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暗吞进腹中,唯有一千名观众手中的荧光棒还亮着。

    忽而,一段呜咽的箫声传来,百转千回,如泣如诉。

    所有人集体一愣。

    他们是唱得gone的《腐烂》吧?为什么前奏是这样的?

    还不等他们奇怪摇滚风的《腐烂》怎么突然变成了国风,又一段电音插.了进来。

    然而却并没有让人觉得违和,反而好像就该生来如此。

    黑暗混沌被一束红色光芒无声破开。

    浮沉的光海中,云游坐在红丝绒沙发上,一袭红色西装,猩红的灯光为他涂抹上诡异的昳丽,脸庞和那段脖颈倒是雪白,对比惊心,艳绝不似凡人,倒像索命的狐妖艳.鬼。

    他轻轻偏头,吟唱道:“由甜蜜编织而成的谎言里我已察觉到你的心意芳心陨落成泥最喜与你亲密……”幽幽唱罢,他睁开眸子,眼神迷离。伸出一点舌尖,轻舐嘴角,如红梅落雪,像是在回忆什么经年难忘的美味。动作带着溢出屏幕的色.气,表情却是稚子般的无辜与纯洁。

    鼓点重重一落,黑暗倏然一动,凌宵行旋步来到云游身后,他伸出手,黑色皮质手套笼罩在红色光海中,凌宵行的手轻抚上云游雪白的脸颊,摩挲过右脸的颊中痣。

    他歌声慵懒,声线缠绵:“腐坏的乐园消逝,血红玫瑰侵占我的躯体于是勒紧了你的脖颈无法呼吸听着你的声音奄奄一息。”伴着渐强渐弱的音乐,舞蹈队形变幻,凌宵行抽出一支血红的玫瑰。

    花瓣拂过云游精致的五官,最终玫瑰轻佻地游移到他的下颌,凌宵行深深注视着云游,欲.望与烈焰纠缠燃烧,他喉咙一滚,声音暗哑道:“泪水干涸在背脊午夜响起哽咽低泣我把玫瑰送给你连同这腐朽的爱意一起。”【啊啊啊啊啊啊病娇风我没了我没了我彻底没了!】【吸血鬼云游我好爱快来初拥我吸我的血!!!】【卧槽这俩人好欲啊!这真的演绎出了我心中的腐烂!!】第22章安可安可gone的原作《腐烂》,整体更偏向摇滚和电音,舞台效果极好,每次演唱会的时候唱这首歌都会轻而易举地点燃现场气氛。

    而云游他们的改编,居然融合了中国风的乐器,把外文歌词翻译成了中文再次加工,加上红与黑交织的舞台服装和迷幻的灯光,竟成了完全不一样的病娇暗黑风。

    一般来说,外国歌曲翻译成中文演唱后,都会让听过原作的听众有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很少有改编版能超越前作的,但这首《腐烂》不一样,它在保留了原曲的和弦调式基础上,大刀阔斧的进行了改编,却完全不会让人觉得比不上原曲。

    这就像把覆盆子派换成了覆盆子慕斯蛋糕,覆盆子酱的味道还在,只是形式换了。

    所以,怎么能说覆盆子蛋糕比覆盆子派难吃呢?因为他们的原料都是一样的啊。

    gone的这首《腐烂》非常出名,几乎在场所有观众都听过,并且对歌的旋律烂熟于心,但云游他们的演唱还是颠覆了他们的想象,让人闻所未闻、耳目一新。

    他们根本没想过,笛子、箫、琵琶这些传统乐器居然能和电音结合得如此完美,浑然一体,仿佛这两种东西天生就该融合在一首曲子里。

    而传统乐器的演绎,大部分都是偏缠绵的、悠扬的、悲伤的、凄凉的,从来没有人把这些和病娇风联系在一起。

    猩红灯光仿若血海,血浪大把大把地泼洒在舞台上,四名少年的每一个舞步、每一句歌声,都轻而易举地把血海搅得汹涌,强烈的视觉、新奇的听觉,一切官感都是全新的、未曾体验过的,观众们根本无法将目光从舞台上移开。

    一段激烈的琵琶与古筝合奏中,两种乐器你追我赶,仿若兵场交戈,铮铮锵锵声一层叠着一层,激得人的心跳也层层加快。

    就在即将达到一个巅峰时,蓦地,所有乐器声音一滞。

    一束幽蓝的灯光突兀地打下来,云游半边脸被赤焰的红吞噬,半边脸染上深海的蓝,红蓝交织,对比强烈夺目,诡异而又妖冶。

    云游在冰与火中轻阖双眼,双唇轻启,歌声高亢:“已接近生命的倒数计时你却握紧茎刺仍旧固执。”凌宵行将那支玫瑰别在云游耳后,玫瑰花瓣红艳似火,云游脸庞白皙似雪,两者都是超越物种的美丽,一时间竟有种雌雄莫辨之美。

    凌宵行的嗓音低哑:“是否要让荆棘深入手指才奏起这无意义的休止。”一种声音高亢嘹亮,一种声音低沉稳重,并没有跳戏,反而让人觉得高低八度,浑然天成。

    鼓声、箫声、琵琶声、钢琴声、他们的歌声,在这首曲子里交叉融合,穿丝走线般地有条不紊,徐徐渐进,终于将这首歌推上了高潮。

    灯光转换激烈了起来,观众的多巴胺也随之沸腾,薛一丁唱道:“我把玫瑰送给你。”梁园醇厚的男中音迅速接上:“连同这腐朽的爱意一起。”凌宵行低沉的嗓音紧紧缀上:“连同这腐朽的爱意一起。”三道递进的声音把观众的情绪调动到了极点,如同一艘大海中航行的小船,一波波浪潮不断把情绪推高。

    就在他们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