今天的反常上来,想起分别时对方冷淡口气,心中郁闷不已。

    ——弦一郎一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做出失礼的举动,怎么会突然对自己表示“莲二你居然有事情瞒着我”的不满。

    给朋友也给自己留出足够的私人空间,是柳一贯信奉的交友准则,相信这一条对于严谨认真的真田也同样适用,不管怎么想他今天的行为也太古怪了……我们是很亲密的朋友不假,但是也只是朋友……不是吗,弦一郎?

    柳撕扯着自己柔软的棕色发丝,直到从头皮间传来剧烈的疼痛,才不甘愿地把手松开,觉得不光真田,自己今天也很反常。

    不过就是小小地一言不合,连拌嘴也称不上的小事,柳莲二你心里头有必要堵成这个样子吗?

    如此想着,他不觉烦躁了起来,恰巧此时觉出儿子不对头的柳母已经推门望了过来,柳忙坐直了身子,端出平日里的儒雅微笑表示自己一切安好。

    柳母打量他一下,见他不愿意开口,一笑过后也没有询问什么,本着自己一贯对于儿子的信任,依旧平心静气地去厨房准备三人的晚餐。

    柳在她关上房门后一下子又瘫在床上,四仰八叉看着天花板愣神,脑海中渐渐将真田近日来的举动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地拼凑了出来。

    柳莲二沉默了一会儿,望着床上摊开的资料本,无法再继续推理下去,只是无声将自己刚刚写下的几页撕扯下来,团成团后扔进了床头的废纸篓。

    门外传来了母亲轻声细语招呼他出去吃晚饭的声音。

    柳声音平和地应了下来,起身趿上拖鞋,慢吞吞往外面挪动步子,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转过身体,刚刚被扔下的几个纸团安静地躺在空荡荡的废纸篓最底部。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自己才刚倒了里面的垃圾。

    军师心中一动,快步小跑过去将那些让他觉得太过显眼的纸团捡了出来,觉得放到自己的口袋中容易掉落,让人拾到了反而不好,就小心放到自己的书包侧面口袋里,与几包面巾纸搁在一块。

    这种事没有办法当面问他,希望是自己多心了。柳边想着边到洗漱间将手洗净,微笑着坐在父母中间端起了碗筷。

    第40章游乐园(上)柳莲二提着一个半旧的浅蓝色帆布背包,在人迹稀少的街道上行走着,对于后辈将时间定在七点这个时候的决定,觉得他实在是太过忽视自己的生物钟了。

    他低头扫了一眼腕上手表显示的时间,见离约定见面时间不到十分钟了,估摸着不过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自己是断然不会迟到的。

    不过另一位迟到的几率高达95%啊。

    脸上神情冷漠的军师在心中扬起微笑,一想起这个糊涂的后辈就倍感无奈,暗暗计算着他在八点到还是九点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转过一个拐角,就可以看到两人约定会面的路牌了。柳不紧不慢将视线转了过去,看到的不是路牌却是满眼的美味海带。

    他脚跟一滑,旋转过了半个圆圈,好借此来抵消一部分切原熊扑的冲击力,饶是如此,因为之前没有丝毫心理准备,还是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赤也,”柳站直身子,将搂住自己不放的人往后推了一下,见他立刻又粘了上来,不由得一笑,口中调侃道,“你今天怎么转性了?”“因为跟前辈说好了是这个点的。”切原将头蹭在他的肩窝处,本想再腻歪一会儿,看见路人三三两两地都望了过来,脸上一红,不情愿地松了手。

    柳整理着被他弄乱的衣服,腹诽了一句“孩子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啊”,凝神细细打量他时才看到切原两只眼眶周围浓浓的黑眼圈。

    柳脸上的笑容抿去,拉起后辈的手端出了学长的架子,一脸严肃道:“赤也,你的眼袋都快耷拉到你的嘴巴里去了。”因为切原皮肤比大部分立海大正选都要白皙,所以这种睡眠不足的状况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切原毫不在意地一抹眼角,红着耳根拉住了他想要抽回去的手,害怕柳询问,忙满脸兴奋地转移话题:“柳前辈,我们快走吧,还有半个小时游乐园就要开门了!”“……哦……”柳扭头望着近在咫尺的游乐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