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总是觉得心中有愧。

    “这是长公主殿下给宇文家争取来的,汲儿,父亲老了。”宇文汲看着宇文大将军那半白的头发,这其中大半是这几天才长出来的,不自觉的有些鼻尖酸涩。

    强压下这股酸涩:“女儿明白了。”宇文家的兵权与爵位是相连的,若是无人继承爵位,那么兵权也将被收回。

    而有些人想要的便是宇文家的兵权。

    主意倒是极好,可珺帆又岂能如了他们的愿。

    作者有话要说:在小未晞面前才会撒娇的长公主过生加更,嘻嘻(?˙︶˙?)第40章醉酒宇文家封世子之事,自然是马虎不得。

    一时间宇文家从一片惨淡,又换为了庄严之景。

    宇文汲的脸上却并没有什么笑容。

    祭祀,叩拜,宴席。

    一切都没有任何差池,即便是瞧不起宇文汲女儿身的,也得给宇文家几分面子,明面上有些话终究是不能说的。

    何况长公主与陛下亲自主持的,谁又敢说什么呢?

    这位陛下再不济,也还是陛下,长公主再荒唐,她的手中也握着兵权。

    待到热闹散场,宇文汲独自坐在那里,自斟自酌。

    月的光辉将她的身影拉长,映在庭院之中,旁边的假山依旧有水声传来。

    伪装了这么多天的外壳,在这独自一人的空间里脆弱的不堪一击。

    未晞自外面走进,许是宇文府的人都知道楼将军与世子交好,倒是将人引进来了。

    宇文汲抬眸看了一眼来人,在未晞的记忆里,那双棕色的眼眸中,从未有过这样的沉重。

    “你怎么来了?”宇文汲苦笑着问道:“来安慰我么?”“不是。”未晞缓缓的摇头:“来喝酒。”宇文汲笑了声:“这可是兄长特意给我留的,便宜你了。”说完给未晞倒满酒,酒杯之中倒映着空中的月,好似被困在了这小小的杯中。

    未晞也不客气的一饮而尽。

    均是默不作声的喝着闷酒,宇文汲好似完全醉了。

    对着未晞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这些有的没的。

    “小时候兄长也并不是如现在这般的,那时候娘亲也还在,兄长总是带着我混迹在这康安的街头,打架惹事,回来又被父亲罚跪...”“还有啊,有此我说想养貂,兄长便自己在大雪天,给我猎了只貂儿回来,可惜后来还是跑了。”“后来长大了些,兄长便跟着父亲去了战场,那时候便每天心心念念的等着兄长每月寄回来的一封信,听着他描述那军中的事,想来也是那时候,开始对军营产生了向往。”“父亲对兄长总是很严格,可他也从不说一句抱怨,就是后来对我也严格。”“有次我太过自信,带着一队人,冲入了敌军之中,是兄长带着援军将我们救出来了。”她在说着一些往事,说着说着,已是泪流满面。

    未晞替她将酒倒满:“你兄长为你骄傲。”“我还以为你当真心如铁石。”宇文汲嗤笑了一声,眼前的人沉默着,薄唇紧紧抿着,看着手中的酒杯出神。

    “人非草木。”未晞苦笑了一下:“可我没得选择。”“我亲眼看着母亲就那样在我面前,被石柱压倒,就那样无力的离开了。”未晞哽咽着,月光下,宇文汲也醉了,没看到她眼中未掉的泪水。

    宇文汲苦笑了一下,敬了未晞一杯。

    活着的生者总是带着亡故之人的一些希冀的,所以才要更加努力的活着。

    珺帆一身轻便的衣裳落在这两人面前的时候,都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看到未晞手中的酒杯,脸上尽是心疼,抬眸看了一眼宇文汲,叹息了一声。

    伸手将未晞抱了起来:“回去了。”原本那轻皱的眉头,在听到珺帆的话之后,渐渐的舒展开来。

    阳曜看到那闪过的身影,对外说的是在他这,可其实,也不过是个幌子。

    这府中男宠众多,戏总要能圆过去。

    珺帆将人放在床上,手指轻轻的抚着未晞的脸颊。

    未晞不经意的抓着她的手:“不要,母亲,不要。”被困在梦魇之中的人,慌乱而无助。

    珺帆轻轻的替她拭去额头细密的汗水,握紧未晞的手。

    命运或许便是如此的不公,她从未做错什么,却要去承担那些后果。

    珺帆的眼底只剩下心疼,在未晞身边躺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许是她轻柔的低语真的有用,未晞渐渐的平静下来。

    珺帆认真的看着她的眉眼,即便是未施粉黛也掩盖不住五官的精致,和寻常的南方居民的五官略有些不太一样,未晞的五官要深邃一些,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许是因为她的父后是个异族人的缘故吧。

    未晞不自觉的将自己蜷缩起来,仿佛想将自己藏起来一般。

    又有谁知道平日里总是淡定从容的楼将军内心的不安?

    珺帆轻轻的亲了下她的额头,搂着她,缓缓的拍着她的后背。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闷。”珺帆有些许无奈的说到。

    那年不过十岁的珺帆,因为母亲去世,而父亲忙着争夺皇位,而她隐疾发作,父皇不得不将她送到南屿,因为南屿有这世上最好的神医,也因为母亲与南屿王私交甚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