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用幻觉迷惑我时,你知道?”纪珩点头,顺便解释了一句:“除非特殊道具,精神上的攻击没办法抵挡。”苏尔好奇:“包在衣服里,不对视也没用?”“效果微乎其微。”下意识看了眼手中提着的神像,苏尔神情中带有几分警惕。

    “不用太担心,”纪珩说:“真要到对付不过来时,我会打晕你。”“……”所以如果刚刚晚几秒钟清醒,等待自己的就是一记闷棍?

    险些被狐仙坑了,进到厕所后,苏尔就像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站在台阶上发出最后的预警:“一分钟时间,鬼不来,我就把你丢进去。”谁都没去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纪珩不会,狐仙更不会。

    狐仙意图故技重施,苏尔故意松了下手,在神像即将掉下去时才接住。

    一分钟的时间在他们二者间仿佛是不同的流速,苏尔用数数字的方法计时,快到三十感觉像是过去了三分钟。

    狐仙却敢肯定,他每次开口前最多只隔了0.3秒。

    就在苏尔即将真正松手的一刹那,窗外突然跳进来一只狐狸,凶狠地朝他扑来,打断了苏尔接下来的动作。

    “小心点。”纪珩低声说了句。

    实力不够,人质来凑,苏尔退后一步举起神像,准备一旦场面有变化,就丢进坑里。

    “大哥哥,这样不太好。”背后传来抱怨,紧接着是风声。

    苏尔一惊,想弯腰避开那阵风,人先一步被纪珩拉到一边。

    再看隔板的最上方,不知何时坐着个小男孩,手里拿着半个胳膊长的砍刀。回想适才从头顶扫过的阴风,苏尔皱了皱眉,再晚几秒,脑袋就会落地。

    小男孩的刘海很长,快要遮到鼻子,狐狸跳到他肩膀上,动静引得刘海跟着震动了一下。

    一瞬间看到了那双眼睛,苏尔心下一动,猛地作势要丢神像,小男孩挥刀砍来。

    这一次苏尔真切看到了对方的脸,惊愕道:“陈子文?”话一出口,理智先在脑海中反驳了这个答案。

    早上才碰见过鬼王,对方的头发很短,也不喜欢用刀。

    厕所的空间太狭小,敌人又在上面,不利于他们。苏尔和纪珩几乎是同一时间跑向水池边,电击器只适合近身攻击的弊端在这时显现出来,苏尔一时还真想不到该怎么对付这小鬼。

    魅力值吸食阴气?

    对方不是善茬,万一撑死了自己才滑稽。余光瞥了眼纪珩,残酷的现实一再提醒他有个强大可靠队友的重要性。

    纪珩扔过去一张符纸,追逐的脚步声猛地顿住。

    在一处宽敞的地方停下,凝视阳光下几乎要发亮的锋刃,苏尔暗叹可惜,这才是碰瓷的大好人选。那一刀下去,答案之书绝对要被劈成两半。

    “相见恨晚。”小男孩听不明白他的嘀咕,转着刀:“交出神像,人可以走。”苏尔瞄了眼手里的东西,抬头问:“你是谁?”狐狸乖乖趴在小男孩肩膀上,后者没有回答,反而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咧了咧嘴。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纪珩突然开口:“双胞胎?”小男孩没了笑容,表情阴测测的,似乎对这个词有抵触心理。

    纪珩看了眼苏尔:“你不是好奇过为什么陈子文拜了狐仙,还能成为鬼王?”苏尔抿了下唇,没想到会有这个意外收获。

    鬼王不是陈子文,而是他的双胞胎哥哥或是弟弟。

    纪珩:“一个神像换一个问题。”真正的陈子文不喜欢被人威胁,要是平常早就拼个你死我活,可他担心会对神像造成损害,摸着狐狸的断尾:“只能回答两个。”纪珩同意了讨价还价,第一个询问的是关于家庭。

    “他是我哥,不过我们俩没多少感情。”陈子文语气鄙夷:“我哥从小就喜欢干坏事,成绩一塌糊涂,爸妈离婚时我妈只要了我的抚养权,他只能跟着酒鬼老爹一起生活。”“你的死因?”那种鄙夷不在,转而变成了怨恨:“鸠占鹊巢。”眼看他隐隐有暴走的迹象,纪珩把神像扔过去。

    “今晚我会来找你们。”撂下一句话,小男孩抱着狐狸和神像消失。

    没理会对方的威胁,苏尔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线索:“陈子文的哥哥成绩差,不可能取得竞赛一等奖;所以假的陈子文也就是鬼王,一直暗中观察自己弟弟,等他拜完狐仙拿到竞赛奖,再动手杀人李代桃僵。”现在孩子都这么会玩了吗?

    副本下久了,纪珩对崩塌的世界观早就习以为常,站去窗边呼吸着新鲜空气:“按照刚刚那只鬼的说法,他是死在亲哥哥手里,而不是毒牛奶。”苏尔沉吟道:“所以死亡顺序是陈子文,再是鬼王和张小花。”这样一来,双胞胎兄弟都不可能是投毒案的凶手。

    迷雾重重,苏尔反而眼前一亮:“张小花还不知道这件事,或许可以做文章。”总不能眼巴巴等着真正的陈子文晚上来杀他们。“我有一个想……”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冰冷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举报成立。]苏尔怔了下,上次守墓忠仆被停职时,游戏并没有特地通知自己。

    “怎么了?”看他突然愣住,纪珩问了句。

    苏尔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