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欢这么大的事小鱼都不居功,帮他清理眼睛估计更不会提。

    景王心里对这条鱼越来越满意。

    景王再写:你如今住在何处?

    李鱼想,他如今还不是住在景王府,天天与景王朝夕相对?

    可这般说景王定会起疑,李鱼于是扯谎道:“我……居无定所,四处漂泊……”景王:“……”景王很想揭穿这条鱼,可是此时此刻暖阁外还有皇帝、妃子等等一堆人,不可能挑这种紧要的时候摊牌。

    他不仅不能揭穿,还得想尽一切办法护住,最好马上就把这条爱说谎的人形小鱼也归入景王府,打上他的戳,这般直接在皇宫里出现,太招摇,也太危险了。

    既无住处,来景王府,景王笔下不停。

    李鱼:“……”李鱼不敢相信,景王这是……愿意给他这个身份不明之人,一个容身之处?

    “您、您是要收留我?”李鱼想再确认一遍,“可是为何,我与您,才见过几面?”景王神色凝重写道,你救过我,救过承恩公府,我信你。

    李鱼:“……”困扰他许久的身份竟这般容易就解决了?

    “可我若是入了景王府……我、很忙的,只怕没什么时间能帮您做事……”李鱼面露难色,真要将人身挂在景王府名下自然很好,他往后就能在王府里走动了。可是这样一来,他就得认真帮景王做事,不能白白就在王府里‘住’着。按他一日只能一个时辰变人这条件,最多能打扫个院子,景王府应不缺这点临工吧?

    这条鱼的日常,再没人比景王更清楚。每天吃吃喝喝,偶尔陪看书陪画画,大部分时候都在吐泡泡,游来游去,要不就是盖着水草被子睡大觉。

    最近连吸金都难得吸的鲤鱼精,也不知是真懒还是假忙,景王很有些怨念。

    不论如何,让鱼扫院子是不可能的。景王写,不必在意太多,你只需做好一件事,便可留在王府。

    “……什么事?”李鱼期待地问。

    景王:我有一条鱼,我不在时,帮我养鱼。

    李鱼:!!!

    景王似乎怕他不明白,还伸手一指水晶瓶的方向,两人方才坐下时,李鱼刻意用身体挡住水晶瓶的位置,免得景王发现水晶瓶里的鱼不见了。

    结果景王好似真没发现,要不也不会特意指给他看。

    原来景王是要他养鱼啊?

    李鱼连忙配合着点头,这等好事当然要应,他别的也不懂,但自己养自己还是特别在行的!

    李鱼喜道:“好呀,这个我能做,我可以帮殿下养鱼!”两人正说着话,暖阁外突兀地响起了叩门声,景王瞥李鱼一眼,李鱼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王喜在外边道:“殿下,皇上问起您了。”景王是以更衣为借口待在偏殿暖阁里的,总不能逗留一两个时辰之久,景王再看李鱼一眼,最后写:你这便替我看鱼,暖阁会守住,你放心。

    景王轻轻拍了拍李鱼的肩。

    “殿下……”李鱼心里霎时间涌起暖流,感动得吸了吸鼻子,他最担忧的几个问题,景王竟都给他解了,不仅如此,还要他放心。

    因是景王的承诺,他就真的相信了。

    难怪得知景王愿意收留他时会这般高兴,因为留在暴君主人身边,是最令他安心的。

    景王自己步出暖阁,令王喜继续替他守住,不许任何人出入。

    王喜虽很不解,依旧照办了。

    皇帝命太医再次检查仇氏手臂的伤处,并未能看出什么,皇帝自己也在想是不是思虑过重误会了仇氏,对仇氏的脸色稍微好了些。

    众妃嫔都在,仇氏也不可能一直都躺在卧房里,不久便随皇帝出来,见了见妃子们的面。

    钱妃见她在病中,依旧化了精致的妆容,穿着显得单薄柔弱的小袄,心里暗骂仇氏狐媚,不过钱妃到底也不会当着皇帝的面给仇氏难堪。皇帝既未再罚仇氏,钱妃紧跟着皇帝,及时停下对仇氏的质疑,对仇氏亲热地喊着姐妹。

    仇氏还是贵妃时,就不大看得上无甚姿容的钱妃,这会儿竟也迎合钱妃笑语,仿佛两人有多好似的。

    景王原着了一身玄色袍子,这会儿换了身宝蓝掐银边的出来,皇帝难得没见他随身携带水晶瓶,揶揄道:“多被打湿几次,就知放下了。”王喜负责守住暖阁,未能跟随景王,景王想想要找借口搪塞,还要让皇帝明白他的想法有些麻烦,索性沉默着,就让皇帝误会。

    仇氏在与钱妃闲聊,景王远远乜着仇氏,他虽暗中派人给三皇子递消息,看样子三皇子的进展并不顺利。

    钱妃怀着心机,几次要搀扶仇氏。仇氏却很警觉,身边总有心腹护着,及时将钱妃挤开,钱妃接近不了,想起儿子的交代有些着急,可又不能叫仇氏看出来。

    三皇子也挺为难,他虽得了消息,还在将信将疑中,他的人去御花园寻那个名叫浣花的宫人了,他不能在局势未明朗前,就贸然提议再验一验仇氏的伤,仇氏明面上毕竟也是他的庶母。

    六皇子的想法与他一样,暗示他继续等消息,三皇子只能绕着弯不住打听仇氏的伤势,皇帝都有些不耐烦了,冷冷盯着三皇子,三皇子怕刻意过头反令皇帝不满,没一会儿便自行安静下来哦。

    仇氏估摸着她的苦肉计起作用了,跪下哀求道:“皇上,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