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只当头脑里没有丝毫距离概念的切原忘记了当初两人就是把见面地点定在了游乐园附近,越发不知如何帮他改掉这个毛病。

    不过,除去自己发疯似的四处找他的时光,仔细想想其实这个习惯还挺可爱啊……柳莲二,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柳任由切原拉着自己往里走去,见因为是星期天的缘故,待到再晚一点这里游人肯定不会少的,对于两人接下来要排多少时间的队表示怀疑。

    切原丝毫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兴冲冲地跑去买了票,一指就近的娱乐设施,表明了自己的观点:“柳前辈,我们先去这个吧。”柳面上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他所指的玩意,在看到巨大的“聚能飞船”招牌时心下一动,直觉如果自家王牌选手喜欢这种类型的项目,那么接下来自己这把老骨头似乎不太好过。

    两人来到检票处。

    工作人员将票根归还两人,在他们往里走的时候还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大清早的,该先玩点不这么刺激的调整一下心态。”柳的心声:……你既然是这么想的,为什么检了票才把话说出来……似乎为了映衬她的话,里面已经有一台机器坐满了人,“呼”的一声弹向空中,留下一串飘荡不散的尖叫声。

    切原一个小小地哆嗦,偷眼看着柳,见对方眉眼间有着“这不是你自己选择的吗”的无奈神色,鼻子登时皱成一团,在心中为自己打气:“丸井前辈说过这里很好玩的,既然连他都敢玩,我有什么不敢的啊……”他翻来覆去将这句话念叨了好几遍,终究还是咬着牙根坐到了柳旁边的座位上。一个浑身肌肉的工作人员走近,给两人绑上了一圈又一圈的安全带。

    很显然,这些一看就不是为了迎接好事的黑色带子成功地让切原的脸色更加灰白。他强忍了半天,在那个肌肉男使劲全力把防护栏压下来时,终究还是颤颤巍巍开口了:“请问这个东西它有危险吗?”工作人员不甚友善地看了他一眼,将自己心中所想的尽数说了出来:“没有危险,你以为我费这么大力气给你弄这么多预防措施是为了看着好看的?”柳发现对方每多说一个字,立海大ACE选手的小脸就苍白一分。他一想,心中终究不忍,遂劝解道:“没事的,我的Data显示死在游乐园娱乐项目上的人比走在路上被石头绊倒跌伤的人还要少。”他笑得眉毛弯弯,声音却缓缓低沉了下来:“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活活吓死的呢。”柳莲二说完分明看见后辈打了抖。

    那个肌肉男似乎对此不感兴趣,不过想了想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还是接话道:“还有一部分是死于机器故障的。”切原登时眼泪汪汪地看着柳:“前辈,我想起来了丸井前辈跟我说过有一个很好玩很好玩的游乐项目,他说一定要让我们第一个去试试那个……要不我们换一个?”柳某人淡然微笑。

    肌肉男面无表情径自走向控制室,抬手按下了红色开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被绑在座位上的人疯狂地摇晃着脑袋,满头的杂乱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甩来甩去,满含着决绝的味道。

    柳看着后辈快要竖起来的黑发,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机器迅速向上弹时所带起的风已经将切原一向不服管教的头发紧紧按到了他的头皮上。

    切原高高扬着两条长腿,左右不停地扭着身子,终于切身处地地经历了一番乘坐冲天飞机的感受。

    两人的座椅升到最顶端后停顿了两秒钟,还沉浸在超重感觉中的切原没有来得及悔恨地说一句“原来副部长的巴掌不是最可怕的东西啊”,命运之神就干脆让他体会了另一种比副部长的巴掌更可怕的东西。

    “这就是你们上星期刚学到的自由落体运动。”柳忍耐着溜到嘴角的笑意,稳住声音跟他瞎扯,“所以说跳楼其实是一种很不容易的自杀方法啊。”他说完安心感受着重心从腰部直线上升直到自己头顶才略微止住的感觉,在后辈痛苦的叫嚷声中觉得几年前乾贞治不厚道地把自己丢到旋转转轮上收集资料的行为其实还是有很多好处的。

    在重复了几次弹跳运动后,肌肉男板着脸走上前,走上停在地上的机器,转动把手将安全杆松开。

    切原胡乱从黑色绷带中挣脱了出来,趴到围栏旁边冲着底下茵茵绿草张嘴干呕不止。

    柳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原来只是想略略惩罚一下后辈不考虑清楚就随便下决定的行为,看他如此忙跑了过去,掏出手帕来递给他:“赤也,真是抱歉……”切原趴了一会儿,胃里翻山倒海却怎么都吐不出来,呕了几口酸水,满脸苍白地将身子翻转过来。

    柳更加愧疚,扶着他到附近的公共长椅上坐下,见他脸色仍是很不好看,便用手绢帮他拭嘴,又从背包里将水壶拿了出来。

    “不用。”切原忙摆手,见他掏出来的不是矿泉水,害怕自己满嘴酸味弄脏了水壶,扭头朝着地连吐了几口吐沫。

    柳心中的愧疚更甚。

    切原缓了一会儿,觉得倒没什么了,本来想要跟柳表示自己已经好了,一扭头看到自家柳前辈满脸难掩的歉意,想起仁王平日里跟自己说的要善用条件,脸上登时堆满了痛苦,一头撞进柳的怀里,哼哼唧唧嘟囔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