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司淮看着他的眼睛,嘴唇轻轻碰合,飘出来这三个字。

    吾念也不知是不是没有听清,抬高了几分声调,问道:"什么?""佛门在仙门百家中地位极地,他们确实不一定会帮你,更不一定会站在公义这边。我只是一个散修,不属于任何一家,我帮你。"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落下,一声极轻的叹息声里,最后一丝微光熄灭了去。

    /清晨的天还没亮透,司淮就等在了三木原大门口处,早起到校场的弟子见了纷纷表示了一番钦佩,打起了操练的精神。

    朝阳跃出地平线的时候,吾念和尚才和盛兰初一道行出来,见到久侯已久的司淮,面上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匆匆和盛兰初说了两句什么便疾行过来。

    司淮眉头一挑,先他一步开口道:"没想到我真的会来"吾念讪笑着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操练的盛家弟子,一边跟着司淮往外走一边冲盛兰初挥手。

    "我同盛姑娘说了办白事的铺子里也许能寻些关联,她允我去查了。"司淮转头看了看旁边并行的人,心情忽然有些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吾念跟他说话的时候已经不是一口一个"贫僧"。

    "盛大小姐没让人跟着你我不是盛家的人,她总不见得放心我。"出三木原只有两条并行的木桥,底下全是水,若是有盛家弟子跟在暗处,那便只能挂在木桥底下了。

    司淮低头看了看脚底,连半点缝隙都不见木桥,显然不大可能吊个人在地下。

    吾念知道他在想什么,失声笑了笑,道:"我把尘一压在那儿了。""……"司淮猜测被当做抵押品的尘一小和尚并不知道这件事。

    出事的地方在城西,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从城西问起。

    街上已经有了来往的行人,偶尔还有几名穿着盛家家服的弟子在人群中穿行而过。

    凤棉城内有几个站寮,一是为了容易让百姓在有事的时候找到可以帮忙的人,二是做眼线用,盯着城内的一举一动。

    这才是盛兰初轻易让吾念出来的原因,城中不知有多少个站寮,只要这和尚不规矩踏出了城门,就能立马将他逮回三木原去。

    路边的早点摊新揭开一屉包子,腾起的白色烟雾笼住了老婆婆的半个身子,变成香气向四周散去。

    司淮走过去又倒了回来,从钱袋里摸出两块碎银子递过去,笑着伸出两只手指比了个"十"字,道:"十个肉包子。""公子啊,你这银子给多了,再拿几个素包子给这位大师吧?"老婆婆掂着手里的碎银,笑得亲切。

    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语的吾念,摇了摇手指,"他吃过了,就十个肉包子。""可是公子这银子给多了……"老婆婆有些为难。

    "给那边的孩子送几个过去吧"司淮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缩在墙边的几个小乞丐。

    "唉!"老婆婆应了一声,用油纸包了十个肉包子递给司淮,目送着他们走远,才又另外包了几个给那些衣衫褴褛的孩子送过去。

    "阿弥陀佛,施主心善。"吾念走出去老远,回头望了一眼那些狼吞虎咽的孩子,从怀里的油纸包里拿出一个烫手的热包子。

    老婆婆馅料放得足,一口咬下去满嘴的油。

    司淮嘴角勾着一抹笑意,戏谑道:"出家人不吃荤腥,想不到大师竟然是个荤和尚。""心中有佛祖即可,何必在嘴上难为自己。"吾念嘴里塞着东西,说得有些含混不清,"说起来,那日我们离开时被你看见了?"不仅看见了,而且从头到尾看得十分仔细。

    司淮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停下了脚步,示意吾念看前边的那家铺子。

    那铺子外头挂了几道白绫,匾额上简单用白漆写了五个字:白家棺材铺。

    作者有话要说:司淮:四舍五入是牵手啊哈哈哈哈哈哈!!

    第18章绝命神笔五棺材铺不会一整日都开着门等生意,尤其是大早上。

    司淮正要上前把门叫开,就看见木门拉开了一条缝,一名三四十岁的男子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把身后的门带上。

    那男子尖头细眼,有几分精明相,想来便是这棺材铺的掌柜,不等司淮叫住他,男子已经"哟"了一声,露出一个谄媚的笑。

    "我说怎么早上起来喜鹊叫,这么一大早来生意了,公子是要置棺材还是给人送挽联"店掌柜的声音带了点乡音,像喉间卡了什么东西,嘶哑得让人听着不大悦耳。

    司淮皮笑肉不笑地"嗬"了一声,做白事生意的果然不一样,别人家死人了倒成了值得庆贺的事情。

    "怎么掌柜的家里养鸟了这会儿都入秋了哪来的喜鹊胡乱叫""图个吉利话,公子莫要在意。"店掌柜依旧一副笑容灿烂的模样,回身推开还没合上的门要把财神爷请进去。

    司淮方才站在石阶,将吾念挡在了身后,店掌柜眼里只瞧得见衣着光鲜的金主,这会忽然瞧见个要往店里蹿的和尚,脸一沉眼一睁,拿足了架势把人拦了下来。

    "去去去!大早上的去别处化缘,我这里没有剩饭!""阿弥陀佛,贫僧不是来化缘的……""不是化缘难道化棺材我可不是什么大方的人,要我施舍个棺材,门都没有!""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