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草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也许,他能投.毒把狯岳毒死?

    /某天午夜时分。

    田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眼睛瞥到身后端着药的白色人影,没仔细看就扬了扬手打招呼:“哟小清,一段时间不见长高了很多啊。”穿着白裙的女孩停下脚步,转身向他点了点头。

    田中弓着背往房间里挪,疲劳让他无法思考:“今天怎么把脸都遮起来了,不过这么看来好像变漂亮了……哈啊,好困。”男人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屋内响起震天的鼾声。

    “呼。”低着头的浅野零松了口气。

    他左右环视了一圈,不确定全部房间是否都安静,仍然不敢放松警惕。

    他将再次面罩往上拉了拉,遮住大半张脸。

    他端着盘子走进一片房舍,熟悉地走过几个拐弯之后到达一扇门前。

    深深地吸一口气,不自在地拽了拽身上的裙子。

    这身衣服是仓促之中在仓库里拿的,不太合身。

    特别是下.身。

    冷嗖嗖。

    但是机会转瞬即逝,必须要赌一把。

    他将冒着热气的药汁和药瓶放在地上伸手敲了敲门,衣袖顺着手臂滑落,露出一截瓷白的手臂。

    “换药时间到了。”他说,尽力把声音放的更柔。

    屋中传来一些动静,随后模糊地传来一声招呼:“进来吧。”障子门被推开,屋里烧着紫藤香炉,空间内洋溢着浓郁到有些难闻的紫藤花香味,走进来的女孩垂着头,藏在白色口罩下的鼻子动了动。

    乳的青年,面色苍白,唇瓣毫无血色,胸膛和腹部虽然缠着一层层的纱布,嫣红的血却依然从其中渗了出来。

    他伤的很重。

    黑发青年病恹恹地躺在被子上,仰面朝上,依稀可见其脖颈间的蓝绿勾玉。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一只手放在膝盖上,轻轻地喘了两口气,看到前来的护理人员后皱了皱眉。

    “以前不是一直是寺内清来帮我换药?”他哑着声音开口。

    女孩动作轻柔地跪坐在他身旁,湿柔又仔细地将托盘里的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

    声音被掩在口罩下,模模糊糊地传出来,她说:“小清今天有些不舒服,休息去了,我替她来帮你换药。”“是吗?”女孩眉眼弯弯,似是笑了笑,她回答:“是的。”黑发青年动了动,背靠在墙边,左手灵活地拆卸着裹在右臂的纱布。

    他抬眼看向眼前这个只露出眼睛的女孩,也笑了笑,算是接纳了他的说辞:“换吧。”“记得小心一点。”他叮嘱。

    因为伤口在腹部处的原因,两人靠得很近。

    青年呼出的气息也带着紫藤花香,绿色的手镯随着他的动作磕在墙壁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狯岳看着为她仔细换药的女孩,视线停留在对方修长白皙的手指上,语气有些疑惑。

    “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他问。

    女孩认真地盯着他的伤处,仔细地擦去渗出来的血斑和脏污,一丝黑色的柔软发丝从她扎好的马尾中掉了下来。

    落在狯岳的腹部。

    他没有苛求之前那个问题的回答,而是伸手撩起那一缕发丝放在手心,轻声抱怨:“好痒。”——太近了。

    女孩眉头一皱,似乎是厌恶这些过分的亲近。

    立刻将自己的头发从青年手中抽出,湿柔地垂眸以示歉意,随即又低头认真地处理伤口。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即可见骨的伤口处,缓缓地渗晕进去,带着刺痛和痒。

    狯岳“嘶”了一声,直到纱布再次包裹住腹部的伤口才歇了口气:“这次的伤需要休息两个月,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嗯。”她敷衍地回了一句,轻轻地开口,“喝药吧。”一杯青色的药汁被她端起来放进了狯岳的手里,几缕微不可见的热气袅袅升起。

    还热着。

    狯岳接过药凑到嘴边,浓绿色的液体快要碰到嘴唇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女孩眨了眨眼,并未出声催促。

    “我不喜欢喝苦药,你去帮我拿一点梅子过来,就在旁边的柜子里。”他任性地说。

    她摇了摇头,并不动身,反而语气平淡地催促道:“请快一些喝掉,还有其他人正在等待我去送药。”“那就放在这儿,我会喝的,相信我。”他说。

    她沉默着不走,他似乎是妥协于她的固执,慢悠悠地开口问她:“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喝。”女孩跪坐在他身边,眼神落在那杯药上,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

    “后藤有香。”狯岳愣了愣,随即大笑出声,胸腔的震动让腹部的伤口再一次开裂,血液染红了纱布,他却浑然不觉似的,依然在笑,甚至笑出了眼泪。

    他笑,她看。

    屋中形成了泾渭分明的分界线。

    狯岳的脸色由苍白变成潮红,他不由自主地咳嗽着,却依然忍不住勾起自己的嘴角笑出声。

    身体在抗议,喉咙深处泛起一阵腥味,他伸手捂住脖子,清醒将那股恶心的感觉咽了下去。

    狯岳狼狈地抬起头,擦去嘴角的液体,笑着说:“你还是这样子。”“可爱到蠢笨的地步。”“零。”他一语道破了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