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陲平定动乱。而各级官员也向李卓玉纷纷述职,并说明今后的筹谋。

    整个御花园并没有因为方才的刺杀事件而人心惶惶,反而一片朝气,李卓玉龙颜大悦,随即唤来宫中的艺人奏乐助兴。

    红梅盛放,明月朗照,琴瑟争响,钟鼓齐鸣。

    白景离一直埋头灌着酒,希望冲散萦绕在耳边的“长生天”三个字。他的手很凉,身上更冷。如果有一个人此时握住他的手,便能立即驱散笼罩在他身心之上的寒意。

    但始终没有。

    -------------------------------一个月后,白景离照例去上早朝,执宸已经不在他身边,取而代之的是那晚假扮李卓玉擒获赫尔齐的年轻人。

    “大人,您的暖炉。”白景离从他手中接过来,往前走几步,忽然发出一声叹息。“轻夜,执宸的事……你怪我么?”轻夜:“大人给过他机会,是他自作孽。”白景离继续往前走,“从执宸告诉我赫尔齐一事之后,我便觉察不对,命你假扮陛下,一则引蛇出洞,二则试探我的揣测是否是空穴来风。没想到晚宴结束后,他便和那几个刺客一起失踪了。”“他是奴才家的叛徒,更是玉氏的叛徒。”轻夜言简意赅。

    他只埋头做事,不多说废话的日格让白景离颇为欣赏,点头道,“你是个好孩子……轻夜,你信长生天么?”“汉人本不信。”轻夜说,“但玉氏有游牧血脉,信奉长生天,奴才自然也信。”“……嗯。”白景离忽然皱了皱眉,捂住胸口。

    轻夜赶紧扶住他:“大人身体不适?”白景离缓了口气,摆手,“无妨,突然心慌,应是昨晚失眠的缘故。”心血翻腾,满腹急躁,分明是黑化值又开始波动了。这一个月,李卓玉以事务繁忙为由,避免与他私下相见,因此便没有客观消减黑化值的机会。

    白景离忍着不适进入大殿后,没多久早朝开始,先是说起最近边界大捷,赫尔齐偃旗息鼓,但死活不承认刺杀这件事,再是商议南方水患如何处置。

    白景离本以为今日会像往常一样乏味收尾,末了礼部尚书忽然出班奏道:“微臣有事启奏。”李卓玉:“请说。”“历朝历代都以皇嗣为重。陛下身为九五之尊,如今尚未婚娶,于国祚不益。微臣斗胆进言,陛下不妨先物色各家闺秀,待来年清明一过,即可着手大婚事宜。”第176章“大婚?”李卓玉重复。

    礼部尚书叩首:“事关重大,还望陛下三思。”许多臣子家中都有年龄相当的女子,虽然先皇才崩,他们不敢说什么,但个个早就翘首以盼,希望李卓玉能垂青自家女儿。礼部尚书这一发话,许多人便跟着跪下去:“望陛下三思。”李卓玉一语不发,整张脸平静地好像是画上去一般,手指却在袖下攥起来。他目光越过跪在地上的群臣,落在独自站定的白景离身上。恰好白景离也正在望着他。

    四目相对,白景离的嘴角动了动,似是想扯出一个笑,可是看起来比哭还苦涩。

    退朝后,白景离脚步虚浮,正准备随着各位官员们一起离开。御前太监却叫住他:“成国公请留步。”白景离回身:“何事?”“陛下请您往养心殿一叙,请吧。”那太监客客气气地说。

    已经一个月了,终于……白景离迫不及待地点了头,匆匆忙忙就跟着太监往养心殿上去。

    可到了之后,李卓玉却不在,御前太监就赶紧跑出去打听。白景离站在空落落的养心殿里,整颗心也空落落的,等太监回来,他一把抓住太监的袖子:“陛下去哪了?”太监赶紧安抚他:“成国公莫慌,陛下去了东宫……前废太子怕是不太好了。”白景离脸色微变,“我去看看。”太监忙说:“可是成国公,陛下要您在这里等……”他还没说完,白景离已经急匆匆地出了养心殿,往宫门外去了,就好像一会儿见不着李卓玉,他就活不成了似的。

    此刻身在东宫的李卓玉通过监控看到这一幕,心里猛地扎了一下。

    “系统小宝贝儿,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是挺过分的呢。”系统一五一十地数落他,“这一个月里,宿主萨玛虽然没有见反派,可是除了吃饭睡觉上早朝,您无时无刻不在通过监控偷窥他。就连他洗澡换衣服也……咳咳,虞初平时城府那么深,他如果知道这些,肯定受不了。”李卓玉也干咳一声:“我指的不是这个,谢谢。”系统愕然:“那是什么?”“如果按照童话故事的发展,王子和王子披荆斩棘,互通心意,现在应该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才对。”李卓玉叹了口气,“可是你看我现在,想见他一面都难。”“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系统也叹息,“反派整颗心都扑在你身上,只要你对他稍微好一点,他就会掉黑化值。你也是为了和他在一起得更久一点。”“可是一直不掉黑化值,发作起来他就会很痛苦。”李卓玉看着监控里,一路小跑向东宫的白景离忽然踉跄了一下,被轻夜扶住才没有摔倒。他的心又开始疼。

    系统说:“所以宿主萨玛才叫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