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五颜六色的脏辫,但唱的却是缓慢的民谣,青年坐在高凳上,嗓音低沉深情。

    顾望会停下来听是因为这首歌他很熟悉,他第一首能完整弹出来的曲子就是它。

    《送先生》顾望有些惊讶,这首民谣是他本来的世界里的,他在书里好像也没见作者有提过,青年唱法有自己的特色,许多调子都做了改动,但顾望听歌词还是立马就听出来了。

    “大概是有点巧,你看着我的时候,我也看着你,但你是看我一眼,我是看你,好多好多眼亲爱的先生,你再看我一眼,你应该能爱我一点。”青年偏着头,唱得很是认真专注,顾望出来没带现金,也没看见地上有二维码,他站着听完了整首歌,看着青年抬头,用嘴型说了一句“很好听”。

    顾望表情真诚,青年笑得很开心,搞艺术的大概都这样,夸他的作品好,比给他钱要更加的令人愉快。

    顾望站在路边打车,汽笛声与身后广场的喧嚣掺杂在一起。

    顾望脑子里又冲出了一些画面。

    看场景好像是在学校,是在大礼堂,原身拎着一把吉他,直接从台下跳上了讲台,视角切换到原身身上。

    第一排的位置坐着的是,贺清桓。

    明明是一身名牌,招摇又狂妄的男孩子,他应该跳街舞,或者唱rap,但他搬了把椅子,唱的是情歌民谣。

    本来就长了一张乖顺的脸,安静下来就格外的蛊惑人心。

    “你再看我一眼,你应该能爱我一点,我每一天,会想你一千遍,亲爱的先生,你应该看我一眼,你一定能爱我一点。”原身没唱完,贺清桓站起来就走,男孩子把吉他一扔,从台上跳下来,这是顾望第一次看见两个人的相处。

    听见两个人的对话。

    原身伸手去拉贺清桓,贺清桓站住后看着原身,原身笑得有些讨好,“我写的,《送先生》好不好听?我写给你的。”贺清桓顿了一下,勾了勾嘴角,说出来的话却有些伤人,“一般。”原身有些不好意思,啊了一声,然后说,“其实我也觉得一般,那我再改改,下次国庆晚会,我再唱给你听啊!”贺清桓张嘴说了一个字,画面失声了,也消失了,顾望在原地怔了半天,看见一辆空车过来,伸手拦车。

    出租车减速在他跟前缓缓停下,顾望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他一进去,刚带上门,就被人抱了个满怀,同样是清冽的薄荷味,柔软的毛衣擦过顾望的脸。

    顾望僵住。

    贺清桓的手指顺着顾望脊椎一节节往上攀爬,最后停在顾望的后颈,轻轻的按,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怎么一个人这么晚了还往外跑?不安全。”作者有话要说:顾奶奶:是你嫁过去还是他嫁过来呢?

    贺清桓:我都可以。

    -还有什么比路遇贺狗还不安全的事情?

    第42章贺清桓表面上看不出来任何异常,他把教室的门轻轻带上锁好,还跟越枫玩笑了两句。

    他是十点左右出门的,越枫在自己家的二楼看得一清二楚,夜特别黑,外边那一丛大丽花五颜六色艳丽惊人,贺清桓站在路边,看着越枫连滚带爬的从他家里跑出来。

    他站在贺清桓面前,调整了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阿桓,你去哪儿?”贺清桓没瞒他,“去看看望望。”越枫背后汗毛“蹭”的一下子全部都竖起来了,贺清桓这肯定不是看看那么简单,越枫不知道这俩人之间在他没看见的地方又发生了啥,他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课呢。”贺清桓看了他一眼,出去打车。

    越枫在他身后大喊,“阿桓,你家里的车呢?”贺清桓没回应他,他连背影都带了让人感到寒意的郁气。

    越枫回到家里,拐了十八个弯要到顾望的电话,他想告诉对方一声,又觉得这样未免太不讲兄弟义气,不告诉对方,又觉得也是害了阿桓,犹豫了很久,他给顾望发了一条信息。

    [月黑风高杀人夜]用的是家里不用的电话卡发的,这样,也不至于暴露自己,也能让顾望警惕起来。

    越枫不知道的是,他这张电话卡太久没用,到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诈骗推销电话,顾望收到信息的同时,手机应用会提醒他这是个推销号。

    顾望直接把信息删了。

    他删完信息,家门口就停了一辆出租车,贺清桓从车上下来,司机熄了火和车灯,车和人一齐融进夜色里。

    贺清桓本来准备给顾望打电话把人哄下来直接带走,顾望却自己出来了,他没往贺清桓的方向看,那一块太暗太隐蔽。

    顾望站在路边听歌的时候,贺清桓坐在车里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

    上次顾望也是唱这首歌,因为贺清桓说一般,他就说再改改,贺清桓应了好,男孩子就高兴得不得了。

    第二天顾望就说自己认识了一个朋友,他会跟人一起改,到时候国庆给自己一个惊喜。

    按着上次顾望的形容,贺清桓没猜错的话,正在唱歌的青年,应该就是顾望认识的那位朋友了。

    贺