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像是整容过度了的后遗症,但这可是修真界,哪来的整容?

    “嗯哼,戚长老,真的是好久不见呢。”红衣人在一片寂静之中,率先开了口,他的声音很奇怪,非男非女,却也不好用中性来形容。

    真要说起来,那就是本音是低沉的男音,却被他硬生生地从其中,凹出了娇柔的女音。

    这声音如同粉笔在黑板打滑,指甲挠着玻璃,金属勺子刮过牙齿,瘆得斯然起了一后背的鸡皮疙瘩。

    他连忙让宝书把这人的信息调出来,却只有寥寥几个字:【殷衔,绝炎宗宗主。】绝炎宗……宗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前些日子刚看的东域宗门简介内就介绍过绝炎宗。

    这是一个中大型的宗门,虽比不上剑宗这等庞然大物,但本身却极为诡异,明明宗内弟子实力一般,却常有其他宗门高阶弟子莫名丧生于其手下。

    绝炎宗在东域的风评一般,却也没多差,那些死了弟子的宗门,寻不到证据只好作罢,偶尔有小型宗门怒而讨个说法,却总是不了了之,甚至有些不久后就遭遇了灭宗之灾。

    那本叫做带你一览东域宗门的书籍里,把绝炎宗写出了一股修真界魔宗的感觉,斯然当时只是扫了一眼,也没有去作更多的了解。

    今日一看,绝炎宗当真诡异,从这宗主身上就能看得出来。

    正常宗门的宗主会这样,一人独自拜访剑宗,和一众剑宗长老对线,甚至剑宗还为此,下了全宗警戒令?

    ——也不对,或许不是一人。

    殷衔鲜红的长袍下摆格外宽大,挡住了他身后一团形状不明之物。

    在和剑宗长老们打了个招呼后,殷衔慢悠悠地伸出他骨节粗大,其余部分却格外纤细的手,慢条斯理地从身后扯了一个人出来。

    这个人已经几乎没有了人形,四肢都被砍断了,断口露出了猩红的肉芽,却奇异地没有流出一滴血来,双目瞪大,眼珠子几乎要爆出来,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每次眨眼,都带出一片血雾。

    而且,这人还活着。

    他仅存的身躯趴在地面上,努力地仰着头,一下又一下地往地面上撞,一边撞一边不住地念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做的,我知道错了,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殷衔露出一个浮于表面的古怪笑容,胸腔微震,发出了几声沉闷的笑:“我这次来,是特意带人过来赔罪的。”他手指微动,似乎拨弄了一下什么东西,地上趴着的那人浑身的皮肤顿时爆出了无数血雾,像是被无形的丝线切割成了碎片,却又在下一秒被迅速修复,就这样循环往复,承受着无穷无尽的剥皮切肤之痛。

    殷衔伸出舌头,从一个嘴角舔到另一个嘴角:“大点声。”“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做的——”那人嘶哑着声音喊道,浑然已经失去了神智,徒留无尽的痛苦罢了。

    如此血腥的场面把柳思锐吓得一个哆嗦,剑修虽然杀戮重,却从不折磨人,往往是用最快得方法结束战斗,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云漠也眉心微蹙,往旁边迈了一步,挡住似乎被吓僵住了的斯然。

    斯然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维持着一个微微张口,双目圆睁的表情,目光直直地盯着殷衔的方向,活脱脱一副被吓傻了的可怜模样。

    一直到云漠挡在了他的面前,他才恍然回过神来,疯狂地戳着宝书,格外的惊恐:“那个殷衔——他居然有胸!”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安慰一下斯然的宝书:【……】斯然兀自沉浸在震惊之中:“之前他衣服太宽松没看出来,刚刚他一动,扯着衣服了,这轮廓一下就出来了,不是胸肌,是真的胸!”宝书:【这有什么啦,有胸不是很正常吗?】斯然从云漠身后冒了一个头出来,试图继续看殷衔:“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中性化的男子,没想到,居然是位女子。”要说殷衔身上的特征还是偏男性多,甚至于还有不明显的喉结,身量也比较宽大。

    宝书:【这……有可能。】斯然一愣:“所以还是男的?”宝书:【不一定。】斯然:“……”女的,有可能。

    男的,不一定。

    斯然内心的疑惑几乎要达到顶峰:“所以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人家隐画哪怕能变男变女,那也是女子的时候婀娜多姿,男子的时候风度翩翩,界限清楚,该男就男,该女就女,绝不含糊。

    宝书:【这个重要吗?】斯然:“怎么不重要了?”宝书:【你吃红翅金尾鸟的时候,有关心过手上的这块肉,是来自于一只雄鸟,还是一只雌鸟吗?】斯然:“……”宝书:【你什么都不关心,你只关心这块肉烤得够不够嫩。】斯然:“所以他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宝书:【亲,你的灵力不够哦,可能需要积累两天左右,才能够换取这个知识呢。】“就一个性别,我还要存两天的灵力?”斯然是越发的懵逼了,“我以为我是在问性别,而不是在问性……咳,而不是在问什么机密之事。”宝书:【他可是绝炎宗宗主哎,修为那么高,和他相关的事情本来就远超你这个筑基能够知晓的范畴。】斯然灵光一现:“你用了单人旁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